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冰上竞技场的后台休息室里，莉莉娅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抚过考斯滕上崭新的装饰。

这件改良版的《春之祭》表演服保留了原来的墨绿底色，但腰际增加了金色藤蔓刺绣，随着呼吸起伏仿佛在生长。

"科波拉选手，五分钟后上场。"

莉莉娅站起身，右脚踝传来隐约的刺痛——上周尝试四周跳时的小扭伤还未完全恢复。她咬了咬嘴唇，将止痛喷雾又喷了一次。

"别勉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莉莉娅惊讶地抬头，看见幸村精市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束白色满天星。

"部长？你怎么..."

"立海大网球部全员都来了。"幸村微笑着递过花，"真田说不能让你一个人代表立海大出战。"

莉莉娅接过花，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幸村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记住，无冠勿归。"

冰场广播响起："下面出场的是神奈川代表，莉莉娅·科波拉，表演曲目《春之祭》。"

当莉莉娅滑入冰场时，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青学众人——龙马戴着那顶熟悉的白色帽子，帽檐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音乐响起，斯特拉文斯基的小提琴改编曲如春雷般炸裂。莉莉娅的第一个跳跃动作是三周半接后外点冰两周，落冰时冰刀溅起的冰屑在聚光灯下如同钻石星辰。

"太漂亮了！"观众席上的丸井文太忍不住惊呼。

接下来的联合旋转，莉莉娅改良了传统的贝尔曼姿势，将右腿扳过头顶的同时上半身向后弯曲，像一株在春风中摇曳的垂柳。考斯滕上的金线随着旋转熠熠生辉，宛如阳光穿透新生枝叶。

音乐进入高潮段落，莉莉娅开始了她最冒险的尝试——四周跳。助滑、起跳，身体在空中旋转四周，时间仿佛被拉长。落冰时她踉跄了一下，但迅速稳住了身形。

"成功了！"切原赤也激动地站起来，"四周跳！"

观众席一片哗然。

这个在女子选手中几乎无人能完成的动作，竟然在地区晋级赛上出现了。

最后的接续步，莉莉娅将全部情感倾注其中。

她的每一个滑行、每一个转身都仿佛在讲述一个关于重生与希望的故事。当音乐戛然而止时，她定格在一个展翅欲飞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全场起立鼓掌。莉莉娅向裁判和观众鞠躬时，目光不自觉地寻找那个身影——龙马没有鼓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眼中的骄傲比任何欢呼都更让她心动。

等分席上，莉莉娅紧张地攥着幸村给的那支满天星。当屏幕上显示出技术分时，她差点跳起来——四周跳被承认了！虽然执行分因为落冰不稳被扣了一些，但总分足以确保晋级。

"莉莉娅选手，恭喜你获得全国大赛的入场券！"

走出等分区，莉莉娅立刻被记者包围。闪光灯下，她看到立海大网球部的众人站在不远处，真田难得地对她点了点头。

"学长，那个......."她小声问幸村。

"更衣室。"幸村明白她的问题，指了指后方，"他说...有东西要准备。"

当莉莉娅推开更衣室的门时，一束阳光正透过窗户洒在长椅上。龙马靠在那里，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一个是她最爱的草莓味，一个是他常吃的葡萄味。

"不是说讨厌草莓吗？"莉莉娅接过冰淇淋，眼眶有些发热。

"偶尔尝尝。"龙马耸耸肩，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还有这个。"

盒子里是一对冰刀形状的耳钉，刀锋部分镶嵌着细小的绿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全国大赛戴这个。"龙马别过脸，"比较...显眼。"

莉莉娅突然扑上去抱住他，差点把冰淇淋蹭到他背上："谢谢你来看我比赛！"

"笨蛋，要化了。"龙马嘴上嫌弃，却稳稳地接住了她，"表演...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莉莉娅故意撅起嘴。

龙马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四周跳的落冰，还差得远呢。"

莉莉娅笑着舔了舔冰淇淋，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们关东大赛的抽签..."

"下周。"龙马打断她，"你专心养伤。"

"你怎么知道我..."

"你每次右转时都会皱眉。"龙马指了指她的脚踝，"太明显了。"

莉莉娅哑然。

——

关东大赛抽签仪式当天，当大屏幕上显示出"青春学园VS冰帝学园"的对阵表时，会场瞬间沸腾。

比赛日清晨，莉莉娅早早来到赛场，却看到青学众人围在一起，气氛凝重。

"发生什么了？"她小声问站在外围的樱乃。

"大石学长在来的路上扶了一位快要摔倒的孕妇，"樱乃忧心忡忡地说，"结果自己手腕扭伤了..."

莉莉娅倒吸一口冷气。这意味着青学的黄金双打组合无法出战了。

"第一双打，青学乾贞治&海堂薰VS冰帝宍户亮&凤长太郎！"

临时组队的乾和海堂虽然奋力拼搏，但面对配合默契的冰帝组合还是败下阵来。凤长太郎的"一球入魂"发球时速超过200公里，最终以6-4为冰帝拿下首胜。

"对不起..."乾推了推破碎的眼镜，"数据收集不足。"

海堂沉默地用毛巾擦汗，眼神中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