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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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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欣欣感到有点寒意,身体颤抖了一下。楚飞赶忙把她抱得更紧了。后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让欣欣披上,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欣欣的脸触碰到他胸肌,感觉好像听到了他越来越急速的呼吸声。瞬间,他们倒在草坪上,他的唇又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他一下,二下,轻轻地吻着。

突然他感觉到那两片红樱桃也动了起来,他们交织着一起,贪婪地吮吸着…

他俩制造的风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第一次偷吃禁果,如痴如醉,好像飞上了天,坐在了云端……终于,楚飞停了下来,伏在欣欣的身上一动不动,像泄了气的皮球……

虽然已是深秋,他俩还是大汗淋漓。衣服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楚飞通过了面试,并安排到了市邮政局工作。得到了人人向往的“铁饭碗”。

东边的太阳冉冉升起,一对情侣站在杨柳依依的路旁,在等待开往县城的早班车。车子就要到了,他们依依不舍。男的虽轻声但却很坚定地说:“你放心,等我安定后,会回来接你的。”女的脸露笑容,但眼睛红红的。

她环顾四周,突然看到柔软的柳枝垂落到长满荷花的池塘里,轻风吹拂,荷花随风轻摆,心里不禁吟道:

与君惜别柳树旁,仙子荷花起舞忙。

万语千言道不尽,天涯知己不相忘。

开始,他每周都会写信给她,汇报自己的工作,更多的是表达对她的牵挂之情。他们展开了鸿雁传书,是生活中不可取代的一部分。那时候,她是快乐的,更是幸福而甜蜜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飞的来信越来越少,内容也越来越简单平淡,没有了以前那种炽热的情感。

欣欣已感觉到,渐渐地,欣欣的笑容少了。但她又安慰自己,不会不爱的,可能工作太忙,耽搁了吧。

一个星期过去了,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她的心被灌了铅似的沉重,很不舒服。

她转念想:“他不会有什么事吧,生病了;或者,变心了。”她不敢再往里想。

“不会的,他说过会回来接我的。”想着想着,她忍不住骑着自行车前往他家。得到的消息是没回来过。

一天晚上,父亲给欣欣一封信。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她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赶快把信拆开。

她看着信,心渐渐往下沉,进而一阵阵刺痛。慢慢她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失声痛哭。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我跳出农村很不容易,我不想我的妻子是个农村人,我要为我的后代着想啊。我相信你会谅解我的……”

信中楚飞的话不断在脑海里翻滚……

欣欣躺了很久很久,她坐起来,擦干眼泪。将心比心,只能怪自己身份低微。爱他就成全他吧,于是她拿起笔,写道:我尊重你的选择,祝你幸福。

欣欣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也成了一个大笑话。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

她真希望自己能赶快嫁出去,好挣脱这种痛苦的折磨。

几个月过去了,欣欣仍然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每当闲下无事,她就会想起楚飞,想起同他一起的每分每秒。她也会忍不住责怪自己:何必要咁执着呢,天涯何处无芳草?

责怪自己也没有用啊。难怪有人说,爱上一个人不容易,爱上了要忘记,就更难了。

又有人说过,要忘记上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三个月后,经人介绍她认识了供销社的职工伍永机。他是从县城过来的。

.介绍人杨琳姐对欣欣说:“男的比她年长十来岁,其实这样也好,年龄大些比较会照顾人,而且他心地比较善良,对人很热情,很会聊天,周边邻里都喜欢与他聊天,我先介绍你们认识吧。”欣欣点头,并多谢她的关心。

记得第一次见到伍永机时,是在杨琳姐家。

那天晚上她到达时已六点多了。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男士,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可能是紧张吧,身材微微佝偻着。欣欣进门时,他手掌按着嘴巴对着她微笑,脸有点泛红。欣欣也不敢直视,微笑着向他点点头。

初次相见,他在欣欣心里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也没有,但也谈不上讨厌之感。最重要的是如果嫁给他,应该不用耕田,因为他全家都是居民,而且是在县城居住。

尤其是被楚飞抛弃后,她觉得自己已没有什么好拣择的了,人家不挑她已很好了。

他们认识已有三个月了,但他们只是见过了几次面。

一天,伍永机来找她,说有重要的事同她讲。

“欣欣,我单位现在有一套一厅一房的房子分,但要拿到结婚证的人才有资格。我对你是很满意的,如果你也对我满意的话,我们不如去办手续,有房子我们就可以结婚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与同事共宿舍的。”

欣欣听完,心情很平静,既不惊,也没喜。说:“那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二天可以作决定吗?机会难得啊!”

二天后,他们真的到民政局领证了。女的年仅十八,男的刚好三十。就这样,他们分到了一房一厅。在没有任何人祝福的情况下,他们走到了一起。

他们的第一次,男的光着身子,见女的不动,他直接把她的衣服除去,贪婪地看着她雪白的肌肤。

女的努力让自己配会,好不容易完事了。男的好像有点不高兴:“不是说有见红的吗?你为什么没有?”

女方沉默,没有说话。

日子就这样过了半年。

这些日子,买菜、煮饭基本都是男的做。平易近人,热心肠。许多大妈都喜欢与他聊天,他甚至会编织毛衣,是一个细心有耐性的人。

而女的对家务活不擅长,比较喜欢看书,这是她很少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记得小时候,每年的除夕夜,父亲都会比她几毛钱,她会把这份赏赐大部分都用来买书。开始是买小人书,渐渐长大就买大本的小说看。

读初中的时候,她的大部分空余时间都用来了看小说。那个时候热衷于看言情小说,尤其是台湾女作家琼瑶的小说,她几乎都看过。常常被故事中的男欢女爱所吸引。或者“傻白甜”、“恋爱脑”就是这样形成的吧。

现在她成了一名裁缝师,平时也很爱看与裁缝有关的书。她裁剪的连衣裙、A字裙、直身裙在小镇已经很出名了。

新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已有半年了,欣欣越来越觉得她与先生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泛不出一点涟漪。

他们没有什么话题。但倒经常听到先生常与隔壁那位成阿姨小声议论别人的是是非非,小声说,大声笑。开始她只是觉得奇怪,后来她感到有点不安,渐渐她越来越反感。

她想:堂堂一个大男人,点解总喜欢与女人论人长短,讲他人是非呢?

自从有这种看法后,她越来越看他不顺,下班了都不想回到那里。

她也暗地里劝自己,管他呢,谁没有缺点呢?你现在已成了人家的妻子,木已成舟,凑合着过吧。

但不知为什么,本来同他做夫妻生活的那事就没有什么激情,抱着尽妻子任务的,但现在是反感和难受的感觉。

啊,该如何是好?那晚完事后,她流泪了……

一天,够钟收工了,苏欣欣正慢吞吞地收拾着。只听到有人在叫她,原来志良来了。

“美女欣,仲未走吗?你先生应该做好饭菜,在等着你了。”

她没好气地说:“靓仔,你请我吃吗?我就不回去吃了。”

“请你就免了。过二天我和阿胜去佛城走,你有兴趣吗?”

“就是带我们去爬过二次山的那个胜哥吗?”

“对呀,记性唔错。”志良夸着。

“你太太也去吗?”欣欣补上一句。

“我太太不去,我当爹了,女儿刚满月。”

“哗,你真厉害,那么快就当爹了。”

“当然啦,你们要加把劲哦。”志良说着向欣欣眨眨眼。

对于要小孩,欣欣还真没想过呢。想到与丈夫感情的冷淡,她更加烦恼了。

那天早上,他们三人坐上了去佛城的汽车。

一下车,欣欣的眼前一亮。人来车往,熙熙攘攘,同自己那里的小镇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佛城是江南比较富裕的城市之一。

八十年代,是改革开放之时,江南沿海地方,吃到了红利,那里的经济迅猛发展,走在了全国的前列。

晚上,大街小巷,灯光闪烁,热闹非凡。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河边,那里也很热闹,两边有许多台台凳凳,许多食客坐在一起,前面摆着粥粉面,还有炒螺和其它他们没见过的小食。原来这叫食大排档,排着一个个档口。

每一档都坐无虚席,打工一族晚上许多都出来放松放松。他们边吃东西边喝啤酒。有的饮兴了就猜起拳来,开心之极。

他们三个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大排档的东西真的很美味,那晚,志良和阿胜哥你一杯我一杯,欣欣对酒没什么兴趣,整晚都是喝着这一杯酒。他们喝了三大瓶啤酒,回到旅馆时已经快一点了。

那天他们感到很开心,尤其是欣欣,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烦恼。

第二天,她七点就起床,在外面买了早餐回来。然后到隔离房敲他们的门,敲了大半个钟,阿胜哥才睡眼朦胧的来开门。

“你们还不快起床吃早餐,等一下不是去祖庙走走吗?”

“昨晚阿良饮多了,现在还没睡醒。”

“那怎么行,你们是来睡觉的吗?快弄醒他。”欣欣大声说。

差不多十点钟,他们才出发去祖庙。许多人来到佛城,都会到祖庙走一走,因为它是佛城的标志。那里树木葱笼,有些古建筑。很多人都带上香烛,烧香拜佛,许愿,求平安等。

欣欣看见祖庙里种有许多竹,很多竹杆上都被游人刻着字,如“某某到此一游”或“某某与某某永远在一起”等等。

下午,他们又去看了三D电影,走了商场。这三D电影够刺激的,看着看着,自己仿佛置身其中。打斗时那些武器就好像朝着自己而来的,好令人害怕。这里的商场有好几层,而且每一层都有电梯上去。每层的东西琳琅满目,各式各样。感觉自己真的是大乡里出城,每种东西都觉得很新奇,大开了眼界。

那天,去了很多地方,累极了。一回到旅馆,欣欣倒头就睡了过去。

明天,他们准备回去。不知是谁建议,反正出来了,我们不如去凤城过—晚,然后去飞霞山玩玩。

于是第二天中午,他们坐上去凤城的汽车。汽车在颠簸的山路上缓缓前行,来到凤城的时候都五点多了。

他们吃过晚饭,在车站附近找了间旅店住下,然后又出去逛街。凤城的街无论是人车或者灯光都比佛城逊色不少,但总比自己乡镇热闹得多。

逛完街,欣欣冲完凉,正准备睡觉。突然有人敲门,原来是志良。

“阿胜出去了,方便吗?同你聊聊天。”

他们大约聊了半个小时,突然有人敲门,他俩以为阿胜回来了。刚打开门,就有两个男的走了进来。说他们是派出所的,随后叫他们出示了身份证。

“你们是夫妻吗?请出示你们的结婚证。”

欣欣连忙说:“我们不是夫妻,他是住在隔离房的。”

“住隔离房,穿着睡衣在一起?”

“是真的,我们还有一个同伴,他出去了。”志良忙解释。

“那个我们不管,你们快点换好衣服,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初出茅庐的她,遇到这种事害怕极了。换好衣服,哆哆嗦嗦跟着就去了派出所。

来到了派出所,他们分开录口供,欣欣如实讲了自己的情况。并告知自己已经结婚,先生叫什么名,在那个单位工作。并强调自己与志良只是朋友关系。

民警还问欣欣有没有用志良的钱。她告诉民警,他们基本都是互相请吃,没有占谁的便宜。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就把他们放了。

原来当时正进行扫黄行动。开始民警以为他们在做不正当的交易。这件事可能要一层层了解核实,惊动了他俩各自所在乡镇的派出所。

后来欣欣丈夫的单位也知道了。然后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她渐渐发现,每当自己走在大街小巷上,人们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就这样,她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声名狼藉。

发生这事后,先生并没有责怪她,本来他们就没有什么交流,现在就变得更沉默了。或者他也同样遭受别人的议论甚至取笑,欣欣内心亦有愧疚,她也没有想到要牵连他,伤害他啊。

一天中午,欣欣正一个人在家。忽然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她家门口。

来者不善,大声说:“你就是苏欣欣吧?我是志良老婆。”还没等欣欣答话,她又放高嗓音喊:“一个已婚之人,竟然同别人的老公去游玩,你不觉得害羞吗?你这样做,就是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她的吵闹声惊动了左邻右里,本来就不善吵架的欣欣不知如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她知道来人肯定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的。可能是得知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人出去游玩肯定心有不甘,过来泄愤下吧。

欣欣表现得不卑不亢,两眼死瞪着那女人,一言不发,任由她在狂叫。

她骂累了,倚着门板在大口喘气。

欣欣平静地问:“骂完了吗?”见她沉默,“请借两步。”见她没动,欣欣稍用力把她推开,跟着重重地把门关上。

在欣欣认为,她跟着他俩出去玩,纯粹是自己心情不好,想出去放松,与他们一起去是不谋而合,她并没有想那么多。何罪之有?

在别人眼里,你是一个已婚之人,跟着两个男人出去玩,虽没发生不当之事,但也不妥,何况当时人们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的。哪有现在这么开放呢?照这样看,苏欣欣的思想还是有叛逆或是比较前卫的吧。

而作为志良的老婆当然是心有不甘了。

经过这么一弄,丈夫伍永机的脸更加黑过锅底了。欣欣倒希望他能骂她,甚至打她解解气也行,但他倒是在床上用尽方法折磨她,然后阴冷着说:“行不行?够不够?我还有其它武器!”

欣欣咬紧嘴唇,默默忍受着,眼角泪流成河。

那时候,她既愤怒又害怕,绝望透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死了一了百了!”她走上了三楼,在阳台上徘徊……

有一个声音在规劝:你不能这样,如果这样做,别人就会认为是畏罪自杀了。自己没有做错,不能这样屈辱而死……

打消了自杀的念头,闲暇时间她沉浸在书海中。《宋词小札》这本书她非常喜欢。古代词人的文彩,以及从中悟到的哲理使她受益非浅。她整个人都融入了词人的意境中,她的不安情绪在这里得到了释放。

许多佳句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与她共鸣。比如: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人生自古多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

除了在诗词中寻找到一些慰藉,现实中的她却感到越来越窒息。

她无论走到那里,总觉得有千万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怀疑、嘲笑、轻蔑……回到家,同先生几乎是零交流。

她很想离开,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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