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沁捏着鼻子喝药的时候,眼角便看到那个越门而进的颀长身影。
忙放下药碗,起身相迎。
太子却托住他的手,直接攥到掌心。
“你我夫妻,不必多礼。”
文沁脸通红,想抽出手,太子却攥得更紧了。方才端着的药碗是烫的,却不及太子手心的滚烫。
“喝的什么药?”
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文沁扭捏道:“不过是平日喝的滋补方子。”
“你平日身体不好,总要喝药?”
说着坐下,顺手把文沁捞到怀里。文沁浑身紧绷,只觉得天旋地转,已经跌坐在他大腿上。
声如蚊呐的一声“嗯”。
太子将他环住,左手端着药碗,右手舀起一勺,细细地吹了两口,这才喂到怀中人口里。
“殿下,使不得……”文沁挣扎。
“乖,”太子看上去文质彬彬,力气却极大,箍得文沁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张嘴喝药,一张脸委屈极了。
太子一勺一勺慢条斯理地喂给他,直到药碗见底,才微微松开。
“殿下……”
“叫我九州。”太子伸手揩去他嘴角残余的药汁。
齐九州——不愧是堂堂太子齐稷,以江山社稷为名,以九州清晏为字,果然十分霸气。文沁暗暗吐槽,然后赧然道:
“……九州,你放开我吧,你的腿硌得慌,我坐着很不舒服。”
太子并不松手,只是掂一下,让文沁坐到更里边,依偎在他胸膛上。他几乎贴在他耳边说:“你可有字?”
男子弱冠之年取字,文沁还不到十九岁,是以并没有。
正想摇头,忽然意识到他问的是女儿家的小字,便脱口而出:“文文。”
说完才觉后悔,这是父母怜他病弱从小唤的小名,从他八岁起知羞就不允许别人叫了,方才怎的就说出来了?
“文文……”
两个字念的百转千回,竟有几分旖旎之意。
文沁抬头一看,正撞入一双璀璨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艳若桃李的面庞,竟是——不胜娇羞?
要死。
怀里的美人突然抬头,长睫扑扇,眼神湿润,双唇鲜红欲滴,有些欲语还休的娇怯。
齐稷眸光倏然幽深,欲低头采撷,左手却突然一疼。
美人捧着他的手掌,秀眉微蹙:“殿下怎不好好包扎?”
“叫我九州。”声音微哑。
“呃……九州,”美人几不可察地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饱满的红唇轻启,“妾为您重新上药吧。”
一瞬间,只有一瞬间,齐稷突然推开腿上的人,侧身理了理袍子,呼吸沉重又略带急促。
文沁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咬碎银牙,恨不能撞柱而死,他碰到了……天哪他碰到了齐稷……!!!
啊啊啊我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