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沈书瑶受不了沈大夫人的念叨,看到沈寒川回来,立马就迎了过去,嘴里喊着:“哥哥回来了。”
“哥哥,你怎么样,没事吧?”沈书瑶将沈寒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只是脸色差了点,身上并无伤痕,松了一口气,于是转问道:“姜好脱困了吗?她没事了吧?”
“你这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那个小贱人。”
沈大夫人冲过来将沈书瑶挤开,然后抓住沈寒川的胳膊,红着眼眶眼泪哗啦哗啦的往外流:
“三郎啊!你说你去管这闲事作甚?那小贱人死了就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血……好多血……”
沈寒川喃喃自语,突然,他神情一震,瞳孔骤然一缩,像是终于回魂了一般,他道:
“不行,阿好不能留在他身边,他杀人不眨眼,阿好在他身边迟早出事。”
说罢,他转身便要走,沈大夫人赶紧拉住他:“我的傻儿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别管姜好了行不行,算母亲求你了。”
沈大夫人哭得泪如雨下,双手死死的拽住沈寒川,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去找姜好了。
她现在心里悔恨不已,恨沈寒川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更恨姜好,勾走了三郎的心。
她悔自己当初的行为,若是早知道三郎如此喜爱姜好,当初她就应该早早的把姜好收入三郎房中的,便不会有如今这些事情了。
仅凭沈大夫人一人,自然拉不住沈寒川,最后,是沈大老爷喊了家丁过来,强行将沈寒川架回了房间,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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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快马加鞭赶回了谢府,抱着姜好下了马,便吩咐:“立刻去请冯大夫过来。”
冯大夫是督察司专用的大夫,督察司审犯人的时候,时常会用一些非人的手段,有些犯人受不了折磨,昏迷或者休克过去,便是冯大夫在一旁用些手段使犯人时刻保持清醒。
冯大夫的医术,说是能从阎王手中抢人也不为过。
守门的督卫见谢宴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回来,又点名要冯大夫,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领命立马请人去了。
“谢大人,老夫奉陛下的旨意,前来替夫人诊治。”
谢宴抱着姜好走上台阶,才发现太医院的张院判竟然在此。
张院判是景元帝的御用太医,医术自是不必质疑,只是谢宴没想到景元帝竟然会安排张院判前来替姜好诊治,这是为何?
若是姜好被张院判诊治了,景元帝必然会知道姜好的情况,届时若盘问起来,他该如何解释?
若是不让张院判出手,他回宫以后,必然也会如实禀告景元帝。
谢宴皱着眉头,心情十分烦躁。
张院判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满身血污气若游丝,他神情严肃道:“谢大人,尊夫人情况不容乐观,救人要紧。”
张离能在太医院坐到院判的位置,且能成为景元帝的专用太医,除了医术不差之外,眼力自然也是有的。
他一眼就看出谢宴在担忧什么。
谢夫人为何会身受重伤,被何人所伤,陛下届时定会盘问。
而陛下派了他来替谢夫人诊治……
张离想到景元帝将他召去的时候,他少有见到景元帝那样严肃的神情:
“张离,你即刻前往谢府替谢夫人诊治,记住,不管谢夫人是何情况,回来立刻向朕禀报。”
张离原本以为景元帝是派他来谢府一探虚实,可他却从景元帝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担忧。
景元帝为何会担忧谢夫人?
难道是因为对谢都督的看重,所以爱屋及乌?张离觉得不太像,可他一时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于是他便决定谨遵圣命就好,替谢夫人好好诊治,然后回宫如实向景元帝禀报谢夫人的情况。
冯大夫的住处离谢府有些远,冯大夫一时半会儿自然是赶不过来的,谢宴也知道姜好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了,只犹豫了一下,谢宴便对张离道:
“张院判请随我来。”
谢宴抱着姜好径直去了梧竹院,梅香见到姜好血淋淋的样子,顿时红了眼眶,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添乱,不能耽误小姐的治疗时间。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一路小跑着跟着去了梧竹院。
谢宴抱着姜好进了房间,梅香让春燕和冬雪去准备热水,她则候在屋外,随时听候吩咐。
张离替姜好诊治的时候,谢宴一直守在旁边,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
张离替姜好把脉的时候,眉头越锁越深,谢宴见状,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
待张离把完脉,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张院判,我夫人情况如何?”
张离摇摇头:“尊夫人情况不太好,我开一副方子,劳谢大人差人去抓了药回来煎了想办法给尊夫人服下。”
张离写了方子,谢宴立马安排人快马加鞭去药房抓药。
随后,张离又从随行的药箱里取出一粒约有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去将这丸药化了水来给尊夫人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