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窗外的暴雨砸在玻璃窗上,温筱惬意地蜷缩在沙发里,路飞的草帽在电视屏幕里被狂风吹走。手机震动的瞬间,乔巴的哭声与来电铃声混作一团。
"筱筱......"徐锴知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背景是KTV走调的《后来》和玻璃瓶碰撞的脆响,"我对不起你,可是......"他的哽咽被何瑞的怒吼劈开,"你他妈哪配得上温筱!混蛋!"
温筱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梢。一个月前的夜风突然灌进记忆——下晚自习,她站在连廊等徐锴知收拾完书包一起走,听见两个女生抱着习题册窃窃私语:"陈妮要转学回重庆了,期末考完试就走。"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皮影戏里晃动的小人。
此刻电话那头的玻璃碎裂声惊醒了她。徐锴知在嚎啕:"她明天就要去重庆了......"温筱突然看清了那些藏在数学公式里的密码——他笔记本边角的函数曲线,是"陈妮"首字母的极坐标;反三角函数里嵌套的"CN",像埋在潘多拉盒子里的真心。
"你醉了。"她对着手机说,眼睛盯着电视里山治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中,她看见半个月前的自己:徐锴知在电影院突然凑近,唇瓣擦过她脸颊时带着可乐的甜腻。当时她数着荧幕上的雪花点,发现自己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挂断电话时,暴雨恰好劈下一道闪电。温筱望着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突然发现它们像极了徐锴知笔记本边角的函数曲线——那些他声称是随手涂鸦,实则是陈妮名字首字母的坐标图。
茶几上的铁盒被震开条缝,露出里面珍藏的刮刮乐。最上面那张是何瑞去年秋游时分硬塞给她的,然后神秘兮兮的说:“当你迷茫的时候请刮开它“。温筱扶额,说:“谢谢邓布利多何教授。”
此刻暴雨冲刷着玻璃,温筱用指甲刮开刮刮乐的银色蜂蜡。钢笔字在潮湿空气里晕开:"骄傲的水瓶座,你不是任何人的卫星。"她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就有咸涩液体滑进嘴角——原来早在那时,就有人看穿了她。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徐锴知开启了位置共享,定位光标正在海埂大坝边缘徘徊。温筱想起一次送她回家路上,徐锴知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最近看了一部电影叫《爱在黎明破晓前》,我觉得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日出很浪漫,筱筱和我一起去海埂大坝看日出吧?”那时候的温筱笑着说:“如果我能起来的话,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