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抚摸痕迹:“谁干的。”
清砚黑绸带下的脸颊绯红一片,唇都被咬出了齿印,被人碰的地方晕开粉色,可怜地颤着,涩得没边,清冷的声音都有些艳:“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关系。”
“但我想知道。”
湿润灼热的吻带着不顾人死活的滚烫温度落下来,连亲带嗅,简直像条疯狗,清砚瞬间就急喘出声,去踹对方的肩背,却根本躲不掉:“走开!”
对方还在问那个问题:“谁干的?”
然后尝试着用自己的吻覆盖掉那些痕迹。
清砚不停颤抖着,紧紧抓着被单才抑制住怪异的声音,他根本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却被对方咬了一口又一口,只好答:“那只……触手怪。”
确实像是吸盘弄出来的。
对方静默了片刻,直起半边身子,任由清砚将钝角收成极小的锐角,可怜地屈起保护着自己。
鼻尖都红了,哽咽着,恨不得收拢成零度角。
好乖,好想把脸埋进去。
对方似乎看到了小壹,又冷嗤了声:“原来它在天花板上,我现在去宰了它,给宝宝出气。”
清砚并不想伤及无辜:“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易感期,它没做错什么……”
“宝宝易感期被它玩开心了?”
被猜中的清砚有些羞恼,都忘记细究对方怎么会知道他易感期,只是潮红着脸:“闭嘴!”
“好,我闭嘴。”
话毕就捧起清砚的脸,吻上了清砚的唇,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熨烫着清砚的唇,叩开清砚的齿关一路进犯,像是攻开城门的流寇一样疯狂搜刮着甜蜜的津液,清砚根本无法呼吸,导致思维停滞,大脑短暂宕机,让人亲了个透,后知后觉想挣扎,但力量相差太悬殊,根本毫无办法,于是没客气地咬破了对方的唇,浓烈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对方却像没有痛觉似的,轻轻笑了一下,又重重吻了上来。
清砚被亲得几乎窒息,舌头和口腔都酥麻到快没知觉,急得去捶对方的背,却摸到了一个结。
那是他给苏辞包扎伤口时系的。
伤口被弄得裂开,粘稠带着铁锈味的血液从绷带里溢出,弄了清砚满手,空气中血腥味越发重。
清砚紧忙停了下来,血淋淋的手还在打颤。
怎么会是苏辞呢。
怎么会是苏辞呢。
怎么会是苏辞呢。
怕伤到对方,清砚没再挣扎,任由人又亲又摸的,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一切都对得上。
苏辞怎么会是天堂岛的幕后掌权者呢。
那他该怎么办。
让虫族杀了苏辞,或是报警让苏辞去死吗。
十几年的过往点滴在脑中闪回,清砚承受着对方火热的吻,却只觉像掉了冰窖一样的冷。
系统忍不住叹息,宝宝就算性格变了,但底色还是很善良,心脏还是……很柔软。
如果宝宝可以真的冷漠无情就好了,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见清砚没有挣扎,脸色也有些发白,对方很快停下来,问他:“被我亲那么久是不是很恶心?”
清砚大口呼吸着,没有说话。
嘴唇已经被亲得红肿不堪,被捧着的脸颊也被捂得红扑扑的,脖颈都透着艳丽绯色。
对方没再逼问,等清砚平复呼吸。
细长手指攥着被单,一段长久的静默后,清砚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平稳,却又抿紧了唇。
不愿意说话。
对方捏捏清砚的两腮:“生气了?”
依旧没得到回应。
对方又发出了诡异笑声:“很讨厌我吧。”
“反胃吗?想吐吗?”
“为什么刚刚不反抗?一直亲你、咬你、摸你也不说话,怎么,不打算为你的未婚夫守贞了?”
“拒绝我,却接受了丑陋的怪物,为什么。”
“现在更是任由乱七八糟的人碰你。”
“唯独讨厌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对方越说越急促,话语没有逻辑又颠倒,而清砚冷淡的沉默更是刺激了他,导致他快疯了。
清砚察觉到对方的精神可能出现了问题,抓着他的手,声音很轻地安抚:“阿辞,冷静点。”
对方怔住。
清砚握着对方的手放在胸口,黑色绸带不知何时泅湿了一小片:“我知道是你,所以没反抗。”
这无疑又是一记重击,对方整个人都僵住了。
呼吸急促,嗓子卡住般说不出话。
掌下一片柔软,清砚温热的心脏缓慢跳动着。
温暖又安心。
他贪恋这份温暖,越发手足无措,手指像是从身体里切割出去一般无法控制,最后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故意把声音压得更低沉:“你认错人了。”
清砚摇头:“你一定有什么苦衷。”
“告诉我好吗?”
完全能想象到清砚干净澄澈的湿漉漉的眼睛。
会照映出他肮脏的身影。
清砚想拉下绸带,却被人按住手,声音哑得吓人,更带着莫名的不安与紧张:“别看。”
“好,我不看。”
清砚握紧他的手,安抚他:“我们是朋友。”
“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对方自嘲地笑:“阿砚,别自欺欺人了,你才不会想跟满手血腥的肮脏人渣做朋友。”
“你嫌脏。”
话是那么说,却下意识把清砚的手握得更紧。
“阿辞,你不脏。”
面对着冷漠态清砚的温柔安抚,对方悸动之时只觉越发痛苦,一想到会失去这份温柔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心脏被人拧巴成烂泥一样的难受。
于是又重复道:“你认错人了,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套近乎,我告诉你,没用的。”
情绪又有些激动了。
清砚知道得不出想要的答案,不准备再刺激对方,于是松开了他的手:“嗯,我认错人了。”
又恢复了冰冷的声音,冰冷的语气。
这次,好像真的在清砚脸上看到了厌恶。
对方近乎失魂落魄,落败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