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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硝子觉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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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16岁,就读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因为天生的反转术式而备受咒术界高层喜爱,几乎一人占据全东京高专——尽管只有一所——的解刨室,俨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奶妈新星。

可以说,除了有点吸烟喝酒的小小不良嗜好,家入硝子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天才少女剧本。

可惜,她有着两位特别的同期。

一个名叫五条悟,一个名叫夏油杰。

在经历过宿舍被炸、被子消失、解刨材料洒满走廊、半夜被砸门、冰箱惊现无头咒灵、医疗室《butter-fly》单曲循环一周等等一系列大无语事件后,硝子认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傻x男同学的任何举动产生情感波动了。

宿舍被炸就去找歌姬合宿或者启用备用寝室,反正咒术师人数少,高专学生更是少得可怜,整层整层的空宿舍任她挑选;

被子消失,不是被扔在训练场感受天地清正气,就是被拿去打包冰柜甜点,那么就转身安家医疗室,全年全天24小时恒温开放,需要为此心疼的只有老校长与头发渐秃的夜蛾正道;

解刨材料洒满走廊,就追杀罪魁祸首中良心尚还残存的那个,威胁他派遣咒灵打扫干净,再让“被迫”自认有难同当的那个付钱赔偿;

半夜被砸门,不是这对狼狈为奸的人渣对打时出了差错,就是又突发奇想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冒险,放个反转术式或者祸水东引给冥冥就行,总归两个最强高专生工资卡厚实,其中一个更是背靠御三家之一;

冰箱惊现无头咒灵,正好拿来当解刨材料进行医疗学习,反正咒灵惨叫连连也不会让某个人渣咒灵操使感到半分疼痛,完美可再生教辅材料;

单曲循环虽然枯燥无味,好歹也能为平淡的治疗解剖时光增添几分吵闹,当做学习伴奏掌握自我无视技能,顺便重温童年,虽然她也不明白完全没看过《数码宝贝》的自己在重温的是什么童年……

总之,家入硝子已然平心静气、忘却烦尘,足以称得上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高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再也不能让她火冒三丈。

——她错了。

夏油杰能不能再次做到挑动她的神经、捡起人渣号码牌,家入硝子不敢确定,但她十分肯定五条悟仍然,并且日后可能会一直,具有点燃她怒火的能力。

——怎么会有人一大早自己不吃饭也不让女同学吃饭就拉着同学跑到教室结果自己也不坐下反而走来走去还拼命摆弄一副看着和视觉系大叔一样的圆框黑墨镜恨不得效仿孔雀当场开屏啊?

人渣吧?

一定是人渣吧!

再次在心底里表达了对庵歌姬前辈用来描述五条悟此人一词的认可与推崇后,家入硝子冷笑一声,话语远比窗外堆积的雪块刺骨:“你昨晚睡觉被人打了?谁这么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我这就为他送上一面锦旗。”

五条悟十分困惑,不解且自信地说着:“硝子你熬夜到忘记用反转术式刷新大脑了吗?除了杰,还有谁能打到我啊?杰可是和我一起睡的。”

“我不想听你们的夜间故事。”硝子两指夹烟,不爽地发现火机的油已然耗尽,“不是被打,那你今天发什么疯?我还以为夏油终于忍受不了,决定送你一双黑眼圈。”

五条神子大受震撼,睁大了眼睛拉低墨镜挂在自己鼻尖:“杰怎么会受不了我?杰可是超——喜欢我的眼睛,才不会打我。”

猝不及防被苍天之瞳的美丽震慑住的女同学在两秒之后恢复正常。毕竟,某个始作俑者仅仅看了她一眼便像舍不得让人窥视珍宝的吝啬鬼一样推回墨镜,透过漆黑程度和不透明隔板差不多的镜片看着她。

“……”

家入硝子有些无语。

“虽然你这双眼睛黑市上价值几个亿,但也没必要跟防贼似的看都不让人看。”

五条悟一甩身子坐下,双腿翘在桌上:“没办法,这可是杰送我的墨镜。以后想看我眼睛的家伙,都得先欣赏杰送给我的墨镜。”

“给你的墨镜,哈,难怪黑漆漆得连光都穿不透。”家入硝子表情冷淡,语气嘲讽。

不过,终归同学一场。虽然硝子一年来饱受两位同期折磨,对所谓的“最强们”的青春故事毫无兴趣,但适当表达对同学们智商的关心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比起没有脑子只知道向着全世界展现炮火的大猩猩,还是有脑子懂得克制或听懂得克制的人的话的大猩猩更令人感到安心。

“所以,夏油为什么要送你墨镜?你俩走路上,来暗杀你的人太多,他不堪其扰决定帮你掩饰你身份?”女同学摇摇头表示不赞同,“白发白皮,一身磅礴压迫的咒力,遮了眼睛也盖不住你浑身上下标满的‘五条悟’三个字。”

因为术式原因而改变外表的例子不在少数,但五条悟那与生俱来的海量咒力储备光是稍微靠近就能让任何其他咒术师感到被压迫——更别说还特意戴了副墨镜遮住眼睛,简直是在挑衅所有咒诅师的神经,和冲到他们耳边大声嚷嚷“我就是价值高到能让你们几辈子吃喝不愁的六眼神子五条悟”没什么区别。

这种自杀式行为虽然对他们两个毫无威胁,甚至有可能是夏油杰与五条悟期盼许久的随意暴打咒诅师的珍稀机会,但硝子仍真情实感地为他俩的处事情商感到一丝担忧。

五条悟就算了。这家伙一直自我任性到目中无人,奈何出身尊贵又天赋异禀,仗着御三家的权力,五条家几乎是按照惯坏式的宠溺教育将他培养成了完全不在乎他人想法的恶劣人渣。很难说五条悟究竟懂不懂人心,毕竟他天资聪颖又有一双六眼洞察一切,可他生来神性成长时也没一丝收敛,指不定是看透了会让他人难堪也完全无所谓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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