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写写坐上车,没想到张启山居然也在里面,他抬眸看见她肩膀上的血迹,“你可知你做的事,有什么后果么?”张启山觉得不能再坐视不理,决心教导顾写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顾写写听后沉默思索着,一旁张日山紧紧盯着她,希望她不要再挑战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不好意思,我是个文盲,我很天真无邪。”思索良久,终于,顾写写说出这句话,眼神中透着我无知我无畏的光芒。
张日山震惊看向她,心说怎么让一个啥也不懂的人当族长夫人,族长那家伙是疯了吧!
“既然你做了,就该做的干净利落。你可知今天你救下那乞丐,被多少人看见了?要是他们来找你麻烦怎么办?”张启山不厌其烦的说道。
顾写写若有所思,点点头。
张启山沉吟片刻,又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乞丐,要是他死了,那些人就查不到你身上了,事情做的这般干净,何必多此一举。”
“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顾写写冷笑,居然有些邪气,“我只是需要打手。”
“什么打手,我可以给你很多士兵。”
“不不不,那是你的。”顾写写摆手,“他们效忠的都是你。我要的,是一个可以为我无条件杀人的人。”
张启山惊愕,还以为族长夫人是个小白兔呢,没想到是个大变态?张不厌那个傻逼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可以保护你的。”张日山在旁边干巴巴的说道。
却遭到顾写写的嘲笑,她鄙夷道:“保护?副官,你真天真。”
“嘿嘿嘿,我可是大魔头啊,好不容易发掘本性怎么可能安分下来呢?老子就要活的随心所欲,哈哈哈哈哈哈。”顾写写大声笑着,笑声透过车辆传出去,传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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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站在红府的大门前,没过多久,立刻就有一个仆从过来对他搭话,态度恭敬让他很不适应。
二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个亭子前。
亭子中,穿着月白绣红纹长袍的二月红抿了口上好的大红袍,余光扫视着陈皮,忽然一笑。齐铁嘴在一旁嘿嘿笑着,“我就说了吧,这人果然和顾姑娘说的一样,是二爷命定的徒弟。”
陈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看着二人的笑容,但他可以知道,自己的人生,就此改写。
——
夜晚,齐铁嘴来到张启山办公室里,牛饮一杯好茶。
“你算得怎么样了?”之前他要齐铁嘴算顾写写的命格。
齐铁嘴啧啧道,“我使出全部本事才算的七七八八,话说,这位姑娘的命格可是十分稀奇啊。”
“说说。”张启山放下手中公文,来了兴趣。
他清了清嗓子,“幼年丧母,青年丧父,天生煞星命,需命硬的人才能镇的住。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您知道她命格上显示什么么?”齐铁嘴笑着,嘴里却渗出血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天地规则,无法逆转。但无数人都度不过的死劫,她过了!死劫已过,从今以后,长生不老。”说完后他似承受不住似的,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张启山急忙叫人唤医师过来。
齐铁嘴神色憔悴许多,他回想着刚才的话,心里揣摩着,突然一惊,“佛爷,那姑娘的出生年月是什么?我要真实的!”
“年份不知道,月份是八月二十七,怎么了吗?”张启山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齐铁嘴强撑着身子细细掐算起来,然后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没想到啊,居然不是此间人……”
张日山劝着他,“八爷,你别算了,再算下去,人都没了。”
齐铁嘴笑着,他娘的终于算准了。“她不是死劫已过,她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是有人为她逆天改命,破坏规则,用法子让她活过来了!”
刹那间,天色突然暗了。
豆大的雨点疯狂撒下,街上人群四处逃走,家家户户都传来妇人的骂声,哀叹她们今天刚晒干的衣服。
“轰隆!”雷声大了,一道道银色闪电不要钱似的疯狂劈下。
“遭了!佛爷,快去救那姑娘!你护着她就行!”齐铁嘴强撑身子大喊出声,随后昏死过去。
张启山敛了笑意,朝后院正在赏花的某人狂奔而去。
顾写写此时正在院子里吃着糕点,赏着 花,看着天空电闪雷鸣,心说不会是哪个男人发誓了吧,结果没成想,那闪电在劈倒几棵大树后直冲她而来。
“这是干嘛呢!”顾写写急忙朝空地上跑去,刹那间,又是好几道闪电朝她劈下,顾写写欲哭无泪,自己又怎么了,怎么招惹着贼老天了。
张启山狂奔着,眼看顾写写离他近在咫尺,连忙伸手一拉把她甩飞,自己急忙后退,下一秒,闪电就劈在她原来的位置上。
顾写写在甩飞后又被张日山接住,紧接着又是几道闪电,张启山从副官手里把她接过,用身体死死护着她,张日山一看都要哭了,怎么着也不能劈到佛爷啊,于是也上前把张启山挡住。
张启山那些亲卫一看也要哭了,佛爷没了他们可怎么办呐!于是也上前死死护住三人。
二十多个人盖着顾写写,天雷也无奈了,这劈不了啊,于是象征性的降下几道雷,瞬间烟消云散。
顿时天空明亮,街上众人都出来看向张启山宅邸方向,心说这佛爷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居然引得天雷狂劈。
顾写写此时倒是不知道天雷已走,她艰难的喘着气,明显感觉到肋骨被压断几根,就是希望别戳到肺部,她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对压在她上方的张启山说道,“我TM快要被你压断气了。”随后吐出一大口鲜血,头一歪,死生不知。
没让天雷给劈死,倒是被他们给压死了?!张启山大惊失色,怒吼一声,二十多人瞬间散开,他连忙抱着顾写写跑向家对面的医院。
张日山与二十多名亲卫面面相觑。
“应该不是我们的错吧?”
“应该吧?”
“我们也是好心啊!”
“对呀,我们只是担心佛爷啊!佛爷没了,我可怎么活啊。”张日山喊道。
“对啊对啊,佛爷没了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只是担心佛爷罢了!”
“对的对的。”“是这个理。”
“不过,顾小姐该不会真被我们压死了吧?”一人小心翼翼问。
“不可能啊,我不重的。”
“你一个不算什么,我们二十多个加在一起呢?”
众人深思,众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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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写写好不容易醒过来,艰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太难过了……
病房外头,医生正和张启山说着病情,“这位小姐左侧肋骨三根骨折,右侧肋骨骨折一根,但幸好没有戳进肺部。右小腿骨折,要打个石膏慢慢养着,左小臂骨折。”
张启山听得吓了一跳,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万幸万幸。
他交了医药费,打开房门走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她哀怨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个,你懂吧,这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张启山安抚她的情绪,甚至试图安慰她,“你看,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啊!”
“人,至少不应该,说出这种话……”顾写写死死瞪着他,随后嘴巴一瘪,大哭道,“张启山你没有心啊!!!”
那一声哭喊,蕴含着数不尽的哀怨委屈,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再加上声音极大,整个医院都听到了,甚至外面过路的人都模模糊糊的听到了。更别说这句话的主角还是长沙城百姓熟悉的张大佛爷了。
一时间,关于张大佛爷的绯闻顿时传遍整个大街小巷。
有说张启山不负责任,在外把一个姑娘肚子搞大了扯着别人去医院落胎的。
也有说姑娘为爱挡枪最后张启山还是冷心冷面,不接受别人的。
反正版本多,流传广。到最后都传进刚在长沙下船不久的张家人耳朵里了。
“你说什么?张启山搞大了他前来投奔表妹的肚子?!”前去探话的张易寒震惊,他没听错吧?
那老大妈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膛,表示这瓜保真,那天她就在医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