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也没信号了。”张耀扬面色严峻，几人检查了信号装置，没有丝毫损坏但就是怎么也没反应，连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秦臻上了车，脸色也格外难看：“我问了加油站，他们也一样，现在打算去下一个城里求助。”

“我们也去。”

打定主意秦臻去前边开车，张耀扬和秦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意外情况，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们去后边待着。

秦复礼苍白着一张脸窝在沙发里，纤薄的身体缩成一个小团，秦易蹲在身前摸摸他额头，掌心触感湿润微凉，不由轻声道：“三叔，去床上躺会吧。”

“好。”秦复礼在他搀扶下回到卧房，擦了脸盖好被子，头一挨枕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秦易守在床前，静静出神。

张耀扬翻去副驾驶：“慢点开没事，注意安全。”

这条公路车不多，偶尔过去一辆速度飞快，从车屁股都能看出着急来。

到检测站时秦臻直接停下了车，检测杆已经被撞歪了，站边的便利店正在争吵，一个男人装着满满一大袋东西在收银小姑娘面前凶神恶煞。

“我说了赊账，听不懂吗？”男人打开小姑娘拦在他身前的手，“别逼我打女人。”

小姑娘都快哭出来了，抖着声音说：“先生这边老板不在真不能赊账的，我也是员工我说了不算，您别为难我了。”

男人似乎被她缠的不耐烦，身边还有人鄙视的看他，恼羞成怒推开女生：“滚开，世界都快完蛋了还什么老板，你们老板说不定都死了。”

女生摔倒在旁边，被人扶起来，那男人跑的飞快，钻进车里就开向城内。

其他人拖着推车或者抱着袋子等结账，不过由于断电，电脑用不了，只能一样样算钱，有的人买的东西多，后边等的不耐烦了就也想拿着东西直接跑出去，反正没监控也逮不着。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没一会就又有人跑了出去，女生拦不住，急得直哭。

两人看着这一片闹象大脑都迟钝许多，秦臻呼出一口气启动继续往城里开。

“媳妇，你说城里这会安全吗？”

张耀扬指尖抵着台面低声开口。

房车的速度不快，秦臻闻言沉默，半晌开口：“公共设施短时间不会出大问题，断电之后发电机会自动运行，但是没有信号各方面网络都会断，民众陷入恐慌，也会有人趁乱作恶。”

“长时间呢？或者，有的地方没有自启动发电机呢？小区电梯、小型矿、自动电力车。”

“长时间断电，发电机能量来源不够，核辐射泄露，爆炸，成片成片的的死人，车祸、水污染、没有纯净饮用水源……”

秦臻每吐出一个字脸色便苍白一分。

“停车。”

张耀扬冷静道：“不能再开进去了，在城外围等着，城里现在肯定一片混乱，停电又没信号，卫星信号现在也没有，通讯设施无一可用，警方维护治安都成问题。”

车倏地停下，秦易从后边走过来：“怎么了？”

张耀扬把两人的推测跟他说了一遍，秦易拧起眉：“那这样的话不知道会停多久，总要到人群里问问，还有物资问题，我们的东西撑不了几天。”

“我明天开吉普去城里。”张耀扬起身：“刚出事猝不及防下会比较乱，但是第二三天警方应该能先安抚住民众。”

“你们先休息，我守着，省得有人盯上咱车。”

“对了，小一还能用吗？他不需要联网啥啥的？”

“001不需要。”秦臻把001唤过来，001老老实实站在他旁边。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也能叫他去做。”

张耀扬撵着两人：“去吧，去休息休息，说是出来玩了，这也折腾够呛。”

秦臻不回去，在他旁边坐下。

张耀扬偏过头亲他，两人静静地吻着，安抚对方的情绪。

“媳妇……”张耀扬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突然绷不住开口：“我不想变丧尸。”

秦臻又好笑又心里难受：“变了我就把你绑起来，天天放床边听你吼。”

张耀扬搂着他，嗅着鼻端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心慢慢静下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外月色宁静明亮，四周依然有汽车发动机声和人交谈的声音，咒骂和担忧，所有声响通通传进安静的车内。

沙发上两人捧着碟子卷意面吃。

“你真不吃肉？”

“不吃。”

张耀扬坚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