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风进了店里,左右打量着,店铺不大,陈设也简单,瞬间不屑一顾。最里面的琴桌后,坐着两个姑娘,也正在往自己的方向看。
“你们谁是言二小姐啊?”阮长风神情傲慢。
看到来者不善,柳思文欲起身,却被言宁绮按了回去。
“公子是身体哪里不适吗?”
“本公子身体好得很,你说说你长得也不错,呆在这破铺子里干嘛,嫁给我不好吗?”
原来是当天侯府收到言母的消息后,阮长风就暗自不服,自己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怎会让那言家的小丫头拒绝,所以今日就打算来亲自见见。
“公子莫要再说这话,看病在旁边。”言宁绮看到此等做派,庆幸那日回绝了他。
“呵,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本来阮长风打算羞辱一番,可看到言宁绮样貌秀丽、楚楚动人,顿时起了娶回家的心思。
“你我婚事绝不可能,你若再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言宁绮已经忍耐到极限。
看着气势汹汹往这边走的阮长风,言宁绮立刻让琴韵出手。
阮长风成日里花天酒地,随行的几个小厮也是不堪一击,没多久,琴韵就把几人打出了门。
熙熙攘攘的人群霎时朝这边望过来。
阮长风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在不停咒骂,琴韵补了一脚后,只剩痛呼。
琴音出来朗声道:“本以为阮公子是来听琴的,谁承想竟对几位小姐欲图不轨,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听着人群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阮长风也顾不上疼痛,狼狈起身,冲开人群踉跄远去。
言宁绮解释了先前提亲一事,柳思文恍然大悟,“原来是受不了拒绝,来找茬的啊。”
“我也没想到,侯府的公子竟是这种人,亏得没答应,不然有的烦了。”
柳思文忽然想到,“可毕竟他爹是侯爷,今日打了他你没事吗?”
“无碍,忠勇侯虽然世袭多年,但如今早已剩下个空壳子,父亲倒是不惧他。”言宁绮对于朝堂之事大致有些了解,所以刚才才敢让琴韵动手。
阮长风一回家就哭喊着找阮夫人,“娘啊,那死丫头竟然敢打我。”
看到儿子如此惨状,阮夫人顿时心疼不已。
叫来小厮问了一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阮夫人知道儿子被一女婢打了,有些尴尬,但阮长风一喊,阮夫人又开始心疼他。
“娘,我必须把她娶回来。”
“这、你都这样了,就不要她了吧,娘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可惜阮长风根本听不进去,还在不停地闹着。
等忠勇侯回到府里已经过了二更,在妻子那里得知此事,挥了挥手,“那就娶回来嘛,左右一个女子,不妨事,嗝。”
阮夫人看着醉醺醺的侯爷,也没了话,吹灭蜡烛,准备休息。
康王府
“宁绮,那阮二也太不像话了,需要我去跟四叔说吗?”贺芷敏听闻此事,义愤填膺地跟言宁绮说。
“有我父亲,他们应当不会再怎么样,毕竟是他们理亏。”言宁绮并不想麻烦她,况且自己和贺芷敏只是私交,也不想让言府和皇室因自己有过多牵扯。
贺芷敏皱了皱鼻子,“好,需要的话随时跟我说,等秋猎后我就该回陇州了,到时候你想找我都找不着。”
言宁绮没想到她就要走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当是年前吧。”
“去了那边注意安全。”言宁绮真心叮嘱道。
贺芷敏笑了,“你怎么和我母妃一样,唠唠叨叨的,我已不是稚童,我可是贺都督。”
看着贺芷敏插科打诨,言宁绮失笑,“你在军中也是如此吗?”
“咳,当然不是,那样如何服众。”
“对了,你秋猎准备好了吗?”贺芷敏岔开话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九月初六,秋高气爽。
皇上带领百官出发前往猎场。
这个猎场离得京城不算远,就算带着家眷、物资,大约三天也就能到。
辰时刚过,所有人都已到达栖凤大街,整装待发。
贺昱青站在车辇上,看着浩浩荡荡的百官,一声令下,整个队伍正式出发。
所有女眷都向往不已,在马车内谈天说地。
整个京城可能只有贺芷敏不开心。
出发前一日,贺昱青下旨,仁淑郡主留守京城、代为监国,也有部分官员提出异议,但都被驳回。
只留贺芷敏一人叹息。
马车上,言宁绮和母亲聊着天,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忽然马车急停,听得外面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