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从睡眠中醒来,今天是最后一天。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什么变化。
来做检查的医生,都被她的恢复效果震惊到了。
打着哈欠的鬼医从房间里出来,迎面程茗朝这边走来。
“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有约会?”鬼医戴上他的那副黑色圆镜片的眼镜,又打了个哈欠。
“小安明天就没事了,我是准备带她去庆祝的。”
“哦~女性友谊。嗯?”鬼医的视线落在程茗身后,程茗看过去,瞪大了眼睛。
“萧?宫序瑀,你怎么来这儿了?!”这人不是应该在京区的吗?
“看来你有事问我。进来吧。”鬼医把宫序瑀带进房间。
秦助理守在门外,程茗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老板是来押送钟澄去京区的,也请程小姐看好钟鑫,只要他不露面,钟澄先生就会平安无事。”
程茗点头,“我知道了。那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秦助理也不清楚,就是宫序瑀去哪,他就去哪。宫序瑀只让他回答程茗的一部分问题。
“你们离开华夏娱乐之后,柯纹是怎么处理的?”
“柯纹小姐被老板交给了陆北极先生,他的难缠程度不亚于老板,请您放心。”
程茗顿了一下,“老大也不想把柯纹…给付世年?”
“老板说柯纹小姐在付先生手里不如在华夏娱乐有价值。”
“……”程茗还在思考,宫序瑀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对秦助理吩咐道,“明天早上六点来接我。程茗,拜托你穿着我的外套和秦助理去一趟酒店。”
“你这是要干嘛?”程茗接过宫序瑀的外套。
宫序瑀松了松领口,“处理一些私事。”然后,他进了安澜的病房。
程茗张张嘴,“他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好想偷窥啊。”
“老板让您和我去一趟酒店。”秦助理适时提醒道。
“也对,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他的小秘密。”程茗勾唇,神情玩味。
病房里,安澜看着进门的男人。
“你为什么…锁门?你是来,要我支付报酬的吗?”
宫序瑀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生日快乐,安澜。你今天,十八岁了。”
他的手指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萧…洺然?”
宫序瑀微笑,“不知道程茗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
安澜也微笑,她笑得很淡,“我知道。不需要用假身份了,是吗?那你今天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宫序瑀眼中都是安澜,“所以你说没进过京区的网络果然是假的。”他很欣赏她,“你并没有展现你全部的实力。安澜。”
两个人的年龄,身份,地位,甚至是三观,都差距太大。安澜不能让自己抱着幻想。
“我…唔!”
宫序瑀贴上她的嘴唇,没有深入,四目相对。那是海上的漩涡,深渊的漆黑。
“你也喜欢我。”宫序瑀离开她的唇,重新坐在椅子上。
“那又怎样?做你的情人?”安澜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笑容,偏过头去。
“在你的印象里,我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我会娶你。我爱你,安澜。”宫序瑀欣赏安澜的生机勃勃,她是水,她是草,她该是融会贯通,坚韧不拔的。
“看着我,安澜,你会是我的妻子。”宫序瑀的手抚上安澜的脸,指腹是泪水的清凉。“并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
“我为你找鬼医不是你拜托我,而是我想让你陪我一辈子。”
宫序瑀的声音沉稳,陈述事实的时候让人很轻易沉浸在他的话语中。
“我想要权力,一为一己私欲,是我的野心,亦是我的能力。二为替你复仇,让他们也感受提心吊胆,也感受总有一天架在脖子上的闸刀会落下。”
这一瞬他的声音沾染血腥,同时高高在上。
“我们互帮互助走到今天,我也想以后亦是如此。”
宫序瑀抓起安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我的全部,安澜,你要学会接受别人对你的好。”
引导。
……
“而我,需要你的忠诚。记住,我叫宫序瑀。”
掌控。
……
“把你的心交给我,安澜。”
蛊惑。
……
程茗回到医院的时候,鬼医缩在公共椅子上打哈欠。
“你又来了,坐。”
这里离安澜的病房有一段距离。程茗向那边看了一眼,选择坐在椅子上。
“你也知道他们两个有意思?”
“我一直以为是宫序瑀单相思。小安她,以前大概是悲观主义。”
鬼医赞同地点头,“嗯~有研究表明,一个人很难拒绝帮助过她的人。你不是深有体会吗?”
“所以你觉得他们会在一起?”
鬼医沉默了。
程茗继续说道,“就算宫序瑀能给小安婚姻,可自由呢?这和在安家几乎没区别。”
鬼医看向程茗,“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事在人为,你该对宫序瑀的人格应该有比别人更清晰的认知才对。”
宫序瑀确实有牵引人心的能力,所以程茗说他很适合做总统。
那小安呢?
所谓夫妻,可不是一方臣服于另一方。
清晨四点,宫序瑀从病房里出来,裸露的脖子上还有抓痕,泛着红。
他到隔壁去洗漱,程茗和鬼医进病房看了安澜。
还在熟睡。
鬼医给安澜把脉,“臭小子挺听话,三次就三次。她没什么事,哈~我要睡觉去了。”
程茗想着应该给安澜准备早餐,就是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会醒。追着鬼医,打算问问。
“乔老师。”
“嗯?…干嘛?”鬼医不情不愿地回头理会宫序瑀。
“您感兴趣的人马上就会出现。”
鬼医啧了一声,“让她不要多管闲事。”一脚踢上门,巨响回荡在走廊里。
程茗站在安澜病房门口,没想到短短一句话把鬼医惹怒了。不过她正好也有事情问宫序瑀。
“拜斯·常伍德之后怎么样了?我听说他逃了。”
“他死了。看你的表情,还对他留恋?”宫序瑀换了件高领衬衫,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亲手杀了他。”拜斯·常伍德妄想用毒品控制她,还对她用了神经洗脑。程茗只是想知道这个人以后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了。
“嗯。你还记得意国的纳维吗?”
程茗点头,传闻中最后指派第一杀手的军火教父。
后来,第一杀手下落不明。
也就是程茗的亲生母亲,潇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