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城距离太子镇本来就不远,如风三人快到的时候遭遇了埋伏。
几道银光闪过,如风拽着文沁迅速躲避,狗剩却中了两剑摔下马,发出一阵惨叫。
“狗剩哥!”
“他死不了。”如风大致看了一眼,抬手放了一颗冷烟花。
十数黑衣人将三人围起来,文沁认出他们是黄家的影卫,对如风说:“你走吧,我让他们不伤害你。”
如风:“我有人质,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你若真会杀我,刚才紧急时刻就不会救我。”
“谁救你了?我是拿你当肉盾。”
影卫动作快速而凶猛,如风很快就被制服。
文沁看着他倔强的下巴,对影卫道:“别杀他,我们走吧。”
一名影卫背起昏迷的狗剩,另外两名架起文沁的胳膊,很快消失在原地。
等看到烟花的救兵赶到的时候,只发现重伤的如风奄奄一息。
宽阔的河面上,船身轻轻摇摆。
看到自家公子,秋蒲又是惊喜,又是生气。
“公子到底去哪里了,这些天我们找你都找疯了!”
“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当时他只写了“速去庆州勿念我”几字就匆匆离开,实在是有些冲动。
“公子,你吃苦了。”秋蒲几乎连衣服都支撑不起来文沁,可以说是形销骨立,十分心疼。
“没事的,我很好。你们怎么没去庆州?”
“黄明他们先去了,我们几个都是文家的家臣,怎么能弃主人于不顾?这些天把太子镇上上下下翻遍也没找到,公子到底去哪儿了?”
文沁红着脸:“我在怡红院里面。”
“怡红院?”秋蒲皱眉,随后恍然大悟又一脸痛悔,“原来是那个青楼!奴婢路过好几次,想着公子不是风月之人,便没有进去过。”
文沁脸更红了,他要怎么解释,他不是去逛青楼,而是被卖到青楼了?
“这人是谁?”
秋蒲指着躺着的狗剩,正有人给他扒了上衣处理伤口。
“哎呦喂……”
狗剩早就醒了,他听到主仆两人青楼的对话,脸色有些讪讪。
“是我的朋友。”
文沁看着他身上三个血淋淋的大洞,歉然道:“狗剩哥,是我连累你了。”
“香芋,你到底——嘶——是什么人啊?”
“香芋?”秋蒲疑惑。
“那个,”文沁连忙道,“其实我姓文,单名一个沁字。”
“我知道的。”狗剩小声道,那天签卖身契,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文沁的名字。
“什么?”文沁没有听清。
“没什么——嘶——那个铁坨子,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是的,多谢你提前藏起来。”
“铁坨子还有里面的图纸,都被我用荷叶包着藏到我爹坟里了。”
狗剩仔细形容了他爹是乱葬岗哪个坟,并且嘱咐取完东西以后一定把坟铺好,等影卫离开后又重新昏迷起来。
“原来公子是为了虎符才离开。”
秋蒲若有所思,又道,
“侯爷想必马上就来了,自从公子不见他可急坏了。”
文沁想起上次在柴房听到的对话,一时怔住,直到船身剧烈摇晃,外面传来打斗声才惊醒。
文沁走出船舱,看到裴沥青正与文家人打斗,周围被几艘船包围起来,上面满满都是官兵。
看到文沁,裴沥青后退两步,朗声道:“船上的人统统抓起来!”
秋蒲冷笑道:“裴大人,请问我们有什么罪?”
“串通反贼,盗窃虎符,谋杀太子——这三条够不够?”
秋蒲没想到对方罗列了这么多罪名,一时瞠目结舌。
裴沥青微笑,慢条斯理道:“不够的话,还有毒害大理寺卿、袭击庆州节度使、重伤大内统领几条,这里面哪个冤了你?”
“如风,他重伤了?”
“托文公子的福,舍弟还没死透。”
头包白布的烈如焰从一条船里钻出来,眼风像刀子一样射向文沁。
“抱歉,烈将军,你的伤好些了吗?”
烈如焰眼神更凶狠了,秋蒲惊讶道:
“公子,这是你打的?”
文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秋蒲看看烈如焰壮硕的体魄,再看看自家公子风一吹就要倒的小身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