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喜欢就好。”
“谢谢!我很喜欢。”馒头将裙子捧在胸口,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了老板一口。
见馒头这么高兴,老板更是觉得裙子买对了。他紧张地抿了抿唇,已经开始遐想馒头穿上后的模样,想着想着鼻尖一湿,在馒头的惊呼声中随手一抹,竟是鼻血!
“好了、好了,快把衣服收起来,等晚上再穿。”他瞥了眼还在爱不释手摸着裙子的馒头一眼,顺手抽了一张桌子上的纸捻成纸捻子堵住鼻子,有些萎靡不振。
看来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家里之前调味用的枸杞放哪来着?为了晚上他还是先泡点枸杞喝,对了!再煲个牛鞭汤。
老板这边在低头琢磨,那边馒头还在为老板送了他礼物而欢欣鼓舞,想着这是对方送他的第二件礼物,自己定要好好保存!
可怜的馒头还不知道,等晚上这条裙子被大手一撕,随随便便就变成破破烂烂的碎布条,和它的主人一般,也变得破破烂烂快坏掉了。
夜晚华灯初上,费劲套上奶牛裙装的馒头没有丝毫拘谨,大大方方展示,胸口的粉色大蝴蝶结遮挡住大半春光,裙装对于身材壮硕的他来说有些紧,愈发将布料撑大,堪堪露出的乳白色的皮肤像嫩豆腐般白皙细腻。
老板坐在床边呼吸急促有些紧张,像拆礼物般轻轻扯住蝴蝶结一角,再缓缓拉开。布料滑动间磨得馒头本就敏感的皮肤痒痒的,绸缎凉丝丝的柔柔拂过,像淌着蜜的河流。
老板眼也不舍得眨,紧紧盯着,灼热呼吸重重打在面前的白皙上,蝴蝶结被完全解开,点缀着红樱桃的“礼物”被束缚久了,迫不及待一下子蹦到面前,柔软揩过沁着汗珠的鼻尖,他闻到上面散发淡淡幽香,令人迷醉。
直到此刻馒头的眼睛依旧黑得发亮,像黑珍珠,懵懂纯情看不到一点色|情。
“馒头,好吃吗?”
听到对方在喊自己,馒头辛苦地扭过身。
他歪了歪头,“嗯?”
老板不由闷哼一声,他粗糙的大手箍在对方腰上很想就这么直接压下去,但今天一开始就说好了,是馒头主导,只能忍着。
“没事,你继续吧。”
“哦。”馒头回过身,柔软的乌发被汗水濡湿乖顺贴在鬓边,有汗珠顺着往下滑,顾不得擦一下,又开始努力,他脖颈围着条锁骨链遮住喉结,一动起来铃铛就发出一连串脆响。
老板再也忍不住重重往下压,伴随馒头一声小小惊呼,铃铛动得越发欢快,最后铃声连成一片,连带他头顶的牛角发箍都被颠得松了点。
事后抱着馒头,一下一下摸着光滑的脊背,心情颇好地评价道:“奶牛装真的很适合你,馒头你就像一头奶牛。”
这次太狠了,馒头身体还在颤,为被撕成碎片的裙子生着小气,勉强“唔唔”两声算作回应。
床头柜上立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乳白色的汁液,先是用瓶子接满了,后面多余的都被某个贪吃的家伙含去了。
白天卖馒头,晚上配秘方,如此过了快一个月,天气越来越凉快,树木凋零发黄,店里生意依旧红火。
一开始附近商贩们看着眼睛都快嫉妒红了,后来发现早餐店生意好,连带着周围商铺生意也如火如荼,大家就乐呵着一起赚钱,见到老板和馒头人人脸上笑成花。
许是天冷了,馒头时常懒得动弹,总喜欢坐着,神情愈发落寞,人也变得怏怏不快。好在老板很宠他,见到馒头干活时常把人赶去休息,对于他来说,馒头存在的本身就胜过一切,根本不必再干活。
可馒头心里从此结了个疙瘩,总觉得在老板家白吃白喝很不好,可店就这么大,自己偷摸着干活时总会被老板捕捉到,然后就是被夺走手里的活,紧接着被赶去休息。
这次趁着老板在前面拖地,馒头悄悄来到后厨,抓起一块抹布向着洗手槽内来不及洗还泡着的碗筷们走去,心中实在烦闷得紧,如今连洗个碗也神情紧绷、偷偷摸摸的。
洗洁精的泡沫太滑,一不留神没抓稳,眼睁睁看着一口白瓷碗摔在地上,“啪啦”一声,瞬间裂成碎片。
清脆的破裂声传到前厅,老板立马放下拖把赶来,大步踏着急匆匆赶来,见到在一地碎瓷片中站着的人,心紧了紧,双手箍住还在愣神盯着地上碎瓷片的馒头臂弯,连声询问:“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事”馒头摇了摇头,下一瞬他被人一把抱起脱离散落着碎瓷片的地上,被放到一边。
“你真的没事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老板俯身,粗糙温暖的手捧住馒头的脸,低声诱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可以吗?”
“真的没事。”馒头垂下眼帘。
老板有些心疼,他将对方搂在怀中,不过分用力让人喘不过气,也不虚虚抱着令其没有安全感,一低头就能吻到馒头发顶。
他的唇略厚存在感很强,这么一吻从头顶传递来的感觉令馒头身子一酥。
经历那些日日夜夜,馒头身体很敏感,身体上想继续靠着,心却有些挣扎,总觉得再这样沉沦下去很不好,或许会永远成为一个只能攀附他人生存、没有丝毫价值的废物。
他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精神头很不好,胸口也酸酸胀胀的,总无故想流泪。甚至在想若有朝一日离开老板该怎么办,像他这样的废物,恐怕连一夕苟延残喘的余地都没有。
靠在熟悉的怀抱中,听着宽慰自己的温声软语,他又想流泪了。
“这样很不好。”远远的,馒头听到自己的声音,像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语调软软的,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我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做,你现在还喜欢我,会宠着我,觉得没什么,可有朝一日你不再喜欢我了,恐怕只会说我是一个什么也不会,只会吃软饭的家伙。”
看着因为自己笨手笨脚、老板为了他而顾不上扫散落一地的碎瓷片,莫名的竟开始生气,生自己的笨拙,生自己的无能为力,生自己只能依附旁人生存。
连带着整个脏腑都是憋闷的,浑身发颤,呼吸急促气喘不上来,活像害了病。
老板感觉怀中人身子一直在抖,低头看去惊诧不已,心也跟着一窒,一摸馒头的手,冷冰冰的像握着一块冰,犹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他大惊:“你怎么了?你真的没事吗?!”
馒头说不上话,矮下身子双手捂着胸口,只觉得心很疼很疼,快要缺氧,明明嘴巴张开想拼命把空气挤压进肺腔,可依旧喘不上来气。
他大口大口喘气,像脱离大海的鱼,脸色发红双眼凸出,根本不能呼吸。
世界都模糊了,他听不到身边人的喊叫,浑身发冷发抖不住冒虚汗,浸透衣衫。
直到下巴被人用力捏住转向一处,捏得发紧恐怕要留下青紫的指印,嘴附上熟悉的温软,他被渡了好几口空气,堵在喉口的舌头也被对方的舌带着卷了卷,顺平了后,这才重新恢复呼吸,鱼儿重归大海。
馒头捂着胸口享受来之不易的空气,身旁老板早已蹲下身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脊背,“你要不要紧,我给你倒点水吧。”
说罢起身去接了一杯温热的水,馒头眼圈依旧红红的,仰起头抬手正要接过,被老板挡了一下,“我喂你。”
碗递到唇边,他只需张开嘴略微仰头,温热的水就源源不断滑进喉腔,解救痉挛的食管。
直到彻底好转,他被扶着坐到一边,老板再三询问都得到没事的回答,只能作罢去扫地上的瓷片。
先将大块的瓷片捡起来,再用簸箕和笤帚扫掉小的,先找了个塑料袋包起来后再在外面套了好几层布。
最后写下一行“内有碎片、勿翻”的字条,用宽的透明胶带缠绕好几圈把字条缠在黑布上扔垃圾桶,直到此刻这才算解决。
馒头半个身子靠在身边的墙上,看着自己男人忙忙碌碌,眼底不经氤氲着动人的水色。
他知道老板处理碎瓷片这样不怕麻烦是为了避免城市的流浪猫和捡废品为生的老人被伤到,想到这样的人待在自己身边,自己真是三生有幸,也不枉成精来到对方身边。
低头看着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的掌心,更加厌弃自己的废物,为何连一口碗都拿不住?
长长叹一口气,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