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居然搞成这般模样,真丑。”
流动着奇异能力的空间里,一个人影缓缓从远处走过来。那是一名长相俊美的男子。黑色的长发宛若高级的绸缎暗暗流动着光泽,三千发丝用金色的发珠轻轻束在脑后;一双漂亮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着,看上去有些狡猾;赤金色的双眸,闪烁着光,与其直视时总能感到他眼神中透着一种打量的诡计感;一双剑眉入鬓,眉骨突出,眼眶深邃,有时看起来神色十分锋利;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染着天然的殷红色。他眼中带着笑,眼睛微微一眯像一只狐狸般,让你感觉不到任何的亲切。
修长的身型,八尺有余。头上戴着一个镌刻奇异的黑金花纹的狐狸面具;身着轻薄绸缎的赤金玄黑两色相间的华服,外罩一层水墨色轻纱长裳。他的脚边跳跃着嬉闹着两只狐狸,那狐狸一黑一白,身上用红绳绑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动起来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
这男人刚开始面无表情时看起来非常的高冷让人难以接近,但他看着莲笑眯眯的样子却有种危险的攻击性。
“啧!臭狐狸,别光看着!”莲不耐烦的瞪着那男人,嘴上越发的毒辣。莲托着十分狼狈的身体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此时身体上的伤痕比起那天好像更深更多了,那伤痕一如既往的漆黑浓稠,流动着若隐若现的银光,好像莲下一秒就会被虚无吞噬。
“明明有求于吾,还是这般利嘴尖牙。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呐,汝还真是一如当初那般地傲慢。”男子扬了扬眉,像是习惯了他的脾气似的也不恼火,反到是慢悠悠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真是难为汝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离开那个破地方了。”
“你话真多。”
男子翻了个白眼,张开手施展了他的力量,九条赤红色的狐狸尾巴在他身后缓缓伸展开来,赤金色的光自他周身流转着像水流一般缓缓流向莲。金光照耀之下,莲的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纱幔又像是一道屏障在隔离着什么。紧接着,那两只狐狸跳跃着跳到莲的身边,一个伸着懒腰,一个抬起屁股抖了抖尾巴,下一秒变成了两个光团悬浮在莲的身边环绕着他极其缓慢的旋转起来。
然而,莲身上所受的伤并非普通的伤,即使男子有一定的能力治疗那些伤口却也不能很快的痊愈。
这里,是一座隐秘的森林。是像曾经的北域一样,更加神秘,甚至不被世人以及魂兽所知道的地方。它的名字一般被叫做森之都,这个能帮助莲消解身体上所受到的诡异伤痕的男人名唤——[御]。
“吾既已帮了汝,不打算不付点报酬吗?”御眯起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笑着看着狼狈不堪的莲,语气和神采像一头大反派似的。
“啧!奸诈烂到骨头里了吗?”莲没好气的骂道。
“零啊零~讲话要和气些啊,刚认识汝那会儿明明善和亲人。”御拿着手指比划着,好像在描绘记忆中的身形,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般轻轻的说,“哦,忘了,汝成为冰雪神后...”
“傻叉,那种事我早就忘记了。”
“是啊...是啊。这么想,还真是方便啊。”御上下打量着几眼,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又突然嗤之以鼻的笑了一下:“更何况,汝现在只是【零】的切片。如此说来,若吾不施以援手,你又将如何?”
“说这些废话能帮你解闷是吗?”
“不过是有点好奇罢了,究竟是何种存在能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以你现在的状态居然贸然使用【读世】,如果你没能及时赶到森之都,哪怕是[非天]来了都救不了你!”
“我有我的理由,我所观测的“节点”快到了,现在不用【读世】,我怕没有机会了。”
“吾若没记错的话,是十年前吗?你使用了【界阅】,从那个时候起吾就在等着今天了。”
“很离谱,为什么我使用【界阅】你会知道?!”
“是啊...为什么呢?”御看着莲,若有所思的表情让莲觉得很诡异,他笑了笑说道:“所以,【世界】之下只有吾才能治疗你偷窥【世界】之后受的伤,这就是[非天]所掌控的【因果】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呈了他的恩惠,真让他妙的让人恶心!”
“你以前也没这么讨厌他啊!”御歪着头笑,根本不在意莲对他输出的任何情绪,“还是说,因为是“切片”的缘故,性格与行为都与真正的‘零’有差别吗?”
“有意义吗?追究这些,你和以前一样喜欢思考这些无聊的东西。”
“是吗?或许在你眼中很无聊,但是吾觉得很有趣。”御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摇头晃脑的,手指还变戏法似的玩着一柄折扇。
“啧!我应该说的清楚一点,我讨厌你这种像是观察一样的态度。”
“哈哈,吾当然知道。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你和[非天]总是这么随心所欲。”
“追本溯源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不是需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吗?还不开口吗?”莲扁了扁嘴说道。
“吾要雪色。”
“雪色?”莲先是愣了愣,他沉默的思考了一下,再次抬眼看御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锐利,“你说的,该不会是我的第一个‘忍冬’吧。”
“看来你还没有老年痴呆。”
“...祂不是在你身边吗?”莲没有回怼御,而是突然以一种打马虎眼的语气说话。
“别装傻,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御拿折扇掩着嘴角,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我现在做不到。”
“吾当然明白,吾现在所需仅仅你的【承诺】即可。”
“...你要把祂困在这里,永生囚禁在森之都里吗?”莲停顿了一下,又突然像是斥责一般骂道。
“你在说笑吗?不比你抛弃祂强吗?”御只是笑着回怼他。
“我那是为了给祂自由。我又没让祂去死?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不就行了?这很难吗?”
其实是很难的,但是这种事对于莲和御来说似乎根本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概念,他们都是无心的却是真的不知道才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