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情轮晋楚卿已经有了,黄昏盘在水仙那里,蝴蝶玉在谢云手中,荆棘魂仍在蔷薇苑。
晋楚卿计划先去匀巷阁拿蝴蝶玉,如果能得到蝴蝶玉,有了它的力量去曳国找荆棘魂也会更加安全,黄昏盘被晋楚卿放在了最后。
至于谛环,他已经收到宛朝答应的回信。
“你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我什么样子,这样有什么不好?表嫂不也是这个出身,莫非你也瞧不起她?”杨兮的妻子是巳安。
“住口,你们怎能与她相提并论?”杨兮,“总之,跟我回去!”
秋瑶:“我是五绝楼的人,除了五绝楼,无处可去。”
“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秋家大乱,姨母也病倒了?”
“……攀龙附凤失败,当然难过。”
“从小到大,他们视你为掌上明珠,你当真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们接受聘礼的时候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为什么现在要我考虑他们?”
“所以你就逃走?”杨兮,“这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这不是。”秋瑶,“退婚才是,谁制造的问题谁解决。”
“退婚是这么容易的?”杨兮,“我就不明白,云嶰作为匀巷阁阁主雄才大略一表人才,除了年长你一些,哪里配不上你?感情你们慢慢相处总会有的。”
“我不要!”秋瑶气得发抖,“为什么连你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我!这关乎我一生的幸福啊,你们明明是我的亲人,可还不如这里的人对我好。你们若再逼我,休怪我逃到天涯海角!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那个老头子!”
“你让我理解你,你又为何不理解理解你的爹娘?”杨兮,“匀巷阁不是第一次上门提亲了,如果不是推无可推、退无可退,你爹娘也不会同意。”
“秋家与匀巷阁交往甚密,说是依附匀巷阁生存也不为过,如果这次悔婚,至少梁子是结下了,云嶰不在意还好,若他存心,秋家可能就此破败,以后的日子,你是否想过?”
“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如果他真的因此整治秋家,只能说明他心胸狭隘,更表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没有那自然更好。”
“……”
——
“秋瑶的身份你早知道?”关道轩里,晋楚卿问。
龙眠点头:“杨兮要接她回去,怕是有些难度。一个月前,肖廉去绝武楼的路上与秋瑶相会,二人一见钟情,此后交往甚密。肖廉不止一次来找我,说要为秋瑶赎身。秋瑶对他也有意,但应该是考虑到匀巷阁,还未同意。”
“……蝴蝶玉进度如何?”
“云嶰方面恐怕没有希望了。哪怕所有宝物任他挑选,只换三年使用,他也不同意。至于公子要找的游初,她目前不在杀手堂,我已加派人手搜其下落。”
“伏秀跟薛何呢?”晋楚卿。
“他们……未能通过匀巷阁的测试。”
“……”
“这匀巷阁还真是铜墙铁壁。”
“……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七果:“哈哈哈哈,果然合适,别说是男人了,连我看了都觉得怜爱,就是高挑了点,明明骨架看起来已经小了一圈。”
“……”
八果掩唇:“这个是雌雄珠的雌珠,我跟七果平时很少用到。作用类似障眼法,但是比障眼法真实得多,连触觉都是迷惑性的。”
喉结、脉搏都会让人觉得是女子。
“能教的东西我们都教了。”八果,“这个就当是最后的礼物……之前,很抱歉。”
“你们并不欠我什么。”现在教习晋楚卿也是支付佣金的。
“公子。”龙眠敲门。
“进来。”
龙眠:“巳安姑娘和杨兮前来拜会……公子不在这里?”
“……他们怎么来了?”晋楚卿把耳环摘下。
“……公、公子?”
香檀细画侵桃脸,罗裾轻轻敛。
匀巷阁阁主大婚,八抬大轿把秋家女儿秋瑶抬了过来。
相传秋瑶香肌玉骨,一双杏眼含万点星辰,娥眉粉黛,娇美绝伦。
谢云掀开秋瑶的鲜红盖头,里面的确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只是和传闻明媚如火的气质不同,谢云见的秋瑶有些清冷,而且还有分莫名的熟悉感。
当然熟悉了,这人是晋楚卿。
站在晋楚卿面前的谢云一身红衣,衬得他清俊的面容多了一分华贵。
谢云二十七岁时被蝴蝶玉还童,后来谢云恢复为十五岁,十多年过去,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面貌。
谢云把酒递给晋楚卿与他交杯。
晋楚卿接下一饮而尽,谢云自己却没有动作。
“你是谁?”
“……秋家女儿。”
“好一个秋家女儿。”
谢云抓住晋楚卿的手腕:
“说!你叫什么名字?”
“秋李。”
的确是有秋李这个人的,可惜早年夭折了。
“李代桃僵的李?信不信我杀了你?”
“……”晋楚卿望着他,芙蓉帐暖,烛影斑驳,谢云渐渐松开他。
晋楚卿眼神没有温度,话却说得很有情感:“他们也是爱女心切,我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
“你倒是老实。答应婚事的是他们,把我匀巷阁当成龙潭虎穴的也是他们。”谢云,“事到如今,一句爱女心切就把我打发了?”
“秋李也是秋家的女儿,且对阁主仰慕已久,秋李自知及不上妹妹的美貌才情,但会用心服侍阁主……”
谢云捏起晋楚卿的下巴:“从你的眼睛里,我可没有看出半分情意。”
手顺着晋楚卿的脸滑下去,晋楚卿的衣服松开,谢云的眼神暗了暗。
晋楚卿:“……”徐无为再不来,他可要选择别的方式了。
门外传来弟子们的呼喊,婚房的隔壁起火,火势凶猛马上就要烧过来。
晋楚卿惊慌地整理着衣服,谢云待他整好衣装打开门。
教众们正在拼命救火,“这火烧的还真是时候。”
“……”
——
晋楚卿来时什么都没带,谢云派了两个匀巷阁的伺候或者说监视他,两个丫头一静一动。
动静丫头领晋楚卿在匀巷阁转,到弟子处时,有弟子较量,女弟子败下阵来,坐在地上哭。
女弟子是韩忻,她脖子上戴的还是晋楚卿送的长生锁。
算起来,她应该十五岁了。
见晋楚卿过来,弟子扯韩忻的袖子让她住口,韩忻也不想再哭,但情绪上来她克制不住反而显得更加可怜。
韩忻嚎啕。
“怎么了?”
韩忻太激动说不出话,对战弟子无奈:“可能是我出手太重了。”
另一弟子:“别哭了,夫人都来了。”
“呜呜……呜呜呜……”
韩家在匀巷阁附近,她本是念书的,因念不进去,韩父韩母便费了大功夫,才把她送到匀巷阁习武。她又受不住练功的艰辛,匀巷阁呆了三年从无长进。
韩父韩母看透这厮的好吃懒做,也不图她将来有作为,只想等她再成熟一些,教她生意场上的事,让她尝试管理韩家的铺子别被饿死。
晋楚卿瞧着韩忻的哭相,揣测匀巷阁入门标准,反思是否是自己派的人太优秀了,所以才被刷下来。
“先下去给她包扎吧。”
韩忻圆圆的眼睛定在晋楚卿身上,想她们新来的夫人真好看。
——
夜晚,云瑶房。
“过来,为我宽衣。”
“……”晋楚卿走过去,谢云见他虽然面不改色,肢体却难掩抗拒,不禁起了玩心,他身体靠近晋楚卿,晋楚卿果然僵了僵。
谢云一手托住晋楚卿的后腰,一手放在晋楚卿的腰带上:“我也帮夫人吧。”
“……”晋楚卿转身脱离他的怀抱,退了一步,“……你一眼认出我的身份,想必是此前见过秋瑶。甚至连房间都以你们两个的名字命名……来的是我,你一定很失望。阁主没有因此怪罪秋家,秋李已经万分感激,如今怎担得起夫人的称呼?”
又是这种语言示弱,脸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表情。
“房间一直是这个名字。”谢云,“我到了娶妻的年龄,秋瑶秋李没有区别。”
“……”
“还有别的借口么?”
“……”
被谢云戏弄得眼神一冷,晋楚卿抓住谢云不安分的手。
谢云一愣,晋楚卿把谢云拽倒在床上,谢云还没反应过来晋楚卿已经跨坐在他的身上。晋楚卿柔顺的头发自肩膀倾泻,精美绝伦的五官放大在谢云眼前,凉薄的眼神与他亲昵的动作形成强烈反差,谢云心跳漏了一拍。
晋楚卿手在谢云身上游走,从上到下把谢云摸了个遍,谢云第一次被如此对待涨红了脸:“放肆!”
乾坤囊中的青年天阳蹙眉。
谢云要夺回控制权竟没成功,他心中意外,正要增加力量,外面适时地再次传来通报,晋楚卿无辜地停止动作,谢云穿好衣服拂袖离开。
晋楚卿:“……”
身上也没有。
晚上晋楚卿在书阁中看书,有嗖嗖的暗器声传来,静丫头把银针打落,动丫头精准地找到刺客方位,攻向刺客。
静丫头把刺客撂倒,动丫头将她的面纱扯下:“又是你。”
“你们认得她?”
“回夫人,她叫游初。”动丫头。
静丫头补充:“是喻琴的女儿。”
晋楚卿知道喻琴。毕竟他之前一直在找游初就是因为她与谢云的关系。
喻琴的父亲是谢云的师傅,而她是谢云的青梅竹马。
当初游广连背叛谢云就是为了喻琴。
喻琴喜欢谢云,谢云喜不喜欢喻琴就不知道了。
谢云是孤儿,少时跟着师傅,长大后师傅仙逝,师傅死后他的责任变成照顾喻琴,后来喻琴也死了。
谢云有两位挚友,在跟游广连的斗争中接连被杀。
娶妻还娶了他……
怎么瞧都像是命犯太岁了。
动丫头扳住游初的胳膊:“三天两头潜到匀巷阁找事,别以为阁主仁慈,我们就不敢动你。”
三天两头,她不会是在匀巷阁安了家吧,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下落。
“好啊,有种你就杀了我。”
动丫头匕首刺向游初。
“住手。”晋楚卿和到来的谢云同时道。
“……阁主。”静丫头。
“谁让你动她的?”谢云。
动丫头跪下:“是属下关心则乱鲁莽了,夫人那么柔弱,属下担心这样放任下去会酿成大祸,一时忘了阁主的嘱咐……”
柔弱?谢云瞟了晋楚卿一眼:“……”
静丫头询问谢云如何处理。
谢云说先把她关起来。
游初:“只要你不关我一辈子或者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动丫头:“阁主。”
“带下去。”
“……”动静丫头,“是。”
秋家已经承认她是秋瑶的姐姐秋李。
如果她家世清白,安心跟他过日子,即使是代嫁过来的,谢云也不排斥。
秋瑶不愿意嫁他,说明他们没有缘分,无缘之事,他亦不屑强求。
秋李嫁给了他,拜了堂,就是他的妻子,她也满足他对另一半的要求。
新婚之夜,秋李红盖头下桃花一样娇艳的面容,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眸,拨动了谢云尘封的心弦。
只是,他总是觉得她古怪……
匀巷阁后山有一处温泉,助调息修行,晋楚卿独自沐浴,闻人脚步皱起眉头。
“出来!”
韩忻磨磨唧唧从假山后面出来:“夫、夫人……”
“……你怎会在这里?”又是她。
“我……”
“说。”
突、突然间好凶哦。
韩忻哽了半天说不出话,脚下一滑跌进了温泉,雾气弥漫,韩忻呛了一嘴的水,看着赤身裸体的晋楚卿,韩忻脸红脖子粗地:“我、我不是故意的。”
视觉上韩忻看到的是女性的躯体。
韩忻手不小心摸到晋楚卿的大腿:“我马上出去。”
“……”
“……”
隔了好大会儿。
“……你倒是出去。”晋楚卿说。
“我腿软……”韩忻窘得眼泪都出来了。
“……”
晋楚卿把她扶起来,韩忻:“……对不起夫人,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出去。”
“……是。”
晋楚卿:“……”
“为什么会在这儿?”看韩忻一步一步爬上去,晋楚卿问。
这么久没见过她干过正事。
“我是误入,循着那条道儿来的……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
“哪条?”
“山后头的那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