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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见,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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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理他,可他突然开始重重地拍打着我的肩膀。

“哎哟!”我大叫道,“怎么了?”

“哈利来了!”罗恩说这话的时候,大家又开始高声说话起来。

我望向大理石阶梯的方向,哈利慢慢地走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坐在了赫敏和罗恩的中间。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哈利的方向望去。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礼堂中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了,大家也都坐了回去。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的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

我猜不会再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了。

“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啊!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后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我开始紧张起来。

“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262分;第三名,赫奇帕奇,352分;拉文克劳,426分,斯莱特林,472分。”

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每个人的欢声笑语让我心生羡慕起来。而我们格兰芬多的级长显得羞愧极了,我几乎不敢去看路易斯和珀西的眼睛。

“没事,赫敏。”我对着赫敏说,她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就算加上那两百分,我们也拿不到学院杯。”

赫敏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斯莱特林。”邓布利多说,“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礼堂又一次安静下去,赫敏像有所预料般抬起了头。

“咳、咳。”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

“第一——瑞秋·德文特小姐。”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多格兰芬多的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我感到手心变得黏糊糊的。

“她不顾自己的安危,纵身一跃抓住飞翔的钥匙,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我身旁爆发的欢呼声几乎要把我的耳朵震聋。拉文德哭着抱住了我,就像要把我的骨头掐断一样。我听见许多人喊着我的名字,一时间都忘了摆出酷酷的表情来。

“第二——罗恩·韦斯莱先生。他赢下了霍格沃茨许多年来最精彩的一盘棋,我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欢呼与鼓掌声又一次响彻在霍格沃茨的礼堂中天上的星星都被震得微微颤抖。罗恩的哥哥珀西正大声地炫耀着:“是我弟弟,你们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顺利通过了麦格教授的巨型棋盘阵!”

我嬉皮笑脸地看向罗恩,他的脸简直和他的头发一样红,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番茄。

“第三——赫敏·格兰杰小姐。她面对烈火,冷静地进行逻辑推理,我也得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赫敏又一次把脸埋进臂弯里,我们周围的格兰芬多个个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欢呼着。路易斯级长如同母亲般把她抱在怀里,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的两个级长都有一头红发。

“第四——哈利·波特先生——”邓布利多说,礼堂瞬间寂静下来,“他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胆量和过人的勇气,为此,我还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六十分。”

格兰芬多的学生几乎要把嗓子喊哑了,喧闹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或许已经掀翻了,毕竟任谁一抬头都只能看到一片繁星)。

“现在多少分了?”西莫大声说道。

“四百七十二分!”迪安用更响亮的声音大喊,“和斯莱特林的分数完全一样!”

“那么学院杯该给哪个学院呢?”帕瓦蒂急切地问。

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礼堂又一次安静下来。

“勇气有许多种类。”他微笑着,“对付敌人我们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因此,我最后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爆炸般的欢呼声猛然响起,纳威惊讶地脸色煞白,一下子被挤上来拥抱他的人淹没了。哈利、赫敏、罗恩和我也激动地抱在了一起,赫敏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大声说,盖住了雷鸣般的欢呼声,“我们需要对这里的装饰做一些小小的改变。”

他拍了拍手,绿色与银色的彩结与帷幔立刻变成了鲜红色与金色,巨大的斯莱特林蛇也变为一头格兰芬多狮。马尔福看起来既吃惊又恐慌,最后又皱起了眉,紧紧抿着薄薄的嘴唇,像只气鼓鼓的河豚;斯内普脸上带着僵硬而勉强的笑容,与麦格教授握手。

长桌上突然出现许多道美食佳肴,比入学典礼上的还要丰盛不少。在其他格兰芬多喜悦又骄傲的目光下,我端了许多盘烤羊羔排和肉酱馅饼,不再管那些虚浮的形象,尽情地大吃起来。

这一晚是如此美妙,直到我随着格兰芬多的人群回到公共休息室,耳边似乎还响彻着鼓掌与喝彩声,眼前依旧火光灿烂,流金溢彩。

第二天,成绩单和放假须知发放到了我的手里。我看着自己的成绩,除了天文学略显惨淡外,其他科目都拿了很高的分数。我没心思去打听年级排名,只知道赫敏理所当然地拿了第一。

海格带领我们坐上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我们凭借着名气找到了一间明亮的空车厢,也因为名气而失去了四个人小小的隐私空间。我和哈利、赫敏交换了电话号码和住址,为完成暑假作业而做一份准备。

窗外从怡人的翠绿色的高山变为了金色的麦田,又从乡村变为了城市,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终于停靠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旁。

“你们今年暑假一定要来我家里玩。”罗恩说,“我会派猫头鹰去邀请你们的。”

“谢谢,”哈利说,“我的确需要有个盼头。”

我们走向通往麻瓜世界的出口,不断有人从我们的身边挤过,更有甚者凑上来只为看一眼哈利长什么样。我听见有人高声喊着“再见,波特”。

“还是这样出名。”罗恩咧嘴一笑。

“在我要去的地方就不是了,我向你保证。”哈利说着,和我们一起通过了出口。

“他在那儿,妈妈,他在那儿,快看哪!”

我看着那个苗条的红头发女孩,又看了看罗恩。

“你妹妹可真热情。”我说,“唉,我也想有个小妹妹。”

“得了吧,”罗恩撇了撇嘴,“她指的才不是我呢。”

就像是为了印证罗恩的话似的,她接下去喊道:“哈利·波特!快看哪,妈妈!我看见了——”

“别大声嚷嚷,金妮。”罗恩和金妮的妈妈对后者说,“对别人指指点点是不礼貌的。”

她走了上来,笑眯眯地低头看着我们。

“这一年很忙吧?”她问。

“忙极了。”哈利说,“谢谢您送我的乳脂软糖和毛衣,韦斯莱夫人。”

“哦,那没什么,亲爱的。”韦斯莱夫人慈爱地说,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谁打断了。

“我说,你准备好了吧?”一个高大魁梧、满脸胡须的胖子说,用不善的目光瞪着哈利。我想,他就是哈利口中的弗农姨父了。

“你一定是哈利的家人吧?”韦斯莱夫人好脾气地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弗农说,“快点,小子,我可耽搁不起一整天。”他转身就离开了。

哈利没有立刻跟上去。

“那就过完暑假再见吧。”他平静地说,我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作祟了。

“祝你假期——嗯——愉快。”赫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了望老弗农,又和我对视一眼。

“哦,我会愉快的。”哈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们都不知道我们在家里不许使用魔法,这个暑假,我要好好地拿达力寻开心……”

“你还在磨蹭什么,小子?”弗农在不远处大声吼道。

哈利立刻转身离开,又一次回过头来朝着我们告别:“再见,别忘了给我写信!”

哈利跟着他的姨父离开了,剩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那么,再见啦。”罗恩说,“你们最好早点把暑假作业写完,然后来我家玩。”他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假装没看见。

“我们随时欢迎你们。”韦斯莱夫人说,“再见,亲爱的。”她带着罗恩和金妮离开了。

“你的姑妈呢?”赫敏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朝我们招手的格兰杰夫妇,急切地问我,“需要我爸爸妈妈把你送回家吗?”

“不用啦,我自己能回去,我姑妈就住在这附近,她很忙。而且我的家在温彻斯特呢。”我最后和她拥抱了一下,“再见啦,赫敏。”

“再见,瑞秋。”她说着,却回抱住了我,过了很久后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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