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会后的第三天,陈逸失踪了。
荀卿泽的罗盘指针在傅氏老宅的后山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那棵千年槐树。树根处裸露的泥土中,半截杏色发带沾着新鲜的血迹。
"是血契召唤。"荀卿泽的指尖抚过发带,上面的暗纹突然亮起红光——正是古籍记载中巫族献祭前的最后一道仪式标记。
傅泽川用军刀劈开盘错的树根时,刀锋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弹开。白意瑾的右手无意识地在空中画出月纹,树根应声而裂,露出下方幽深的甬道。潮湿的空气中飘来陈逸常用的槐花皂香,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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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祭坛中央,陈逸被七根青铜锁链固定在石柱上。她平时总扎着的马尾散开,发间缠绕着与荀卿泽佩剑同源的金线。最可怕的是心口处那道正在成型的剑伤——与白意瑾预见中完全一致的贯穿伤。
"不是师父......"她虚弱地抬头,看到荀卿泽的瞬间突然剧烈挣扎,"快走!他们在复刻千年前的——"
破空声袭来时,荀卿泽的道袍绽开血花。白意琛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把本该被封印的青铜匕首。但此刻的匕首已经变形,刀身延长成剑,与荀卿泽的佩剑有着完全相同的纹路。
"惊喜吗?"白意琛的嘴角裂到耳根,"千年前杀死巫族圣女的,本来就是守卫自己的剑啊。"
石柱上的陈逸突然剧烈抽搐,心口的伤痕加速成型。荀卿泽跪倒在地,腕间那道千年剑伤开始汩汩流血。傅泽川这才发现,陈逸心口伤的形状,与荀卿泽手腕的疤痕完全吻合。
"剑契真相......"白意瑾的银灰眼瞳剧烈收缩,"当年是荀道长自愿将佩剑交给敌人,因为——"
"因为剑主与剑灵同生共死。"白意琛大笑着举起变形后的剑,"而这位道长,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持剑人!"
陈逸突然睁开双眼,眸中泛起与白意瑾相似的月白色:"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突然变成重叠的回响,"千年前是我自愿将剑灵转入你体内,师父。"
整个祭坛开始震动。荀卿泽腕间流出的血化为金线,与陈逸发间的金线交织成网。当白意琛的剑刺向陈逸时,那些金线突然绷紧——傅泽川看清了,每根金线都是千年记忆的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