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你别管他,油嘴滑舌就数他,可不信,溅到还是疼,他大粗老爷们不碍事嗷。”
我看这些菜都有偏辣口的,只有西兰花和白菜是清炒,刚刚姥姥姥爷又说也不吃甜的,没做甜的,去冰箱问奶奶,就取了些肉,我切好,辙换另一口锅灶炒了糖樱桃肉,成色还行。
“哎小曹这菜可香,没看出来。”
“姥姥,我以前天天练呢。”
“你瞅东东他就不会做饭,手把手教都不会,哎,真放心,姥姥等会儿尝尝。”
做完吃饭,姥姥姥爷尝了称好我也松一口气:“姥姥姥爷,你们高血压,不能多吃,最多两块哦,我还会一些清淡的,下次我来做饭。”
“哎,难怪我说东东心情好呢,这吃的好心情能不好?这糖甜菜是东东爱吃的,这小姑娘瞧桌上没东东爱吃的菜给赶做的,那连带我们也沾光。”
下午姥姥姥爷留我们多玩,我们俩就留下来,开车到县里市场买东西。
我买了一些里脊肉,羊肉放车上,买了些鸡翅,他提在后面一本正经就问:“姥姥姥爷咬不动,你又不爱吃,买它干嘛?”
我没抬眼看他,一眼望去买菜,轻飘飘:“你不是喜欢吃?”
我没回头呢,正挑选甜椒,这个人竟然揽我腰,头埋到我肩窝,他总是习惯性这样,就是比我高,我太矮了,他这样倒舒服的多。
我交给老板称,甜椒搁不久,老人爱惜东西,舍不得吃我就少买了些,肉比菜搁的更久,中午打开冰箱里面,有一些水渍,菜会搁置坏,对老人身体不好,后面这个大熊猫头竟然特别烫,我觉得他在散发热气,我瘦小,没有那么多脂肪,他倒是热量传导给我肩膀,我手摸摸他头:“怎么了?”
他捏住我手摸他脸颊,我才觉烫手:“怎么这样烫?着凉了?”
“是你手凉。”说完他又揣我手到他口袋,我耸耸肩不以为意,接过老板的甜椒,给他,扫了码,灵光一现:“我们给姥姥姥爷买几副手套,就是毛毛的。”
我边走边说:“还可以给姥姥买过护手霜,手裂开可疼了,我奶奶就是,每年都给她买一罐,还可以买里面是毛毛,外面是皮的靴子,我中午看姥爷冬天还穿的是布鞋……”
“嗯。”
我疑惑看他提的东西,刚刚搁了些到车上,应该不是很多:“是不是有点重?”
“没。”
“那你刚刚头烫,现在我说你也没有什么要添的?”
他一愣竟然痴痴笑起来,我摸不着头脑,到商场去仔细挑选了厚皮靴子,里面毛毛很厚实,拍脑袋:“早知道要来看姥姥姥爷就拖我朋友买两件皮草啥的保暖的哎,失策失策。”
我正摸皮草呢,感叹材质过于次了些,没有什么光泽,高价宰客,这个人就把我拉出来:“别买了,我姥姥身型可能穿不合身怎么办?”
我摇摇头:“不能,虽然你妈妈是开服装店,我学过裁衣,画设计图,不能看走眼的,我衣服都很贴身,再说了,不合身再来换,这有什么?”
“会不会麻烦?”
“不至于,这线下实体店他敢开高价就得经得起推敲,我只是来换一回衣服就够了。”
“好啦好啦,这里的衣服不太行,你也明明知道是宰客的。”
“哎,这不没招么,好吧,这差的穿上也不舒服,走吧。”
买好出来,我把车开过来搁后备箱,清点东西呢,他问:“你怎么知道姥姥姥爷脚码数?”我刚系安全带,打方向盘,平视前方:“我中午看了。”
我因为矮和腿短,座位比他高出一些,不刻意看他的脸就看不着。
“你不是才想起来要买手套和鞋子吗?”
“嗷,比一比就好。”
“你画画也这么说。”
“这算不算观察力啊?我不知道,就看得多。”
“没了?”
“昂。”
“这观察力能不能遗传的?”
“不知道,后天的没法遗传吧。”
我拐弯看他面露遗憾,问他:“咋?”
“真可惜。”
“可惜怎么了,这是可以训练的,不断加练习就可以,这又没什么,换个什么人都能来画,天赋才是不可替代的。”
“你这些但凡跟那些记者说他们会挺高兴的。”
“不想说。”
“这算你公司内部机密?”
“你不也是我内部的?”
“什么内部?”
“不是,这不算什么机密啊,量变堆叠达到质变,都这样。”
“唯手熟尔?”我点头,他嘿嘿笑,凑近了,快亲上来,吐气到我脸上:“我是你什么内部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侧开:“这啥话,那公司里都是我内部的人呢。”
这个人沉默转瞬像被气笑,叫我停到街边,旁边是便利店,我以为他要买什么,他环顾一下,我想起:“鸡翅鸡腿是冷冻的搁不久,你要买什么吗?”
身型大的把我钥匙熄了火,一双温热的手捧起我脸,我呆滞对视,他又埋头亲到我肩颈锁骨上,我脸红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搁菜市场买辣椒是在脸红啊?”
他眼暗色流路灯光亲到我嘴唇。
你会不会觉得我和你说的对话无聊?可你一张口,我就疯狂心动,跳到枯竭,跳到垂老
我无聊的人生因为你开始精彩
到姥姥姥爷屋,我做了蛮多清淡菜,也做了几个他爱吃的糖醋排骨,酱香鸡中翅,锅包肉。吃完饭,烤火一会儿,姥姥姥爷试了鞋子不磨脚,很合适,我说让他们不要可惜吃食,营养要跟上,又嘱咐了钙片,我们就告别。
我开车到院里,东东下车,下午就在田地间疯跑了很久,不用溜了,我也省事,我自己洗完澡,给东东也洗完看他搁厨房热牛奶,给东东吹毛,满天飞,他宽大手掌捂着陶瓷杯口过来,瞥眼三四百毫升递给我。
我接过喝,他给东东吹毛:“冰箱的?”
他点头,我坐沙发摇摇晃晃喝,他把我脚放到他大腿上,裹上毛毯,我看手机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晚上喝多跑厕所不是会把你吵醒?”
“吵醒也好过你熬大夜。”
我侧头:“啊?我……你,哥们儿搁这儿睡我哪次熬夜了我说?”
“我不看着你你就熬。”
“你,我没有。”
“你应该说我怎么知道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
“再熬夜,我就来逮你,要不咱都别睡。”
我不以为意:“你又熬不了。”
“没事儿,做点有意思的我也能熬。”
我垮脸下来:“别。”
他吹完理了理东东的毛,东东舒服了,他瞅我杯子还有一半:“喝完咯。”
“哦。”他把东东抚到客厅窝里,我都要关灯了,这个人又进屋:“你不回去?”
“嗯。”
“你妈妈也不说什么?”
听他稀稀疏疏脱衣服的声音,我把熊猫长绒睡衣的帽子戴上,全身都裹的软软乎乎。到他钻进被窝,很暖和:“她说什么?”
“她总不能不知道你在哪里啊。”
“她知道。”
“啊?那我岂不是显的很随便?”紧铃大作推他胸膛,他抱的更紧:“别动。”
“你……”
“没事儿,我说了是我死皮白咧要住,你赶不走。”
“你这,阿姨该骂你了。”
“嗯。”
“哎,你还是回去睡。”
“我睡了。”
“哎,哎,哎,那阿姨还有没有说别的呀?”
“什么?”
“就是评价我的啊,对我行为做事工作的看法啊。”
“没有。”
“真没有?”
“嗯,倒是我妈问你怎么不到我家来玩儿,我就说曹总她不好意思,我妈说这么近的不好意思过来?我说曹总漏怯了啊,她搁我面前那上山打虎下山降龙,她没有说这么胆子这么小的时候啊,她可莽了,又彪的很,呆子一个,她现在就要弄个矜持出来。”
我气的拍他:“我怎么抓虎降龙了,你胡说,造谣,你……”
眼看我炸毛,他抚我背:“好了好了,没说没说。”
我渐渐消停下来,迷迷糊糊听到他问:“爷爷的照片。”
我睁不开眼,困顿蹭他胸膛:“嗯……明天……给你。”
“我不信鬼神,如果我见到他,我听我姥姥说死去的人是没有记忆的,记不住你,是凶鬼的,如果我见到他,要我记得他的脸,我会告诉他,你很想他,请他放心,如果他不记得你……我希望他不要带你走,我也需要你。”
我抽泣的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