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先生一语不发,但是拉着秦万里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眼神不悦,嗓音低沉,似是在警告,亦或是在命令:“别动。”
想到邻居先生之前表现出的执拗劲,秦万里只能无奈地放任他去。
手腕被若有似无的温热气流扫过,秦万里背脊一僵,低头看到邻居先生和刚才有很大的不同,谨慎又柔和。他的泪痣在浓密细长的睫毛中若隐若现,殷红的唇微撅着,吹着自己手腕的伤口,似乎是在安抚他的疼痛。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从手腕处流向四肢百骸,隐在鞋里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起来。然而下一刻——
“痛痛痛!”秦万里差点没跳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伤口被棉签滚过之后疯狂起泡,突然的疼痛让他惊叫:“怎么是双氧水!”
他光顾着看邻居先生的脸,压根没有注意到消毒水是双氧水而不是碘伏。
邻居先生只轻轻看了他一眼,问:“很疼吗?”
一阵酸爽过后,秦万里看着邻居先生十分熟练地给自己上药,贴好了创口贴。
“很疼的。”秦万里收回手,轻抚过创可贴,想到刚才刺激的感觉,有些牙酸地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邻居先生置若罔闻,静静收拾好药品。
当秦万里以为这个话题就以这番沉默揭过的时候,他听到邻居先生说:“我疼了五年。”
秦万里脑中又嗡地一下炸开了。
五年。
开学前夕他出了车祸,脑震荡、失忆、骨折,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家里休养康复。父母跟学校联系帮他把入学的时间延迟了一年。
从高三毕业到今年他大学毕业,正好是五年。
“我叫意持,五年前,高三的暑假成为你的男朋友,而到现在为止,我们从未说过分手——”邻居先生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黑眸里眼睛里只倒影着秦万里震惊的模样。
他的声音却有些蛮不讲理的蛊惑意味:“所以我依然是你的男朋友。”
“我不会再等五年了。”
“你别想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