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闻出来?厉害了我的哥。”顾写写惊讶道。
张海虾瞥了一眼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这个姑娘,心太大了,不知为何要派她来搜查,不过也许她除了身手好之外也有其他的长处。
张海盐却笑了笑,再度探头,没有看到更多的信息,他靠回到阴影里,奇怪道:“这礁石下面有什么?”
“你说,这十年来,他们是单挖这一块礁石,还是把这里的礁石都挖了一遍?”张海虾问道。
“下去看看?”
“下不去,你看这些岗哨成环形结构,没有死角,照明也非常足。”张海盐道。心说不知道这些工人是不是十年前的乘客,在这里被劫持当了十年劳工也够惨的。“老规矩,抓个人问问。”
几人心照不宣的看向船顶的哨塔,围绕两个大烟囱大概有七八个岗哨,有绳索挂下来,连在船舷上,大概有上百条,上面隔着三四米挂着一个清光风灯。甲板上很干净,不见任何人。
船舱和船艏还有上层建筑的窗户都是暗的,张海盐觉得里面没有人,但张海虾说道:“船舱里有人生活的味道。里面肯定有人。”
“你又闻到人上厕所了?”张海盐怜悯地看着张海虾。张海虾没好气,一字一句道:“我闻到了酒味。”说完张海虾指了指一边,正好船艏楼有人出来检查被打灭的灯,证实了他的说法。但船艏楼离他们还挺远的,窜过去很容易被发现。
从船艏楼里出来的人,都穿着军装,看了看地上的碎灯玻璃,就和上面的岗哨用桂西方言交流,神情很是疑惑。
顾写写扣了扣耳朵,半天没听懂,只见说完哨兵就点头,全部端起了枪,对准甲板。甲板上也出现了士兵,手枪全部上膛,开始检查起来。
张海虾看了看张海盐,面有愠色,显然对于张海盐刚才莽撞处理那些灯有意见。
心念转动,张海盐迅速抬头,对准中间礁石坑洞处的青光灯吐出一枚刀片,寒光精准,一盏青光风灯被打碎,火星玻璃落了一地,下面立即骚动起来。
所有的守卫和搜查的人全部看向礁石,张海盐抓住张海虾的手,贴着地面,用了一个人类极难办到的动作,将张海虾甩了出去,张海虾落地直接一撑手,贴着地面滑入了船艏的门里。
顾写写看得目瞪口呆,这哥俩表演杂技呢,然后她与顾川二人面面相觑。
顾写写:咋办,我们也要这样甩过去?
顾川:我可以试试……
顾川只是简单给了她一个眼神,半秒钟还不到,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就扯着她的肩膀把她甩了过去,世界天旋地转,一秒后,顾写写被一个强有力的双手接住了。
随即顾川以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办到的姿势飞速贴去。
张海虾没有惊讶,对三人说,“他们一分钟内就会发现。”
“一分钟还不够?”
船艏楼是一个值班房间,有楼梯在房间中间,可以下到下面舱区。下面是货舱,二人一下去,他们就看到了无数站着的腌制尸体,尸体上是厚厚的一层盐疙瘩,足有上百具,非常壮观骇人。尸体形态各异,男女老少都有,眼球都因为脱水萎缩不见,脸上的窟窿望着地面,令人毛骨悚然。
顾写写看着这些尸体,了无生息的叹着气,生前不得平静,死后不得安宁,难怪地图上显示这地方的怨气这么重。
货舱中没有灯,所有的窗户,都从里面被糊上了,外面的灯光也透不进来。整个舱,只有一个光源,在舱的最深处,有一个隔断,隔断上有一个舱门,门开着,里面点着暖色的灯,灯光非常亮,显得非常暖和。
几个人走入尸体堆中,往前探去,就看到货舱尽头的隔断里面,有一个穿着明显不同军装且有军衔的人,他带着口罩手套,正在往一具尸体里注射什么东西。
张海虾捂住张海盐的嘴巴,用唇语说:“味道很刺鼻,不知道是什么药水。他在干什么?”
张海盐推开张海虾的手,用唇语回答:“直接问他。”说完刚想往前,就听到有电话响,那个军官接起来,拉掉口罩,人非常年轻英俊。他听了一会儿电话,用官话对电话道:“以这里离盘花海礁的距离,游是游不过来的,如果能游过来,那肯定是张启山的人,把冲锋木仓拿出来,如果是张启山的人,你们这么找是找不到的。” 看样子是甲板上打下来的。
顾写写一听就心中暗道,这肯定不是再说他们!她和顾川是万界管理局的,张海盐张海虾是南洋海事督办的,不过在这也能听见张启山的大名,所以,要不要把这人抓回去给他瞧瞧呢?顾写写默默想着。
张海盐正疑惑张启山是谁呢?愣了一下,但没有迟疑,打电话的瞬间是人生第二没有防备之刻,他一下发力,冲入隔段之内,刚想制住军官,几乎是同时,军官猛地转头拔出了手木仓,对准他的头就是一木仓,一声巨响,张海盐反应奇快,偏头躲过子弹。
顾写写还在思考中,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木仓响,一抬头,就看见张海盐口中飞出一道银光,接着刀片打进军官的嘴巴里,直接穿透,从后脑打了出来,血从后脑炸开,军官直接被蹶翻在地上。
张海盐知道他的力道失控了,立马上前一把扶住军官的脖子,踢掉他的枪,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军官的嘴巴里全是血,痛苦地看着张海盐,想要掰开他的手。张海盐说道:“我松手你就会死,你告诉我,我就帮你缝好伤口,以后就是晚上多上几趟厕所,其他没事的。”
军官的眼睛发飘,一直看向一边的一个柜子,柜上全是福尔马林泡的瓶子,还有一些抽屉。张海虾悠闲地走进来,关上门,开始去翻那些抽屉,里面全部都是文件。
军官的血流了一地,直接翻起了白眼,似乎快要休克了,张海盐只好松手。张海虾从柜子里找出一叠东西,翻了翻:“上面的士兵很快就会下来,你最好做一下准备,然后,你看,我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了。”他撕下一张文件,给张海盐看,上面写着:关于中国南海明朝瘟疫船的研究。
他们以很快的速度看完文件,回头看一眼军官,却看见顾写写正一脸忧愁的蹲在他的身体旁边,一根手指神戳戳地一直戳着下巴,出神模样。
张海盐问顾川她这是干嘛呢,顾川摇头,谁知道她什么打算,他也不知道顾写写是会把这个带回去给张启山,还是任由剧情发展。
这时,张海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在军官衣服上擦擦手上的血,对张海虾说:“继续念,找有意思的念。”说着他从腰部的皮带内拔出三根金针来,往自己的喉咙里扎下去。
张海盐摸了摸脖子,接过张海虾递来的资料,三人就往角落里一躲,藏了起来。张海盐披上军官的衣服,站到桌子后面,让尸体遮住他的裤子,然后背对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