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宋缺杀穿狂刀门,又杀破杨坚的埋伏回到岭南,楚地世家门阀帮派都被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化。
狂刀门高手十不存一,名下占领的资源就成了诸方虎视眈眈的肥肉。
当日青云峰看客们把最新消息带回各家。当晚就有和狂刀门积怨颇深的帮派出手夺回两家争议之地。一夜之间狂刀门五个地驻被人攻破,求援信号接二连三点燃,青云峰却无能为力。
楚地门阀世家倒还未有动作,只因楚地门阀皆联姻,且楚狂刀仍在,世家门阀既要利益也得重脸面。
楚阀大厅内,阀主楚天胤面色如常的端坐楠木椅上,看着两个成年儿子在他面前争得面红耳赤。
他与发妻婚后五年无子,发妻郁郁寡欢,撒手人寰。随后庶长子楚怀远出生,因是他第一个儿子,又是爱妾所生,自出生起就备受他的宠爱,为他取名怀远就是对他寄予厚望;之后庶次子出生,可惜这个孩子自幼体弱,一直不良于行;三子是他继室沈氏所出嫡子,沈氏出生楚地老牌门阀,性格强势,对三子寄予厚望,自幼对三子要求严格,奈何三子资质普通,前些年还好,长子三子均小,且一嫡一庶,两人还算兄友弟恭。偏偏这两年长子的舅舅木言溪在楚地势力发展极快,长子也展现了不俗的武学天赋,楚阀不少人支持他继承家业。
楚天胤对此从不做任何表态,似乎仍在两子之间权衡,导致楚家下任家主之争愈演愈烈。
楚怀远振袖而起,声若洪钟:"父亲明鉴!狂刀门如今已是穷途末路,我楚家若不当机立断,待其他世家抢先出手,不仅前功尽弃,更要白白折损多年投入!那些秘谍、那些金银、那些暗桩,难道都要付诸东流?"
楚凌云拍案而起:"大哥此言差矣!狂刀门与我楚家世代交好,向门主更是与咱家有姻亲关系,今日若落井下石,他日谁还敢与楚家结盟?"他转向楚天胤,广袖带起一可是阵檀香,"父亲,江湖立足首重信义啊!"
堂下众长老屏息凝神,但见楚怀远痛心疾首:"三弟糊涂啊!你怎能因楚狂刀的妹妹做了你的表舅妈,就只看到我楚阀与他的情意,看不到狂刀门对我楚阀的背叛!
那向天成私通杨坚,致我楚阀情意和立场于何地?所谓情义,不过是他利用我楚家的幌子!”
还有此次狂刀门晕了头,在青云峰控制各家观战之人,其中不乏各家家主子女,他仗着势力把大家面子踩在脚下,如今落难谁又能容他?"
说罢向楚天胤深深一躬:“父亲!非是我楚阀不念旧情,实在是狂刀门自取灭亡!还请父亲速下决断!迟了我楚阀多年来对狂刀门的扶持就要落入他人之手。”
楚凌云脸色骤变,正要开口反驳,却听上首的楚天胤轻叹一声:"狂刀门确实自取灭亡。擅自围杀宋缺,挑起我楚地与岭南的矛盾......"他指尖轻叩案几,声音渐冷:"但若就此对狂刀门赶尽杀绝,岂不让那些追随楚阀多年的老朋友心寒?江湖上又该怎样议论我楚阀落井下石?"
楚怀远的心随着父亲的话语几经沉浮,后背已渗出细密汗珠。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与舅舅和柳卿卿密谈时的情景——
"若楚阀主顾忌名声......"柳卿卿那日执棋轻笑,"不妨让狂刀门'自毁根基'。"她落下一枚黑子,"比如,让那些被欺压的百姓'自发'讨个公道……"
想到这里,楚怀远摸了下衣襟内的东西,整了整衣袖,躬身道:"父亲,我楚阀讨伐狂刀门并非落井下石,而且因为向天成此人对内疯狂敛财,欺压民众,对外勾结杨坚,致楚地利益于他狂刀门之下,狂刀门已经背离他建立初衷,需要好好整顿!”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叠染血的账册,双手高举过头呈给楚天胤,“这是狂刀门强占的七处矿脉,以及三百余户被夺田地的血书诉状。请父亲为他们做主!”
楚天胤接过账册,认真翻看,随着翻页声沙沙作响,他眼中的寒芒愈盛。"好一个狂刀门!好一个向天成!"楚天胤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狂刀门当初建立就是为了反抗晋朝暴政,对抗五胡乱华暴行,如今竟然行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确实该整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