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拍卖行的鎏金请柬烫着人血般的红蜡。傅泽川用裁纸刀挑开火漆时,一缕黑烟突然窜出,在办公桌上蚀刻出七弦琴的图案——与白意瑾消失的月纹一模一样。
"明代嘉靖年的血瓷瓶。"拍卖师恭敬地递上藏品册,彩页中的青花瓷瓶腹部,隐约可见一张模糊的人脸,"传闻能映照出持瓶者心底最深的......"
白意瑾突然按住傅泽川的手腕。他的耳后星痕正在渗血,在皮肤表面组成全新的预警符文:"别碰那本册子!瓶身上的根本不是青花,是......"
话音未落,彩页中的人脸突然眨了眨眼。瓷瓶图案迅速褪色,露出底下真实的样貌——瓶身由七种不同肤质的人皮拼接而成,而那些"青花纹",实则是密密麻麻的古老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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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藏品预览会上,新出现的角色令所有人侧目。苏砚,那位戴着单边金丝眼镜的年轻鉴定师,正用鹿骨手套轻抚血瓷瓶。当他转动瓶身时,灯光下突然浮现出七个重影——每个影子都在演奏不同的乐器。
"七情共鸣体。"苏砚的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袖口露出的手腕内侧,刻着与陈逸心口同源的蝶形纹,"比初代族长的骨琴更完美的容器。"
周予安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不是血,而是一串黑色音符。这些活物般的符号自动飞向瓷瓶,在瓶口形成微型漩涡。更可怕的是,傅泽川的左眼再次刺痛——他看见每个音符里都蜷缩着个缩小版的周予安!
"《七绝调》的残谱在召唤宿主......"荀卿泽的玉佩突然龟裂,七彩鳞粉在空中组成防护网,"这个鉴定师是......"
他的警告被瓷器碎裂的脆响打断。苏砚的鹿骨手套不知何时已经摘下,直接触碰瓶身的指尖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银色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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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当她扯开衣领时,那个本该变成普通印记的蝶形疤痕,此刻正浮现出与血瓷瓶相同的纹路。更诡异的是,她随身佩戴的鳞片玉佩自动飞向瓷瓶,在瓶口上方碎成七道光束。
"原来在这里......"苏砚的声音突然变成多重混响。他的金丝眼镜掉落,露出左眼——那根本不是人类眼球,而是一枚嵌在眼眶里的青色瓷片,"初代圣女的七魄碎片。"
白意瑾的耳后星痕全部爆裂。在血雾弥漫的视野中,他看到惊人的真相:血瓷瓶根本不是明代古董,而是用初代巫族圣女的头骨烧制。那些"人皮拼接",实则是七位祝祭人临终前剥离的表皮!
"二十年前沉船打捞......"苏砚的银色指骨轻叩瓶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回响,"找到的不只是青铜棺,还有这个。"
傅泽川的左眼视野突然分裂。现实中的拍卖行逐渐虚化,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前的窑场场景:初代族长正将圣女的头颅放入窑炉,而七位祝祭人自愿跳入火中——她们在烈焰中歌唱的,正是《七绝调》的原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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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行的灯光突然变成惨绿色。宾客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独立活动——所有影子都摆出演奏姿势,而它们的"乐器",赫然是从血瓷瓶里伸出的银色丝线!
"情绪交响乐。"苏砚的身体正在瓷化,从指尖开始蔓延,"用现代人的情感波动做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