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M集团会议室出来,周氏家族在w国经营多年,家族成员众多,零零总总也有三十几个人来开会,众人有的交头接耳聊着什么,有的面带喜色,有的面带尴尬。
其中就属周天泽父母的脸色最尴尬。
他们是很传统的男A女O组合,周天泽的爸爸周儒安是个研究天文学的大学教授,妈妈林瑾薇是从小就有往来的世交家的女儿,后面学了个艺术鉴赏类的专业大学毕业后就跟青梅竹马的周儒安结婚了。两个人在家族里出名的好脾气,说明白点,就是性子都比较软,好拿捏。这一次比赛本来半年前就要进行的,但是因为周天泽在周氏的alpha里基因测试分数最高,其他候选人家里忌惮他,就故意找各种借口往后推迟,直接把他易感期的时间算计进去,这样子即使周天泽使出浑身解数去挣钱,易感期的时候,也得乖乖隔离在封闭的环境里,白白浪费半个月的比赛时间。
这些阴谋阳谋,周老爷子看在眼里也不阻止,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相信周氏的继承人一定不会是被规则束缚的庸常之人,区区易感期而已,如果连这个都能变成成功的阻碍,那也就证明周天泽根本不值得被期待。
周天泽听了比赛日期以后神色如常,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这已经在周老爷子心里悄悄加了一分。
“恭喜啊,你们家看来最近是喜事将近了!”一个亲戚挤眉弄眼地说。
“输了比赛,赢个老婆回来,也算有所收获嘛!”另一个亲戚也不怀好意地上来挤兑一句。
林瑾薇抽了抽嘴角,说:“都怪我以前管他管得严,只知道叫他好好读书考试,不要谈恋爱,现在天高皇帝远,确实是管不了了。”
周儒安轻咳一声:“管不了就别管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自己有主意,反正他现在自己开公司创业投资都做得还行,不会饿死。”
其他人看周儒安把老婆哄好了,两夫妻又一脸平静的模样,没什么好玩的,就散了。
远远地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周教授书读多了读傻了吧?Teddy也是个一根筋的,当初谁家的豪门子弟不去学法律金融或者管理,他选了个计算机,一天到晚跟电脑打交道的人,据说都比较死板,社交范围又小,看到个漂亮omega就走不动道了吧……软饭都吃上了,比赛也忘光了,会不会直接入赘华国不回来了啊……”
后来伦煦语和周天泽在w国重新办婚礼的时候,林瑾薇特地准备了几个大红包,专门发给这几个碎嘴亲戚,笑着感谢他们的吉言,果然是办上了喜事,还是双喜临门。伦煦语还不明白,以为是特殊习俗要单独给几个亲戚包红包,林瑾薇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周天泽对伦煦语说,他这个母亲,在家里是最小的女儿,习惯了对别人唯唯诺诺,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扬眉吐气,敢在亲戚朋友面前嘚瑟。
又过了几天,恰逢周末,伦煦语带周天泽去老师家蹭完一顿午饭,两个人步行回合租的房子,经过一个社区公园的时候,伦煦语突然正色让周天泽站好,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质的盒子。
红色的盒子被打开,两个银色的戒圈在午后高悬的太阳照射下闪耀夺目,伦煦语作势要跪,周天泽托住他的手肘阻止了他。
“你干嘛?跟我求婚?”周天泽又感动又觉得好笑。
伦煦语挑了挑眉:“不然呢,跟你过家家?你就说咱们聊了那么多,你也见过我妈了,你又想我陪你过易感期,是不是应该走到这一步了?”
“合适吗?”周天泽拿起戒圈比划了一下。
“喂,你不要跟我说这段时间只是和我玩玩,欺骗我的感情,要真是那样,我不介意再把你的腿打断。”伦煦语有点生气了。
“不是,宝贝,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的意思,就是我认为求婚这件事其实应该我来比较合适,咱们坐下聊聊,你是怎么想到要跟我求婚的?”周天泽拉着他找了个长凳坐下,“我没有半点说你心急的意思啊,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就想和你结婚了,但是我本来没有计划这么快的,我想给你更完美的求婚和婚礼,而不是这样草率地在回家的路上随便求婚。”
“哦……你说我没有仪式感是吧……仪式感不要钱吗?咱们就普通人,结一个普通的婚,过普通的日子,不要想那些花里胡哨烧钱又不实用的仪式感,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别人品头论足的,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了。我打算今天求完婚,明天带你去办个暂住证,再去大使馆要你的未婚资料,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咱们就把终身大事高效率地搞定了!”伦煦语想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办事效率上的天才:“有alpha了我每个月还能省几百块钱抑制剂的费用,你呢在家里帮我做好后勤工作就行,婚后咱们搬出去单独租个公寓,贵一点但是二人世界更方便一点,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块生活费你负责买菜做饭还有其他生活开支,不够再跟我说……然后我打算过几年再要个孩子,先说好孩子入我的户口跟我姓,在国内上学读公立可以免学费……”
“你等一下。”周天泽捂住他的嘴,“你是要我一个S级的alpha入赘给你当家庭煮夫?孩子还跟你姓?”
“不然呢,谁赚的钱多谁是一家之主,孩子就跟谁姓,我很民主的。”伦煦语抬起下巴高傲地说。
周天泽忍俊不禁,边笑边说:“行,民主,可以,我也很民主,记住你说过的话!”
笑够了,周天泽眸光明亮地看着伦煦语,两个人虽然嘴上喜欢拌两句有的没的,其实看对方的眼神都很温柔,看着对方就会忍不住微笑,周天泽说:“这对戒指借我一下好吗?我跟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