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吉隆坡证券交易所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启荣集团的股价像被抽走脊椎的蛇,开盘三小时便暴跌7%,创下五年来最大单日跌幅。
落地窗前,杨晟仿佛能穿透薄雾,看见对岸启荣大厦顶层会议室里,杨谦摔碎的那套青花瓷茶具。
“杨总,做空机构又加仓了。”操盘手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启荣的债券评级刚刚被穆迪下调。”
杨晟轻轻晃动杯中的黑咖啡,液体在杯壁留下深褐色的轨迹,像启荣集团此刻的K线图。窗外一艘渡轮拉响汽笛,恍如那年他被赶出杨家时,维多利亚港的送别。
与此同时,某影视基地的巨型摄影棚内,《赤旗漫卷》的1:1太空舱模型正在组装。叶观澜站在监控器前,全息投影的星云在他瞳孔中流转。
“通知国内权威媒体和BBC,”他手指轻点虚拟屏幕,火星地表特效随之变幻,“下周开放全球媒体探班。”
王晅吹了声口哨,战术靴踩在钢架上发出清脆回响:“你养的那位‘商业间谍’进展如何?”他故意把平板电脑转向叶观澜——屏幕上正是杨晟发来的启荣内部文件,每页都打着“绝密”水印。
叶观澜的视线落在手机最新消息上。那是张启荣股价走势图,配文只有一个燃烧的emoji。
他唇角微扬:“很顺利。”指尖划过屏幕调出日程表,“告诉他,下周探班...”突然停顿,将“需要穿航天服”改成了“可以穿那件你喜欢的Dior星空西装”。
新加坡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杨晟站在窗前,任凭雨滴在玻璃上炸开水花。他透过南海望向香港的方向,仿佛能看见启荣大厦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就像杨谦此刻摇摇欲坠的帝国。
不论他在哪里,他都会以不同方向盯着香港,让对岸的人看清——当年那个被扫地出门的败家子,如今正用金融数据编织着复仇的罗网。
“杨总,”助理轻声提醒,“叶总刚发来《赤旗漫卷》的拍摄进度。”
杨晟转身时,办公室的智能系统自动调暗灯光。投影仪在墙面投出火星殖民地的概念图,角落里藏着行小字:【下周穿星空西装来】。
他忽然笑出声,这场横跨两地的战役里,有人在天台用雪茄教他看财报,有人在深夜为他解析合同陷阱,而现在——他们一个在摧毁帝国,一个在建造星辰。
……
转眼已经到了年关,最近气温骤降,昨夜又是一场大雪纷飞,直到清晨才停下来,此刻天空中依旧白茫茫一片。
叶观澜晨起时,庭院里的罗汉松已被压成抹茶千层酥。此刻他正用银匙搅动骨瓷杯里的热牛奶,门铃混着犬吠刺破雪幕。
正疑惑着,王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叶观澜深吸口气,继续吃早餐,刚喝了一杯牛奶,又听到了杨晟的声音,接着俩人一起出现在叶观澜的视线里。
“Surprise!”
王晅顶着满头雪粒子撞进来,身后跟着抱狗的青年——杨晟的羊毛衫上沾满猫毛,怀里棉花面纱犬正啃着他腕间的表带。
叶观澜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在晨光中泛出青白。他此刻无比希望AI管家能启动“清除入侵者”程序,最好连带门禁系统一起格式化了重装
“叶总这的密码比ATM机还好猜。”杨晟把狗塞给王晅,自来熟地落座,“888888,您当是澡堂储物柜呢?”他抄起油条蘸了蘸叶观澜的牛奶杯,“嚯!82年的特仑苏?”
叶观澜:“…………”
王晅又把狗塞进叶观澜怀里,冰凉的指尖趁机钻进对方睡衣领口:“它想你了。”棉花面纱犬配合地:汪”了一声,尾巴扫落茶几上的财务报表。
叶观澜低头看着怀中生物——它正用和杨晟如出一辙的湿漉漉眼神望着自己。窗外,被惊动的雪粒从松枝上簌簌落下,像极了此刻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AI。”叶观澜突然开口。
“在呢亲~”机械音欢快地回应,“当前室外温度零下12度,建议执行‘来都来了’应急预案:步骤一,准备姜茶;步骤二...”
“闭嘴。”叶观澜把狗塞回杨晟怀里。
杨晟似乎心情不错,看了眼叶观澜吃的早餐,让保姆给他拿了双筷子过来:“不请自来,叶总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王晅憋笑憋出鹅叫:“杨少说想体验老北京胡同生活......”
“你朝阳区那四套四合院,”叶观澜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玻璃杯底在桌面磕出轻响,“空着招狐仙?”
“最近约会对象是风水师,说我家户型犯桃花煞。”王晅撸着狗爪子作揖,“您就当收留流浪动物,狗粮钱我出双倍。”
杨晟抬脚就踹:“叼!说谁狗呢衰仔?!”
接着又从口袋里摸出把(已卖掉)车钥匙:“刚提的布加迪威龙,手头确实紧。”镶钻钥匙扣在晨光里晃出彩虹,“要不您坐副驾?我载您兜风抵房租?”
“……”
叶观澜揉了揉眉心:“杨少上月在苏富比拍粉钻的零头都够租半年王府井。”
杨晟鼓着腮帮子咽下油条:“养车养宠物还要付房费...”他掰着手指头数,“昨晚套房要十八万八呢~”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弯。
王晅也坐下,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我说你俩住一块多好,”他促狭地眨眼,“有事儿楼上吼一嗓子,连电话费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