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宿国时代除了环翼鳄已经少有仙灵兽的踪迹,濒临灭绝。
云嶰要在仙灵兽的血中淬对自己无害对人致命的毒,紫果是备选,祝久姮的血是备用。
“进展如何?”
“还好。”
其实不太顺利。山骓心中无派别和底线,只有对未知探索的渴望,他同意协助鹤桑,鹤桑却不信任他。金铸也同样不愿与山骓共事。
晋楚卿再次挥剑,云嶰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不一会儿他又回来,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一本册子。
“……”
晋楚卿把书册扔给云嶰,云嶰打开。
册子由木长者撰写,上面还有晋楚卿做了一半的注解。
“……”
鹤桑医好了兽龙的旧疾,兽龙自认可与晋楚卿一战,到桃源叫阵。一人一兽几度跨越空间从桃源打到蛮野荒地。
荒野风声人声耸动,晋楚卿循声而行。
黄草下埋没着五花大绑的男孩,男孩嘴里塞着破布,面目肿胀看不出原形,被架在挖好的深坑上。
坑里有几条蛇,男孩腰间系着大石,石头坠在坑里,蛇攀上石头,晋楚卿断开男孩腰间的石头和绳索,男孩翻滚到安全位置。
“周围最近的城池在哪儿?”
“……”
许是此地荒凉的缘故,风气蛮俗,晋楚卿一路不少污言秽语入耳,把晋楚卿带到城门口,男孩:“我可以走了吗?”
“自便。”
一青年从城中冲出,飞奔到晋楚卿与男孩面前,他激动地打量着男孩,喜极而泣地向晋楚卿跪谢。
“……”
男孩经历坎坷离奇。从出生就与野兽生活在一起,跟兽群为伍。四岁时他被猎人从兽群中偷走,卖到一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要求多,他野性未除不听训导,六岁时再遭抛弃,早早做工,与青年相识。
青年的弟弟受财主剥削累死,男孩平日受青年照顾,加之本就憎恨财主,趁夜打瞎了财主。
打瞎财主后二人逃窜到曦城。
初到曦城男孩就因眼神凶狠惹了批流氓,青年劝他以后躲着那些人走,男孩不听。今日男孩被青年约去山上遭流氓围殴,他想起数日前青年与那帮流氓走得近,以为青年背叛了自己,直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好在如今是说清了。青年是去流氓处讨饶,同意交保护费,请他们不再为难男孩的。流氓们收钱答应后,又与男孩冲突,将他骗到山上。青年后知后觉男孩遇险,正要去山上救人。
曦城没什么风景,摊子上的器物也大多是普通的铁器,晋楚卿很快失去兴趣。
要从曦城离去时,晋楚卿见男孩拖着青年在医馆门口,原来是他们在家又遇到了那群流氓,青年为了护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大夫要他先交银子,男孩拿不出那么多钱,咬伤大夫,就要强抢。
大夫和药童去赶他,一男子制止大夫、药童。
那男子相貌堂堂侃然正色,替男孩付了银子。
……修仙者。
环翼剑散出锐光,男孩对男子感激不已,晋楚卿握紧环翼剑的手又放松。
男子感受到晋楚卿的视线看过来,晋楚卿已经走向别处。
——
兽龙部落同意和谈了。
在晋楚卿几番“协商”之下。
兽龙和祝久姮都清楚晋楚卿来自后世——他手中的剑无法隐瞒。
兽龙想杀晋楚卿,就是为了给她后世的女儿报仇。
晋楚卿把所有事与祝久姮挑明,让她自己做决定。
祝久姮大受震撼。
处在晋楚卿所说的环境,她的确会想要回到这个时代。
她与水长信互为彼此,甘为桃源倾尽全部。但她的母亲和部落不该因她承受那样的苦难。
祝久姮不完全相信晋楚卿,但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她觉得自己应做更多准备。
从祝久姮处出来,晋楚卿与云嶰并肩而行。
“你的环翼剑掌握得怎么样了?”云嶰。
“……要试试吗?”
“怎么试?”
从寂静无人的海边,到荒凉幽深的山谷,再到八街九陌的都郡,二人手里提着猜灯谜嬴来的美酒,来到冰天窑的雪域。
风雪中一只熊从洞中出来。
“……”
“……”
晋楚卿云嶰先后跳到山顶。
月光与白雪交映,云嶰脸颊因酒和风泛红,晋楚卿看着他。
云嶰问他在看什么。
“……如果我自己回去,你要多久才能到达桃源。”
“……”
晋楚卿:“最快也要三年吧。”
“……”云嶰紧张地抓住晋楚卿,抬头,“喂。”
晋楚卿眼睛弯成月牙,云嶰顿了顿松开他。
“好大的雪。”晋楚卿。
“……很漂亮的雪。”
回到桃源已经黎明,晋楚卿把酒放在案子上,坛上的雪融化,摊在红木面上,水渍倒映出半张展开的书信。
信里记载了脱离荆棘戒指的方法:
杀了冰棺内灵体的实体。
——
祝久姮放心不下兽龙,也不想水长信在修仙者手下遭遇不测,于是请晋楚卿在封井谷机关启动的时候带出水长信。
祝久姮的话被外头的水长信听了去,他没有戳穿祝久姮,晋楚卿也当做未发现他。
林九不知此事,想到封井谷修缮后,水长信和祝久姮就要永远呆在那里了,心生同情,问他们有没有未了的心愿。
水长信说在去封井谷之前,他们还有最后一次成人的机会,他希望可以在那时明媒正娶祝久姮。为水长信祝久姮试装的任务落在了林九和晋楚卿身上。
“……可惜了。”
“啪——”
林九愤怒地拆掉头饰,手拍在桌子上,瞪着晋楚卿。
看别人男扮女装就是跟自己不一样,晋楚卿有点理解当初七果和八果的心情了。
林九正生气,大门被推开。林九受到惊吓回身时被绊倒摔在晋楚卿怀里。
晋楚卿抬头对上云嶰的视线:“……”
林九恼自己这副模样被第三个人看到:“连门都不敲,你太失礼了。”
晋楚卿推开林九,林九叫了一声,未卸下来的头饰勾到了晋楚卿身上的东西,他在晋楚卿的怀中乱动。
云嶰:“……”
“什么东西缠上了?混账……还不快给我解下来?”
“……”晋楚卿把他解开。
闹剧结束,云嶰身边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我有话跟你说。”云嶰对晋楚卿道。
林九换衣服,两人去了外面,“这是你的嗜好吗?”亭子里,云嶰讽刺道。
“……”看出他不高兴,晋楚卿无言以对。
把碎成片的通心带放到石桌上,云嶰:“金铸前辈说是你做的,让我与你共同修复。他说里面记载了用过它的人的心路,要我修复后手抄记录下来……”
这种东西怎么能有记录?
晋楚卿接过,通心带在他手下化成飞灰。
“……”
“……”
“你做了什么?!”
“此地还有高人?”
他当他瞎吗?
“这是金铸前辈答应与山骓共事的条件!”
“啊。”
“晋楚卿……”
柔和的金光刹那强烈,碎屑化为一把威势极大的长刀刺向云嶰,晋楚卿幻化灵剑,灵剑穿过长刀落向远处,云嶰循灵剑方向望去,还对长刀没有知觉,刀光盛锐,晋楚卿护住云嶰。
那刀从背部刺穿晋楚卿的胸口,晋楚卿感到一阵剧痛,身下云嶰表情惊愕。
云嶰呆滞地望着他。
通心带的碎屑顺着晋楚卿脊背滑落,晋楚卿眼睁睁看着沾血的长刀消失。
再看那在自己身下眉头深蹙的云嶰。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才想问金铸是什么意思。
云嶰抓住晋楚卿欲离开的手臂。
“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跟林九举止无度,“你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会做吗?”云嶰。
“……你要做什么?”晋楚卿的淡定自若令云嶰更焦躁,他的手臂环住晋楚卿的脖颈,晋楚卿倾向云嶰,彼此的脸只剩一指的
距离。
这一次,他的眼中都是他的倒影。
倒影的样子实在难看,与眼前的面孔形成惨烈的对比。
“狱镜的答案,才是你的答案。”晋楚卿。
“……”
云嶰手掌用力压下晋楚卿,唇片相贴,水火交融。晋楚卿僵硬过后既未迎合也未反抗。仲夏蝉鸣不休,叫穿了干燥的天空,荆棘戒指随着云嶰的索求而颤动,晋楚卿呼吸重了一些,唇边是云嶰的水渍,云嶰面红耳赤,渐渐松开晋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