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醒来,傅云倾浑身酸痛,迷迷糊糊间,眼前递来一杯茶。
“玉娘,王爷呢?”
一开口,才知自己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王妃怎么都还没睁眼,就想起为夫来了?就这么放不下我?”
丫鬟不在身前,孙寒英轻柔一笑,指尖便已攀上她的肩膀,不等她放下手里的杯子,一把将人捞过来,将她的头枕在膝上,端详着她的脸。
“王爷怎么还没去宫里?那件事还是早些落定才好,王爷不是说过,沈轻尘迟早是个祸害么?”
她的嘴一张一合,孙寒英一双碧眼,仿似醉了一般,细细观摩着,似在惊叹她的貌美,又似在回味着夜里的冲动与慰藉,故而忍不住用拇指指腹轻揉着那片桃红:“王妃放心,此事,即便我不出面,也有人替我去做。”
这说的便是风图南了。
但傅云倾没有多嘴,只是蠕动了下身子,离他更近了些。
“嗯,王爷英明神武,不日拿下沈轻尘的人头,妾一定亲手酿一坛好酒,庆贺王爷马到成功。”
唇上的力道大了些,傅云倾不由得皱了下眉,轻哼一声。
一转眼,孙寒英似是僵住一般,再难掩下冲动,一双大手将她的双臂盈盈一握,将她整个人都紧抱在了怀里。
肩上的衣物凌乱不堪,只有浓墨的长发勉强能将更多的风光掩在其下,如此一来,本就纤细的手臂便是更加白皙透亮,光滑的肩头,与轻柔的眼波撞在一处,怀中的人儿竟似白玉般无瑕。
“王妃,本王还从未遇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们南夏的女人,各个都这样么?”
他将头紧紧贴在怀中之人的颈窝,感受着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一股似有似无的体香。
“旁人不知如何,可对妾身来说,只要能让王爷欢心,妾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
忽然,他又看见了她胸前那处掩在墨发下的伤痕,尽管他一直在尽力避开,可已结痂的伤口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裂痕。左手上嵌着祖母绿的中长戒指缓缓划向那伤口,忽又停住,小心抚摸着。
“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
傅云倾轻摇着头,握住他的手:“若不是遇到王爷,我这条命多半也留不到现在,为了王爷,这点疼,不算什么。”
孙寒英本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听到她这样说,只觉胸中激起千层之浪。这世上从没有人如此待过他,从小到大,包括他的母亲,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他一时的欢愉,将这样的痛都能埋藏在心底,还不愿意让他看见······
“王妃,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是谁让你受了委屈?”
一双大手终于扶上了她的腰,他心潮澎湃,流淌在血液中的野性早已按捺不住,他似乎又醉了,可身体却越来越僵硬,甚至等不及她回答,便已忍不住要发力。
“王爷。”傅云倾是真有些怕了:“王爷,今日太迟,婆母约了我去看账本,我若不去,不合礼数。”
“什么劳什子账本,还需要我的王妃亲自去看,不必理她。”
傅云倾倒也不意外,一边回应着他愈来愈热烈的亲吻,一边娇声去劝:“二公子昨日还说要王爷今日陪他下棋,王爷若不去······他·····他会多想的······”
“下什么棋,也不能耽误了本王与爱妃的好事。”
娇喘声渐渐急了起来,孙寒英攻城略地,站上高峰,有些得逞似地看她:“王妃这般欲拒还迎,到底是想让本王走,还是不想让本王走?”
随着一丝轻颤,傅云倾口中的话,零零碎碎跌落了下来:“我想······想王爷······留下陪我······”
帷幔内的温度又开始升腾,门外的丫鬟手里拿着洗漱用的脸盆等物,听到屋内偶尔传来的娇喘声,互相看了下脸色,似笑非笑。
“还是先回去吧,可得等一会儿了。”
其中一个已走出去几步,靠在廊前的栏杆上,有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的:“听雪姐姐,还是别走远了,当心被王妃知道了。”
那叫听雪的与另外一个丫鬟对了下眼神,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小枚,你刚来,不懂,王爷才没这么快出来呢。”
另一个又撇了下嘴:“且看着吧,若叫夫人知道了,指不定闹出什么。”
听雪:“有王爷护着,人家还怕这些,这府里哪件事不是王爷说了算。”
“可王爷对大夫人还是敬重的,上次大夫人房里有个丫鬟闹脾气,王爷一怒之下生生踹了一脚,那丫鬟老半天站不起身来,后来就送出去了,我看是踢得重了,定是活不成了。”
那个叫小枚的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心里满是惧意。
“王爷这样厉害,那王妃岂不是日日都要受此折磨?”
话音刚落,屋内又传来一阵柔媚的女声,怎么听都不像是被折磨后的惨叫。
另两个丫鬟又是一笑,小枚一张脸红到耳朵根儿了。
“小枚妹妹,你且宽心,人家王妃乐呵着呢,巴不得王爷整日不出去,天天留在家里才好。”
正说着,忽而听到身后有人,三个丫鬟连忙摆正身子,低下头行礼。
“夫人,王爷还未起身,现在进去,恐怕不方便。”
那妇人装扮倒是简单,身材却略比常人矮上几分,一开口却中气十足,并不失一家主母该有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