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无妄这才飞扑到桦姑怀中,如同小孩子一样朝着她撒起娇来。“桦娘?真的是你!!!桦娘你最好看,仙女姐姐一样!”
“嘴贫!”桦姑戳了戳无妄的鼻尖。
无妄揉了揉鼻子,问道:“对了桦娘,你怎么来了?”
桦姑慈爱抚摸无妄的脸,心疼道:“我答应了苍宿要好好照顾你,那自然是一路默默跟着你。”
无妄委屈道:“可是……旺旺儿怎么记得自我十三岁起,你就离开苍宿阁了。难道你离开后,一直都默默跟在旺旺儿身边吗?”
看着无妄委屈的模样,斐慈心里觉得煞是可爱。
邓英桦摇头道:“那自然不是。桦娘离开后在三国游历,学了不少新的事物。这次来,也是因为接到首座的信,他拜托我好好看着你,千万别让你在山下被人欺负,他知道你虽武功高强,但品性纯良,太容易被人骗。”
无妄像是被说中了什么,撅着嘴低头认错道:“旺旺儿知错了……”
“你有什么错?傻孩子……你快把这个丹药吃了,这药可以快速解那虚寒草的冷。”邓英桦从身后的木箱子里取出一个葫芦,倒出几颗鱼眼般大小的丹药。那木箱子里什么都有,看来应是她行走江湖的工具。
“虚寒草……我记得那是用来治疗发热症的偏方吧?既然是草药,怎么会对身体有如此大的影响?”无妄接过丹药,一股脑全塞进了口中,他接过夕岚递来的葫芦,拔开塞子混着里面清冽的溪水将药丸送入腹中。不过一会儿,他登时觉得浑身舒畅,脚上本来发疼的地方也好多了。
吃完药,他撅着唇,一脸不开心地举起手,故意露出一截红肿的手腕,那是先前被桦姑打伤的地方。他小声念道:“桦娘,我疼。”
“那桦娘给你揉揉好不好?”桦姑掀开无妄袖子,怜爱地帮无妄揉揉手腕,顺道呵了几口。
斐慈斜眼觑去,只见无妄那冰肌玉骨的手腕上突兀地有一圈红痕,说来也奇怪,无妄天天在山中习武,皮肤竟然白皙如此。见无妄和桦姑相处得如此亲昵,斐慈顿时有些吃味。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意识到斐慈在看着自己,无妄清了清嗓子,免得自己找桦姑撒娇的样子被斐慈笑话了去,还是好好介绍一下吧。他拉住斐慈和桦姑,互相介绍起来,“桦娘,这位是凌霄国的太子殿下,他的身份千万要保密。慈哥哥,这位是我的乳娘,你喊她作桦姑便好。”随后,无妄又把斐慈身边的随从们一一给桦姑介绍了个遍。
斐慈和桦姑二人相视一笑,打了个照面后寒暄了几句。得知桦姑是无妄乳娘,斐慈心里这才卸了对她的敌意。
丹枫见大家聊得差不多,便低声提醒斐慈天黑了,应找个地方休息。
斐慈道:“天色已暗,我们就在山洞里生火,等明日太阳出来再出发吧?免得被路上的野兽吃了。”
提起野兽,无妄又拉住桦姑的手诧异问道:“桦娘,方才在山洞外有好多野兽在嚎叫,它们真的听你的话吗?它们会不会趁我们睡觉,半夜把我们吃了?”
桦姑咯咯直笑,双手包裹无妄大手来回摩挲为他取暖,解释道:“不过是些口技和腹语罢了。这是我在天黎国学的。”说罢,她竟不用张嘴又发出了一阵虎啸。
那声音和真的虎啸几乎无异,洞外鸟儿顿时四处鸣飞,灵鸢也吓了一跳,迷迷糊糊乱飞后竟撞到岩壁上晕倒了。
无妄赶紧听音辨位,把被撞晕的灵鸢接住抱在怀里小心呵着,怪嗔道:“小鸢小鸢,你太笨啦。那不是真的老虎。而且你不是仙兽吗?还会怕老虎吗?”
桦姑宠溺地逗逗灵鸢下巴颏儿的羽想喊它起来,道:“小鸢,你快醒过来吧。不然无妄看不见东西了。”
灵鸢被摸得吱吱叫,抖擞了一下再度飞到无妄肩头乖乖立着,无妄眼前这才再度恢复画面:只见夕岚和西岑已经在山洞里生起火,丹枫和栗子则捡来干草铺在地上,为今晚做起准备。桦姑也盘腿坐在大石上打坐,眯起双眼准备睡觉。
斐慈道:“无妄,你身子刚好,你去马车里睡吧。”说罢,又给他披上一件披风。
“我……我已经无事了。倒是你,你在地上能睡好吗?你是太子殿下,身娇肉贵的……晚上山里风大,反正车子里够宽敞,你还是进来一起御寒吧。”无妄飞上马车钻进去,掀着帷幔等着斐慈。
斐慈得意一笑,眼睛笑眯眯的跟着进了去,说道:“无妄,你待我真好!”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太子。要是我害得你生病了,万一皇帝怪罪下来要砍我的头怎么办……”无妄嘀嘀咕咕的。
“我们凌霄人哪会如此暴戾。”斐慈轻笑。
“快歇息吧。明日我们还得去玄纪县打点新的比赛。”无妄盖好披风,蜷缩成一团睡下。他本就体寒,即使服用了丹药在山洞里过夜依旧感到身上微微发冷。
斐慈见状,悄俏凑到无妄身旁给他取暖,抵足而卧。马车虽大,可斐慈身形魁梧,两人睡在里面还是稍稍有些拥挤。无妄没有多想,权当他是想舒展身子才靠了过来。斐慈身上暖烘烘的,无妄也不觉吃亏,于是也自觉挨了过去取暖。
夜半,山洞中飞入一记飞镖,恰好在守望的西岑挥刀将飞镖打下,地上赫然掉落了一封信。西岑大骂一声,本想走出山洞去追是谁那么大胆,可桦姑开口道:“来人应该只是想传信而已,也不必去追了。”
斐慈被几人的争吵声吵醒,下车了解事情经过后接过西岑手中的信。
展信后,只见纸上写着:“今日一事,实乃千拳门之过,寒山深感内疚,念武仙海涵。望明日寅时于翠海客栈相会武仙,以当面致歉疚之情。”
而落款者,则是千拳门的弟子廖寒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