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面也有段时间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法术有没有精进而已。”
“然后就把我打的半死。”何钰幽怨的盯着沧澜,毫不留情直接拆台。
“如你所想,本君就是何钰,是你们口中的沧澜神君。”沧澜拉着椅子坐了下来,沈庭舟将画也收了起来,防止墨水沾染了他的衣衫,沧澜靠在案桌上撑着下巴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何钰。
何钰撇了撇嘴,想听听沧澜的下一句话:“嗯,然后?”何钰他也猜到了一些,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
沧澜双臂撑于案桌,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下面,语气中满是无所谓:“然后?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我二人不必分的这般清楚,无所谓的啦。”
“胡说八道,我只是何钰一个人而已。”何钰白净的脸都都皱成了一团,还在极度认真的反驳。
“好好好,都依你,毕竟我只是之前的你而已,如今的你……确实变了不少。”沧澜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
“……那你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沧澜沉默片刻看着满脸疑问的何钰,无奈道。
何钰毫不犹豫的问道:“你……是浮生伞的主人?”
既然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的确是沧澜的转世,浮生伞神识虽沉睡却也仍认他为主,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沧澜:“是。”旋即摸着下巴思索,满眼笑意的又看向了何钰的眼睛轻笑出声。
“同上次见你时有些不同,如今看来神魂的确稳固了些,既然知道浮生伞,想必你也拿到了,尘缘镜的后劲还真是大。”沧澜后半句的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何钰只听到了尘缘镜三个字,何钰抿了抿唇,眼神环顾四周,这一切都让他十分熟悉……
何钰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看着黏糊糊的二人又说道:“你这老不正经的真的……是神界的那位沧澜神君?”
沧澜嗤笑:“如假包换,只不过为什么在你口中却那么难听,别总是把我们之间的界限画的那么清楚。”
“你们是仙侣?”何钰的目光在沧澜和沈庭舟之间徘徊,带着狐疑和小部分的震惊。
沧澜笑了笑:“这很难分辨吗?嗯……更准确的来说我们是夫妻哦。”说罢何钰拉起沈庭舟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贴,又用一种看单身狗的目光看向了何钰。
何钰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内心不断劝解自己:“真不把我当外人啊,在我眼前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秀恩爱死的快,秀恩爱,死的快……”
何钰手指动了动,问出了最大的疑惑:“他是沈庭舟,那常安……”
沧澜:“哦,这个啊,常安只是他的小字而已。”
何钰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原来如此……”那他身边的“常安”应该就是沈庭舟了,先前推测的很多都能被证实。
沧澜敲了敲桌子,看着远处站着的何钰又道:“你大可不用纠结,你我之间的关系倒是可以理解为转世,前世今生这个概念你懂吧。”
“仙者长生,神更难以估量,如今算来……他也有几万岁了吧~常安只是我起的小字,岁岁无虞,长安常乐。你是不是很好奇余肆啊,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他的小字?”
沧澜说出这话之时顿时眼里冒光满是期待之意,眼中明晃晃的写着“你快问呀”
何钰挠了挠脸眼前飘向一方:“啊呵呵……其实……”也没想那么知道。
沧澜打断了何钰的话,甚至带着有些撒娇的语气问何钰:“你猜猜看嘛”
何钰尴尬的笑了笑:“哈哈……长安常乐,余肆该不会叫常乐吧……”内心疯狂吐槽,常安就罢了,常乐的确有些土的名字,何钰这么有文化的人都会将新剑赋名金逢,何钰陷入了自我怀疑,自己前世除了战力以外都这么低级的吗?
“哼哼……”沧澜抱着手臂,鼻子都要翘上天了,高深莫测的伸出一根手指在何钰的方向晃了晃,满脸的自豪骄傲。
何钰嘴角一抽,这副样子跟自己还真是如出一辙。
“无虞。”
何钰想到了沧澜先前说的那句:“岁岁无虞,长安常乐?”
“正是。”
何钰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前世的沧澜没他想的这么low。何钰转念一想到上次浮生伞中的画面,他记得似乎还有一位沧渊神君,何钰心直口快的说道:“这还不会是沧渊神君想出来吧。”
“什么话,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低俗无知吗,这是我和他共同思考的结果。”
“那还不是沧渊神君想的。”当然何钰这句话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暗暗嘀咕。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该明白,沈庭舟的人物面板禁止探查,显示的就是未知,是其他人都没出现的,结果下界突然冒出的常安,人物介绍面板竟然也显示未知。
之所以余肆的是空白,因为余肆本就是神界幸存下来的,根本就不是这本书里的人物,浮生伞的记忆片段,瞬移之术,这么多细节连在一起,种种迹象表明,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神界遗骸。
“心情不错。”沧澜笑着看向何钰。
何钰一怔,神君的话是肯定句,可他的喜悦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甚至可以称得上面无表情,他怎么知道的,只听沧澜又说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那你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逃避什么了,我又忘了谁?”
“这就要你自己去发现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可以无条件信任沈庭舟,他不会害你的。”
上辈子他同何钰是夫妻,这辈子他同何钰是师徒。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梦魇不是会呈现心中最恐惧的事物吗?”何钰问出了心中不解。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我就在你的内心深处,你选择遗忘封印的记忆,真的要找回来吗?”沧澜的声音似乎带了些蛊惑的意味。
只听沧澜嗤笑一声,唇角上扬又道:“那畜牲竟然试图掌控我来压制你,愚蠢至极。”
“梦魇?”
“你说呢。”沧澜摊了摊手,表情无奈,似是不理解自己这一世为何有些……像个蠢蛋!?
“到底是什么?!”何钰的头快炸开了,他痛苦的捂着头,他精神世界几近崩塌,却还是固执的睁着一只眼看着面前的二人,想从他的口中问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