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一切古怪行为结束于夜蛾正道正义的铁拳。但当下看来,这对于五条悟而言堪比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片一般的剧情仍然没有结束。
当五条悟脑袋准备补充糖分时。
“尝尝这个,我给你做的哦,SA~TO~RU~”夏油杰甜甜地说。
五条悟低头,看着颜色古怪堪比诅咒的喜久福:……认真的吗?这个东西真的能吃吗?真的可以吃吗?……它真的是喜久福吗?!
“悟在想什么呢?”夏油杰笑得越发友善起来,仿佛春日里绽放的粉色樱花。
“……”五条悟咽了咽口水,“没什么。”被死死盯着的可怜六眼,只好食不知味的咽下原本喜欢的甜点。
当五条路夜晚推开房门准备睡觉时。
一身睡衣躺在床上为他敞开被子的夏油杰吹吹自己的散落的发丝:“SA~TO~RU~我给你暖好床了哦。”
五条悟:“……”
当五条悟不小心打了个哈欠儿时。
“哎呀。”夏油杰一脸心疼的看着,“悟怎么了?是不是要感冒了?快到我怀里来。”夏油杰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五条悟的脑袋按在他胸前。
五条悟:“……”
五条悟:软软的。
如此反复,仅仅两天时间,早就习惯了六眼大量信息的五条悟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承受、神经过敏、草木皆兵了。
而在一旁围观了一切的家入硝子则表示:夏油那家伙一看就是故意在整五条。五条呢,虽然知道这是夏油故意的,但也跟只应激了的猫没什么两样,害怕得不行。
不过家入硝子并不打算掺和其中——鉴于她也算不幸参与了五条隐瞒计划的“犯事人员”,她可不想让夏油迫害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自己身上。
没错,五条悟隐藏的秘密,家入硝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提到这件事的起因,得把时间倒回到一周前。那天,东京高专的最强二人组刚刚解决了古怪红斑的诅咒回到高专,一切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平静自然。然而,当天下午,在医务室练习解剖的家入硝子就遇见了独自一人前来的五条悟。
这场面并不常见。要知道。五条这家伙不是在粘着夏油杰,就是在试图粘着夏油杰的路上,或者两人粘在一起准备去整蛊他人。因此,当家入硝子看见一个人的五条悟来到医务室时,她仿佛看见了一团不祥的乌云正向他袭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五条悟将他的想法完全说给家入硝子听后,家入硝子恨不得一拳打晕十分钟前的自己,好让自己能休个病假,然后锁在宿舍里,见不到这两个倒霉的人渣。或者,至少离五条悟这个混蛋远一些。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家入硝子狠狠吸了口烟。
五条悟耸耸肩,看起来把握十足:“放心好了,杰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吧?告诉他,只会徒增烦恼。”
“话虽如此……”家入硝子说,“难道你真就觉得夏油那家伙不会发现什么问题吗?那可是他的生得术式。”
“生得术式又不是生来就知道该怎么用。”五条悟眨眨眼。
在五条家六眼的强硬态度下,除了夏油杰,没人能头铁到底,家入硝子也不例外。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但我仍对此保留不同意见。”家入硝子最后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
五条悟想做就能做成的事的确做很多的。可是。上苍是公平的,天才如五条,哪怕他被偏爱到有了一双苍天的眼睛,他也同样有无法做到的事。作为距离五条悟和夏油杰最近的旁观者之一,家入硝子确信,向夏油杰隐瞒自己的小九九,就是五条悟极难做到的事。
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后面好好想想该怎么隐藏吧。家入硝子不抱希望地祈祷着。
事实证明,这并不虔诚的祈祷果然没起作用。
“五条对夏油太特殊了,谁都能看来,瞒不住也正常。”一起喝酒的庵歌姬评价道。
“也罢。”家入硝子点了第二根烟,“打个赌吧,五条会什么时候坦白。”
“下星期?”庵歌姬猜测。
“两天。”因为赌局而加入对话的冥冥试图加注。
家入硝子冷笑一声:“今晚。”
该说不愧是五条悟与夏油杰这两个最强问题学生唯一的同期吗?家入硝子对五条悟,或者说对五条悟和夏油杰关系的判断,简直是准确到不能再准确了。
在这样经历了悲惨如地狱的两天后,实在是撑不住的五条悟直接扑到躺在他被子里的夏油杰的身上,双手还紧紧搂住夏油杰的腰,大声嚎叫道:“杰——你不要被诅咒附体啊!变得正常一些吧!”
“哎呀,我怎么会是不正常呢?悟真是想多了。”夏油杰笑得像只温柔的狡诈的狐狸。
“杰。”五条悟双手捧起夏油杰的脸,将自己可怜巴巴的精致脸蛋凑到他眼前,“告诉你真相之后,你可以不不要再这样对我笑了吗?好吓人……”
“好吓人啊……呵呵,有那么吓人吗?悟不是很喜欢这样温柔的大姐姐吗?”夏油杰继续笑着,只是眼神里逐渐透露出一股子威胁的气息,“上次在悟的床下看到的书……啊对了,井上和香,对吧?”
“……才不是这种意思呢,杰!”五条悟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反驳,“如果杰是很开心地做这些的话,老子当然会特别喜欢啊!但是,这很明显不是这样吧?”
五条悟努力严肃神情,却还是耳根发红发烫地说:“杰明明不喜欢,却还要这么做,是超恐怖的事!因为这样,会觉得杰变得怪怪的……总之!我会告诉杰,我隐瞒的事情的!杰不许继续吓我……”
“哼!”夏油杰终于不再笑得像个大和抚子了。只见他狠狠捏了把五条悟的脸蛋:“说吧,你小子干什么坏事了?”
片刻后,东京高专男子宿舍楼顶,瓦片上的雪被一道震惊的声音惊得撒落下来。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