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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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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暗巷,钟原心中还是忐忑的,他很明白,此行的意义不大,只为心安。

钟原瑟缩在刺史身后,时刻不在经受着来往人不怀好意的打量。在橙红的光影间穿行,引路的人道:“匠人要把花草从暗巷提出去,还要征得老爷同意才行。暗巷从来都是只进不出的,除非死了,没人能从暗巷出去。不过老爷既然都为匠人开先例了,想必再要一个人也不难。”

暗巷把销金的客人称作匠人,把暗巷的女子称为花儿,男孩称为草儿。

刺史问:“秦老爷还没回来么?”

“老爷万事亲力亲为,行程一丝不苟,按道理此刻已经回来了。”

刺史知道,秦慎行是故意吊着他,或许是报复他之前有意冷着秦慎行叫他在府外等了一个时辰。

引路人把刺史安排在一个独间等候,几个面熟的世家子弟闯了进来。刺史无心与他们周旋,欲带着钟原离开,不想几人不识趣,拉着钟原不放。

一人轻浮道:“刺史的这棵草儿看上去好不水嫩。”

“不知刺史能否割爱,给我们哥儿几个玩玩。”

刺史的怒意几乎要从眼底喷薄而出了,“放手!”

一人讽刺道:“进了暗巷还装什么清高。”

“两位何必为了一个玩物动怒伤和气。”另一人倒了三杯酒,“杯酒泯恩仇,我先干为敬。”

刺史挡去拽着钟原的手,转头要走,那人拦下,“刺史这就是不给大伙儿面子了,饮下这杯酒再走也不迟。”

刺史急欲摆脱这群纨绔,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离开的两人没有听见有人不怀好意道:“这酒不是给花草增添情·趣喝的么,你倒是没事,我们刚正不阿的刺史大人可如何解决。”

两人在暗巷转了许久没找到出路,刺史渐渐发觉身体不对劲。刺史将钟原拉进一间小室,呼吸紊乱道:“你,去找秦慎行。找到穿黑衣的人,跟他们说你是我的人,他们就会带你前去。切记不要招惹方才那些人,躲着身着华服的人,不要让他们注意到你。”

钟原关切道:“大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走。”

钟原担忧刺史,却知道自己留下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外面没了刺史的帮衬,自己独身行动万分凶险,内里刺史冷汗涔涔,看上去煎熬痛苦,到底是去是留,钟原踯躅难决。最后刺史替钟原做了决定,一把将其推了出去,锁上了小室。

时光仿佛重回他逃跑的那天,通道里没有一个人影,钟原疾步在通道穿行,谁知一个转角,他又遇上了出卖过他的孩童。

对方十分诧异,钟原死死抱着他的胳膊道:“是你,你知道秦慎行在哪吗?”

对方道:“秦老爷不是谁都见的。”

钟原再一次抓紧了这根救命稻草:“你能见他?!拜托你带我去见他,我是张刺史的人,秦老爷肯定愿意见我的。”

对方狐疑道:“你莫非又想逃跑,诓骗我。”

钟原急切道:“我要逃跑决不会要你带我去见秦老爷。”

“也对,跟我走吧。”

“你记得暗巷的路?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刺史还困在这里,我害怕一离开就找不到路回来了。”

对方答道:“这里是温柔乡,花钱如流水,百无禁忌,只要你想得到的,这里就能满足你,这个地界平日里没几个人敢来,我只是个引路的。”

钟原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不敢再接着问下去。

很快钟原就见到了传闻中的秦老爷,虽然面容和蔼,但却不威自怒,令钟原不由战栗。

秦慎行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口茶,“确实长得好看,张昂没动过你吗?”

钟原怯道:“没,没有。”

秦慎行放下茶杯:“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慎行将钟原送回了刺史的府邸,管家忙不迭迎上来,直问刺史的下落。

钟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管家只能安排受惊的钟原休息。

月上中天之时,月光如寒霜在屋内薄薄地铺了一层,钟原时刻留意着府内的动静,无法入眠。

直到院内隐约传来了窸窣的交谈声,钟原赤着脚打开房门,循声觅去。刺史在院内的石桌前拭剑,刺史身上镀了层皎洁的银辉,他手中的剑淋了酒,散发出冷冽的寒光。钟原刚要出去,刺史站了起来,停驻在一个石灯柱旁。

灯柱里的烛焰闪了闪,刺史面前的假山射出一道幽光,看上去比月光寒冽多了。

眼看刺史就要消失在寒光中,钟原搓了搓手臂,跟了过去。

钟原沿着圆弧状阶梯而下,一股潮湿中混杂着腐锈味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钟原尖起耳朵,似乎听到了野兽进食的咀嚼声。

如果再给钟原一次选择的机会,钟原一定不会继续往前。

钟原贴着石壁往里瞥,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一条巨型狼狗正匍匐在地,撕咬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钟原捂紧自己的口鼻,生怕因恐惧而发出尖叫惊动内里的狼狗和它的主人。钟原一步步后退,由于太过惊魂震撼,他还是在空旷的密道里发出了足音,回音杳杳。

“谁?”

钟原再顾不得隐藏声息,可是他刚起速就被扣住了后颈。

“钟原。”刺史的手冰凉滑腻得像条蛇,钟原眼眶里蓄积的泪几乎要决堤了。

刺史将钟原转过来面向他。

刺史的双眸流转着危险的冷光,好似毒蛇紧盯着它的猎物:“你都看见了。”

钟原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没,没有。”

对比鲜明强烈的刺史远比秦老爷更加可怖。

刺史用拇指拭去钟原汹涌的泪水,却在钟原脸上留下一条血痕。刺史凝视自己掌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又抚上钟原的脸庞,“染上血了,不干净了,干脆毁了吧。”

刺史扛起钟原往密室深处去,钟原终于想起了反抗求饶,“不要,求你,放过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刺史把钟原丢到了寒气森森的密室榻上,钟原连滚带爬往另一边逃,刺史抓住钟原的足踝往回拖。

“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地上凉,染上风寒可不好。”

钟原一天内接连两次感受到绝望的滋味,只是这一次再没人做他的后盾,那个拯救他的人正把他推入不见底的深渊。

……

钟原从头到尾都醒着、麻木着。疼,不光是身体,更是心灵上的,他曾仰慕的人一寸寸将他撕裂,将他一颗赤诚的心血淋淋地剖开。他感觉身上的人像一条冷血的巨蟒将他缠绕,使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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