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发少年整理好衣服,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高桥冷泉心底涌动着无比复杂的浪潮,
他知道,那其中,有想要伸手拉住亚可的冲动,
那冲动如此剧烈,以至于他只能坐在床边,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手心,
里面肯定也有对自己太过粗暴的懊恼,却唯独没有,
【拥抱少年的后悔】
黑发青年眉眼微敛的露出一个苦笑,
怎么可能后悔?
从分手那天开始,他已经足足有159天,没有触碰过亚可了。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深处的痒意早已无法克制,
在看到少年的侧颈上留有优的印记时,尤为明显,沸腾的心底就像被黑焰裹挟,
今晚他又看到了华樱透啃噬在少年肩头的红痕,才导致他彻底失控了。
亚可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对自己有着多大的吸引力,
他只是雾气蒙蒙的抬起眼眸,祈求般的仰脸,那截温润细腻得如白玉般的颈脖,就让人根本移不开眼,只想亲吻上去,逼出少年更加狂乱的眼泪和夜莺般的哀泣。
纤细的腰肢被托在手心里,轻盈无比,无论什么姿势,少年都可以靠自己的柔韧性完成得很好,让他渐渐的开始食髓知味,变得根本不像以往禁欲的自己,只想和他拥抱在一起,做着“恋人”间该做的事情。
可是高桥冷泉知道,无论他有多想挽留亚可,面对那双隐约失望的黑眸,此时此刻,他都无法伸手了,他只能按捺下自己的冲动,为三天之后洁世琴的联系做准备。
高桥冷泉笃定,即使少年说他这两天,就将和华樱透离开日本,他们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那个男人这次回来,带来如此庞大的护卫队,不可能不引起海关的注意,光是离境核查,他们就不可能轻易过关,
更别说,华樱透的手里还有违禁品,枪支弹药等,想要离境,就更加得做好完全准备。
心里有底的高桥冷泉不再呆坐在床边,他起身进了浴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能感受到浴室里残留的少年身上淡淡的幽香,才若无其事的再次洗了个澡,穿好浴衣,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眸,
既然已经确定了亚可的伤势和情况,那他就必须保养好精神,然后一举将少年抢回来才行!
本来如此想着的他,在第二天不疾不徐的在两个高大男人的监视下,吃完午餐的时候,却遇到了让他始料未及的情况,
那就是,华樱透和城岛优的到来!
在看到童年挚友后面跟着,那个坐在轮椅上头戴礼帽的银发青年时,高桥冷泉的心底狠狠一沉,
他以为是华樱透把城岛优给抓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威胁他的少年,让亚可乖乖的听话。
可是,随后城岛优就一脸喜色的告诉他,是华樱透派人,将他从城岛家严密的禁足里“偷”出来的,而且据说还是受了亚可的委托。
这不,他一脱困,就马上请求这个赛车界第一美男子,带他来见亚可了。
要知道,他已经有足足12天没有呼吸到亚可身上的好闻香味了,
他被禁足的这几天,实在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憔悴得都有黑眼圈了,也不知道亚可看见了会不会心疼他,
说完,城岛优还傻兮兮的笑了起来,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拥抱自己的“夫人”,他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浑身开满了幸福的小花,
听到这里的高桥冷泉沉默了一瞬,才将目光转向金发挚友身后的银发美青年,却敏锐的发现,今天的华樱透,和那一天晚上的他略有不同,
他的气质依旧冷漠,对他们也隐隐有嫉妒,特别是在城岛优提到少年会不会心疼他的时候,银发美青年的金眸格外凛冽,似乎狠狠的瞪了傻笑的“情敌”一眼,却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嫌弃的移开了目光,对城岛优似乎并无杀意。
按下心底的疑惑,高桥冷泉才若无其事的发问,
“华樱透你现在带着优过来,是有什么打算?亚可呢?”
银发美青年的目光移到他身上,似乎上下审视了一番,才淡淡的说,
“黑泽已经离开这个【人世间】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能再见到他了……”
闻言,此处存在的其他两个男人,都一瞬间僵硬了身体,城岛优更是不可置信的,转头想要揪住华樱透的衣领前襟,
“华樱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说,是亚可要你来找我的,难道你是在骗我?你究竟把亚可怎么了?”
华樱透一把打开金发男人的手,在空气中炸出一声空响,
“别碰我!除了黑泽,谁都不能碰我,否则后果自负!”
高桥冷泉眼见银发青年礼帽边檐下的金眸涌动着风暴,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童年挚友的手,
“不要冲动!优,我相信,他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先把你从城岛家带出来了……”
城岛优被黑发青年这么一拦阻,还是忍住了心底的焦急,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明白了,冷泉。”
说完,金发男人又转向银发青年,毫不迟疑的深深鞠了一躬,
“刚刚是我太过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拜托了……”
面对城岛优的致歉,华樱透似乎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金发男人的性格会如此干净利落,
他之前作为超人气赛车手的时候,和城岛优根本没有多少交集,因为黑泽的缘故,反而和高桥冷泉打交道比较多,还曾经针锋相对过,
所以,他只知道,城岛优是ZERO车队的另一个负责人而已,如果其不是黑泽的三命魂之一,他也不会果断的把人从城岛家偷偷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