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温:“....”
洛璃:“....啊啊啊啊!!!缪柟!谢怡然!”
李长江在旁,冷飕飕地嘲道:“啧啧啧,活该。”
缪柟感受到腰后剑鞘空了,呵呵笑:“李长江,还笑啊?”
“啊?什么?卧槽!”
一柄寒剑擦过他的鬓边发,直直刺入身后树干!
“你再笑!”洛璃火冒三丈。
李长江感觉有杀气,立马认错道:“我不笑了。”
可等洛璃一转头,李长江便瞪了眼看戏的丹鹤,一路来,李长江已将丹鹤当作好兄弟了,便道:“你怎么也不拉拉我?知道这玩意多危险吗!”
丹鹤眉眼漠然,却受不了那炽热的眼神,莫名心虚地挪开视线,“我的任务只是保全你性命。”
一边,谢怡然见解浮还在揣宝物,不禁道:“解浮,装不下就算了吧?”
“不行。”解浮当即拒绝道。
贺温替他解释道:“在解浮入道前,跟一群贫民窟的孩子玩得来,每次一有时间,便带各种花样,回去看他们。”
“哪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贫民窟不止有孩子,还有其他人啊。”
“啊?”
贺温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待几人寻到一座可直至悬崖底下的洞窟时,由于洞窟常年潮湿,周遭的苔藓也生长得格外旺盛。
所以,李长江现在是由丹鹤背着的,腿上还绑着纱布...
洛璃偷笑道:“噗嗤...哈哈哈哈...活该...”
“你闭嘴!”李长江伸长脖子瞪了她一眼,谁能想到腿长——
八尺!
嗯,对,腿长八尺的他!还能摔倒洞底?!
要不是丹鹤及时捞自己,自己说不定...就失去一双大长腿了!
念及此,李长江欲哭无泪!
丹鹤:“....”师尊他...不,掌门他没说过少主是个神经病啊...
缪柟也没打算放过他:“脑子不太好使还不承认...”
七人走了许久,终于抵达悬崖底下,然而,就在这时,昏暗中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悬崖一处小山洞内。缪禹玎凝视着不速之客,感受到那股气场极其不对劲,便道:“钟风?”
“哼,看来你还识得我?”钟风眸中充满杀机,赤光流转。
缪禹玎微眯眸,目光捕捉到钟风后颈的一缕红丝。
“真玺大比上你无由弑我至亲,现如今相遇于此,我必然一百倍奉还!”
钟风从紧咬齿缝间挤出一句话,脸部逐渐暴起的青筋显露在外,仿若恶鬼缠身,阴冷又狠厉。
这下,缪禹玎彻底想起钟风的身份了。
他曾调查过大比上自爆的少年,得知少年还有个弟弟,名叫钟风。
倒是他大意疏忽了。
他体内封印还未被冲破,眼下连沧海剑都召不出来,更何况,他发现此人修为不知为何突然暴涨,甚至冲破了秘境的压制。
忽地钟风持刃腾跃,瞬间爆发无可抵挡的魔气!
这下,缪禹玎看清了他后颈的躁动红丝,似彻底失控。
“好不容易找到你落单的机会!我定要你偿命!”钟风意识混沌,只顾追杀眼前仇人,没发觉红丝的反噬也开始了。
目光凝着仇人,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日的情景。
那人不知为何能寻到自己的。他听信那人的话,让他兄长能够在真玺大比上夺去魁首。
他知晓兄长修道百年,历经坎坷,才有机会登上真玺大比这种擂台。
见兄长信心满满的模样,他也觉兄长可夺魁,但直到那人的到来,一时动摇了他的信任。
那人说:“我会无条件地助你兄长修为增涨...”
他信了,何况这对兄长来说何尝不是一次出名的机会呢?
他这么爱兄长,当然只是为了兄长能得到更好的而已。
然而,兄长死了。
他再次寻到那人,愤愤质问,可得到的只有那一脸嘲意满满的平静,与那句漫不经心:
“或许是有场上之人干扰了我的法力,又或许是你兄长心性不定,导致走火入魔呢?”
说完,那人便永远消失在他面前,一点踪迹不留。
他愣在原地许久,阴暗与悔恨在心中无限剥夺着理智。
难道是擂台上莫名出现的少阁主吗?
当时除了他,又还有谁?
深处的恨意占据着赤眸,像是沾染了血,洗不褪。
“你还我兄长的性命!”钟风狠厉刺向缪禹玎,溢血的唇角挤出几声嘶吼。
钟风愈加癫狂,似彻底失去神智。
缪禹玎暗道不妙,挥袖撒出一片毒针:“疯子。”
目的只在他,他将缪柟放在洞口外,回身抵御攻势。
若是被这疯子误伤了,他八成会比这疯子还疯。
眼下缪柟还未醒来,也就是魂体还未归位……
缪禹玎紧抿双唇,面色苍白,暗中突破灵阵封印时一股腥味涌上喉间,他下意识咽下去,避开凶猛的攻势。
奈何强烈魔气直逼他身,威力之大,无法轻易抵抗。
缪禹玎冷汗直流,唇角溢血,却又有些庆幸,且暗道:幸好梨花币在缪柟身上....
要不然,受伤的不止是他自己了。
在以前,他闲来无事研究梨花币时,便发现这上面有护身术,法术稳固强悍,甚至能抵挡几次大能的法力。
寻问爹之后,他才认出了这熟悉却黯淡的法术气息,是他娘留下的。
魔气冲撞,石块坠落,缪禹玎微弯着腰,气息逐渐不稳,惨白面颊流下一丝丝血红。
步伐凌乱的钟风,歪歪斜斜地朝他走来,露出狰狞的笑,癫狂道:“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啧....”缪禹玎倒有些后悔只带了毒性弱的毒。
异样的魔气侵蚀着他的躯体,连带着视线都渐渐模糊不清。
在那钟风持剑跃身,斩向他之时,恍然间觉得周遭时间流逝都缓慢了许多。
甚至,眼前钟风疾雷般的动作都没了先前的残影。
只有一道动作停滞的身影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