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这个月开销又超了三成。”账房捧着半人高的账本,冷汗浸透后背。柳卿卿扫过义善堂、育幼堂用度、楼船耗材、暗桩开支,指尖在“青楼进项”处重重一扣:“把醉仙阁的账目单独拿来!”
对比清风、落月两镇账册,她突然冷笑:“落月镇恩客数量是清风镇五倍不止,流水却只多三成?去把阿武和老鸨叫来!”
柳卿卿指尖叩着楠木桌,声里透出几分冷意:"阿武,醉仙阁上月的流水比大上月又少了一成。这样下去怕是要比不上清丰镇的了,——"她突然将账本甩在案上,"你莫不是被花娘灌了迷魂汤,不会算账了?"
阿武单膝跪地,玄铁护腕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属下失职。其一,原醉仙阁的头牌红绡随旧主出走,剩下的姑娘姿色平庸"
他说着瞪向缩在角落的老鸨,"其二,账房发现有三成恩客挂的是'死账'——都是些挂着各类帮派门阀的白条。"
老鸨捏着香帕抹泪:"帮主明鉴!那些大爷们腰间挂着刀,奴家哪里敢催账..."她突然瞥见柳卿卿袖中寒光一闪,慌忙改口:"不过奴家已训出十二个雏儿,个个会跳胡旋舞,其中有个叫绿腰的丫头,眼角生了颗泪痣,倒有几分红銷的神韵"。
"其三,"阿武突然打断,从怀中掏出一枚带血的玉牌,"昨夜在码头截获私逃的花娘,她怀里揣着这个。"玉牌上刻着"慕容"二字,——正是岭南慕容世家独有的寒玉令。
柳卿卿拈起玉牌冷笑:"好个慕容氏,手都伸到我巴陵帮后院了。"她将玉牌掷入炭盆。
"传令细作营,三日内我要知道慕容家在落月镇的所有暗桩。至于那个花娘,阿武你审审她,要是她什么消息都给不出来,就只好把她关到军妓营了。
至于你——"她转头看向老鸨,"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求两点,一不可逼良为娼,不可买卖妇女;二下个月的收益要比这月高三成,到年底要翻翻,做不到,你也去军妓营吧,下去”。
老鸨满脸难色,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阿武,给我盯紧她,别让她整出事端,另外,你回去排查下醉仙楼可有拐卖,强买来的女子,若有带来给我”。
“是,卿卿姐”。
“阿武,你是我和阿念一手提拔的。在这巴陵帮是我心腹中的心腹,你可知我为何让你管青楼,赌坊”。
“这两处人员复杂,涉及钱财多,卿卿姐不放心别人”。
“在这巴陵江流域青楼赌坊生意自来最好,我巴陵帮四成银钱收自这两个地方,况且青楼、赌坊人多嘴杂,更是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这两个地方最锻炼人,俗称红尘炼心,什么时候练出来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是,阿武必不辜负帮主的栽培!”阿武跪下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