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寻首浑身酸痛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脑子尚未清醒过来,想开口说话,却是嘴巴也被布条塞得满满的。眼睛在慌乱的扫视中,看到了两个女子正盯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
对着她们,嘴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虽是听不清,但是不用想,他一定在说。
你们是何人,想做什么?
阿怨走上前去,一把拿下他嘴里塞着的布条。
果然,开口即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哪怕此刻,明明是他身处劣势。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野丫头,你们想干什么!”
这趾高气昂的语气似乎是触怒了阿怨,话音刚落,便一鞭子抽到了他身上。疼得他毫无形象的惊呼。
野丫头?
女子攥紧了手中的那封信。如今,便让她这不知死活的野丫头来好好招待他一番,一起来算算,这陈年旧账。
接过阿怨手中的软鞭,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脚步声踩在地上,也仿佛死亡的低语叩响在他心间,让他全身开始真正弥漫一阵恐惧。
“黄大人,许久不见,可还认得我?”
黄寻首看着那张脸,却有一种熟悉之感,但脑海中对她这个人的印象全无。
良久,黄寻首不停的瞟向她,却说不出一句话。
女子表现出一副很失望很受伤的样子。“看来,黄大人这么多年东躲西藏,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我了。不如,我给您点提示,您再猜猜?”
“我姓萧,祖上是兰陵人士。”
几乎是瞬间,黄寻首就将这张脸与另一个人联系起来。不可置信的说:“你……你是萧刃的那个失踪多年的孩子!”
萧满华便又转换了一副故作震惊的神态,边说着,还边鼓掌起来。“黄大人好记性啊,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我本想多给你些提醒呢。看来,我与我那冤死的阿爹还有几分相似呢。”
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既然黄大人如此聪明机智,不防再猜猜,如今我来拜访您是为何? ”
管这叫拜访?天底下谁家拜访长辈是这般模样的。
“我与……我与平阳侯素不相识,同你这个小辈更是毫无干系,你找错人了。”
萧满华懒得听他在这里嘴硬,于是打开那封信,抖了抖,将信更加清晰的展开在他面前。
看到那封信,黄寻首彻底绝望了。这么多天担惊受怕,一直防着张讳,也一直在打探这封信的下落,没想到出现在了这里。
“黄大人对这封信不陌生吧,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得来的呢。黄大人您可得好好看看,看看还认不认得?”
说着就将信凑到他跟前,眼见得就要贴他脸上了。黄寻首惊恐的直摇头,身子往后退到贴到柱子,无处可退。
看大他这副样子,女子心中丝毫没有快意,只有对这种贪生怕死之辈的鄙夷。
她还是笑,与阿怨相视而笑,二人笑出了声,只是那笑,未曾达到眼底。在这寂静又昏暗的环境下,两个女子笑得凄凉又带着些许瘆人。
黄寻首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一改方才的嬉笑,立刻变得冷若冰霜。“当年之事,我要你将缘由全部告诉我,若敢有一字之谎言,我必让你痛不欲生。”
“当年……当年……”那话似乎就到了嘴边,可是黄寻首支支吾吾就不肯定说清楚。眼睛滴溜着转,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或许是在编织新的谎话呢?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手腕轻轻转动,动作优美的像是跳舞前的起势,可却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精致小巧的匕首插入了他心房偏左几寸的地方。虽不致死,但如此皮肉之苦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黄寻首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疼得人冒汗,随即大口大口开始喘气,试图缓解疼痛。可是一呼吸就牵动了胸口的肌肉,更加疼痛难忍。
他没想到这个女子这么狠。
“说,还是不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别杀我……我说我说!”黄寻首赶忙求饶。
萧满华将匕首拔出来,顺便将绑着他的绳子给划开了。男人就这么无力的栽倒在地上。
“当年,平阳侯奉命带着一支精锐去平反废帝余孽,双方在兖州城外交战。平阳侯寡不敌众,落了下风,要我开城门……”
说到此处,声音渐渐弱了。萧满华当然知道他没有开。
“我,我是为了一城百姓的安危啊,无奈之下才选择闭门不理!”
萧满华气急之下揪起他的领子。“那为何这城中百姓无一人感怀你的恩德,陛下又为何要废除你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