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谢府,正好是休沐日,简陋府中,书房里谢淮止揉眉心,听着属下的禀告,回想大理寺的卷宗。
长叹。
昨日陈满的话多多少少影响了他的心情。
他一直不愿和谢氏扯上关系。当年的旧事,对错都是上一辈的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在玄州乡镇长大,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走出外面。
京城纷纷扰扰,死了一个酷吏大家巴不得拍手称快,只有官员战战兢兢,大理寺忙得不可开交。那些下属也都离开了,此时,陈旧的府院只剩下寂静一片。
谢淮止却坐在那里。
一个人。
他在看最左侧院子那棵树。
树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雪。
却吸引他的目光。
兴起偷偷爬到墙头的姜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猛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有些骇人。这幅模样的谢淮止,其实她见过一次。
那天,在冬狩猎场,她本来打算看笑话,躲在大树下偷偷看何晏那群混账欺辱他。
他也是在那站了一会,那时也转头看着猎场左侧,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姜岁当时只以为他是难受。
现在想来,他看得是痛苦,就像这个树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漂亮也不精致。
可是,这个古板端正的年轻官员——
那种麻木茫然又无情的样子让她慌了一下。
姜岁在墙头站了下,边上乌力吉一如既往地跟着她,忽然察觉到谢淮止转过头,似往这边扭头看来。
应该是那个属下提醒了。
他什么也没看到。
姜岁已经跳下了墙。
——
走在大街上闲逛,过年欢乐的气氛仍然不减,大街小巷琳琅满目。
街道中央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大道,石板被磨得光滑如镜,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明亮。街道两旁是狭窄的巷子,巷子里挤满了小贩和行人,热闹非凡。
孩子们在街道上追逐嬉戏,笑声清脆悦耳,给热闹的街道增添了几分童趣。老人们则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聊着家常。
姜岁左看看右瞧瞧,在商人热情下,买了很多东西。
她轻盈地走在前面,乌力吉两手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又在一个摊位上停下来。
两旁挂满了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吉祥的话语,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柔和的光芒,显得格外温馨。
“看看我们这的对联和窗花,”卖东西的婶婶热情似火,把红色喜庆的往前摆,嘴上还不停介绍,“这东西虽然没有高门大户的金贵,但是样式喜庆多样。”
明丽动人的小姐满大街逛,这通身气度一看就是贵人。
出手大方,喜欢新奇。
西大街边上的其他商人也是频频把目光投过来,暗含火热,这可是个大主顾。
果然,大小姐拨弄了几下窗花,饶有兴致,随口问,“这里有那种过年备的东西吗?”
大婶被问住了,反应极快,“这位小姐是要过年的吃喝还是喜庆的装饰?我们这有倒是有,只是我们这的东西没办法和那种大店铺的比。”
说的委婉了,她们这东西本来就是给普通百姓准备的。
这个小姐家中富庶,肯定不缺这些东西。
姜岁皱眉头,这窗花还挺喜庆的。
“小姐可以去东街,那里的东西华美金贵,”大婶好心提醒,虽然不舍得把到手的钱送出去,但是也知道窗花这个小姐可能觉得新鲜,其他年货她肯定瞧不上。
吆喝声此起彼伏。
“主,府、里、都有。”乌力吉提着一大堆,面色委屈,看着公主跃跃欲试想买。他只有两只手,提不了那么多。
显然,公主没有一点考虑他。
“我全要了。”
大手一挥。
震惊摆摊人和乌力吉。
乌力吉看了一眼这摊上红色喜庆的年货,闭眼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