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对你的结发妻子做那样的事?为什么可以为了一时的欲望摧毁另外一个人?”
“人?不过是条一辈子伺候人的贱命,一生被困在一村一镇一府,从出生只能仰人鼻息,只为吃顿饱饭,也配称之为人吗?”
胡标踢向兰儿的胸口,兰儿滚在地上,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藏到袖中。
在胡标心中,女人不是人,比他地位低、读书少、财产少的也不是人。
“那什么是人?你谄媚齐靖澜时是人吗?还记得你跟他炫耀你杀了周才,说你给他好酒,到他们家做客,毒死了他,逼死周才的妻女时,他用茶杯砸你,你摇尾乞怜、赔笑的丑态吗?”
打手中一人脸色一变,胡标的豆荚眼变成了黄豆,失去弯曲的弧度。
他那怪异的笑声,脚踢的位置,让兰儿确定,他根本认出了自己。
“所有比你在各种意义上不如你的,你都把他们踩在脚下,而比你权力高的,你又把他们捧起来,朝他们跪下去。我原来奇怪为什么因果报应报不到你的头上,现在才发现,原来早就来了。你的人生真是悲哀。”
“悲哀?”
“作为人没有人性,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带你恶心的影子,还不悲哀吗?”
“——你知道你我的区别吗?你只能自以为是地自我安慰,而我可以让你体会什么是真正的不幸。”
“——我早已清楚什么叫不幸。妹妹死了,父亲也死了。我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兰儿凄凉地眼神掠过每一个人。
倏然掏出匕首。
刺刀没能致命,兰儿心中一凉,只恨自己没在匕首上淬毒。她跑往江边,企图走水路。
兰儿成功入水,可惜打手中有一个水性好的,把兰儿逮了上来。
上岸后胡标对其一阵踢踹,兰儿扑过去用牙撕咬掉胡标脸上的一块肉,胡标脚蹬在兰儿脸上,血和牙齿混合。
她无法再承受一次当初的侮辱,不可能跟他去任何地方。
就在这里,他们做个了结。
兰儿激烈反抗,胡标控制不住喊人帮忙,变脸的架住兰儿后松了力,混乱中,兰儿夺走变脸的刀,捅在胡标脖子上。打手退了几步,兰儿终于力竭,她虚脱而快意地躺在地上,胡标捂住脖子,让打手杀了兰儿。
打手却迟迟不动。
胡标死了,就算他们杀了兰儿,也什么都得不到。
“……”
胡标拼着最后一口气,举起凶器刺向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兰儿。
此时一道闪电从天空劈来,胡标焦黑倒地。
打手不知所措,有胆大的尝试靠前,搜刮起胡标身上的金银玛瑙。抢着抢着他们打起来,有人把主意歪到兰儿身上,又几道雷落在他们脚下。
众人叫着天谴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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