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颂有些哑然,她没有回应,踮起脚尖看向老师,这时候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老师:“就是这么简单,大家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问。”
这时,女孩儿迫不及待地举起手:“老师,学一个月真能接到单吗?”
老师:“这点大家放心,我们有客户源,可以分配的。”
“老师,报名后我们怎么练习?还是只学不练?”
老师:“到时候会给大家安排假人,等到后期熟练了,学员之间可以相互练手。”
那就是互扎?余颂猛然打了个寒噤,回想到老师刚才的手法,只觉得眼皮已经开始痛了。
为了获得更多的证据,余颂向顾漾请了假,连续去了三天。
连续这么多天没见过余颂的真容,这里的老师也怀疑了起来。
听到问询,余颂笑了笑:“我紫外线过敏。”
老师:“这是室内啊。”
余颂依旧面不改色:“天气太热,我里面没穿衣服。”
这样啊,似是被她的话打消了疑虑,老师也不再过问。
余颂凑上去围观,殊不知啪嗒一声脆响,录像机竟然掉了下来!
她连忙捡起,却已经晚了。
老师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录什么了?”
余颂:“我怕听不懂,就想回去看看。”
“是吗?”老师半信半疑地走了过来,“那你让我看看都录的什么。”
见她伸手要夺,余颂迅速躲了过去,抱着录像机破门而逃。
“她是记者!”老师尖锐的叫,让人去追,可余颂却已经跑出医院了。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美工作人员拿着棍子在后面拼命追赶。
见他们似狗皮膏药一般还不死心,余颂转身闯入人群,趁着装货工人不注意偷偷爬进了货车的后车厢。
“呼。”确认甩开了那些人,余颂拿出录像机将视频看了又看,直到确认无误这才放了心。
这些视屏素材就是她在医美公司潜伏四天的成果。
余颂抽出录像机里的sd卡,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上衣的小口袋里。就在这时,车厢的后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迅速上了锁。
余颂吓了一跳,赶忙用力拍门呼救,可在这噪杂的人群中压根就没人听见。
随着货车的启动,余颂连忙给赵荣枝打了个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她只能打给了顾漾。
“嗯。”得知情况,顾漾不紧不慢道,“现在打开位置共享,我这就到。”
得到保证,余颂松了一口气,这才打量起车厢里的环境。
车厢的后面磊着几十个空筐子。四周都是未干的泥土,几颗零星掉落的土豆在车厢里滚来滚去,显得车厢更为空荡荡。
跑了这么久,余颂早就顾不上什么脏不脏了,她摘下墨镜倚靠在土豆筐子上,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个小时。
大概是到了郊外,这里的路崎岖不平,余颂的后脑勺被撞的生痛。
她看了眼共享,顾漾的位置也越来也近。
这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响起,余颂的神经一紧。
终于,货车停了下来。
听到开锁的声音,余颂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还真有个人!”看到灰头土脸的余颂,司机下了一跳,“你跑我车上干啥?”
余颂不知该作何解释。
大概是刚从剧组跑出来,顾漾还没来得及卸妆。
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衫,带着金丝眼睛,左腕上系了一圈由黑绳串上的银色铃铛。浑身透露着温凉的书卷气。
“蠢。”顾漾伸出拇指蹭了蹭她脸上的土,嗓音淡漠。
二人向货车司机道了歉,听他啰嗦了好一会儿才得以离开。
临近傍晚,就连郊外的风都清爽不少。
顾漾打开车顶,在空旷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行驶,二人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良久,顾漾扫了她一眼,勾起嘴角:“看样子收获颇丰?”
余颂笑:“还行吧。”
顾漾问:“要是真被打了怎么办?”
“那就住院。”余颂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会有人偷偷地给我付医药费。”
闻言,顾漾眉头一挑。
余颂大二那年从图书馆的楼梯摔了下来,小腿骨折,住了院。
顾漾知道后偷偷去看过她,知道她没什么钱,便直接付清了后续的医药费。
只可惜当时的他不能露面,让齐思远那小子捡了个大人情。
他本以为余颂不会知道这件事,但从她刚才的话来看,她好像早就知道了。
顾漾扯了扯嘴角,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方向盘,心情颇为不错。
余颂偷偷扫过他上扬的嘴角,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