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说也没法说,得看行动。”
“你到底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当我没说。”
“不行!你就是说了!”
“啊啊啊!松手!”
“说不说?”
“说说说!”
陈三宝得意地松开掐住向霄远腰侧的手,说:“好了,老实交代吧。”
向霄远吸着凉气揉了揉腰,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俩之间的功法不是还没解开嘛,我会想办法找到那个沧澜灵息草的。”
陈三宝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在撒谎,但又好像不是。”
向霄远赶紧打岔说:“小少爷,咱们大曦境内的明山太多了,这么找下去不是个办法。师父当时肯定还交代了些别的,可惜我记忆还没恢复,想不起来。”
陈三宝立刻安慰:“没关系的,向大哥,咱们可以一处一处地找,肯定能找到。而且,张谷主不是说了吗?淤血会逐渐消散,倒时候你就能想起来了。”
“师父的遗命我是肯定要完成的,只是要请你陪我慢慢找了。”
“那有什么?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呀。”
两只手再次交握,逐渐由温热变得滚烫。
刚刚确定关系的年轻人,气血方刚,总想更靠近对方一些,做些能增进感情的事。
向霄远清了下嗓子:“那个,你看,咱们俩都这么熟了,是不是……”
陈三宝察觉气氛有点暧昧,眼神微微闪烁:“什么?”
向霄远心如擂鼓,慢慢凑上前去。
陈三宝面色绯红,紧紧握拳,却也没退缩。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呼吸。
两人都情不自禁闭上了眼。
然后。
鼻子尖碰在了一起。
?
两人同时后撤。
向霄远:“刚才这不对。”
陈三宝:“再、再试一次?”
两人再次凑近,同时把头歪向了一侧,再又同时把头歪向了另一侧。
……??
两人再次同时后撤。
向霄远:“咱们都往右边歪头。”
陈三宝:好。”
两人心里都憋了股气,先歪头,再再次,靠近!
“唔!”“嗯!”
同时痛呼,同时捂嘴,同时向两边倒下。
——他们的牙磕在了一起,疼痛酸涩直冲天灵盖,嘴里还充斥着血腥味。
现在,不管是天上星子还是院中灯笼,什么都看不清了。不管对方是温热还是滚烫,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现在,两人只能一起流泪。
朦胧中,视线相对。
“噗……”陈三宝没忍住,笑了出来,却扯到嘴唇的伤口,痛感再袭,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向霄远也被感染,撑着额头,不停摇头苦笑。
或许,师叔之前给他推销的那几本书,是时候讨要过来,好好研究一番了。
*
次日。
叶豹看着两人红肿破皮的嘴唇,从肩膀抖动逐渐变成全身颤动,笑出声来:“嘿嘿嘿嘿!”
陈三宝脸上涨得通红,向霄远倒是大剌剌无所谓的样子,说:“师叔,感谢你这么开心啊,这是对我们最好的祝福。”
陈三宝一惊,急得去捂向霄远的嘴。
向霄远连连闪避:“没事没事,他都知道。”
陈三宝立刻瞪大着眼睛看向叶豹。
叶豹收敛笑容,说:“对,我知道,那个,恭喜你们啊。”
陈三宝变得更红了,立正站好,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说:“谢谢师叔。”
叶豹赶紧回礼。
不多时,三人收拾好东西,再次上路,准备在参加祁山派婚宴之前,再去另一座明山看看情况。
小路坑坑洼洼。
向霄远努力控制车速,防止车上坐着的人被颠飞起来。
再向前,小路转弯,向霄远紧急拽停马车:“吁——!”
叶豹推开门,陈三宝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眼前场景,让三人全都惊住了。
大量的流民侵占了小路,与他们面对面相冲。
此刻,这些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的人们齐齐看过来,或畏惧、或贪婪、或紧张、或兴奋,像是一道灰色的长蛇,冲着他们张开嘴,露出了尖牙。
叶豹沉下了脸:“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