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些都是白鹤武神亲撰的秘籍?既然如此,五百钱能买那么多也算是贱卖了,那人为何……”斐慈疑惑道。
无妄翻开里面的字,指着解释道:“师尊写的字比较独特,是反着的,需要拿一铜镜放在书旁才能看懂。这些是残本,那卖货郎可能觉得卖不了什么钱,但又想故弄玄虚,所以才特意拿出来卖吧。”
斐慈认真解读当中的文字,这才发现里面的奥秘。他点头道:“果真如此……里面的字都是反的。也多亏了这小狗引路,否则就要和这些珍贵的秘籍失之交臂了。”
无妄捧着小狗,亲昵地蹭了蹭它的鼻尖,说道:“对啊,所以这小狗与我当真有缘!不如就喊它‘豆花’吧。它看起来白白的,摸起来又软乎乎,而且又是吃豆花的时候遇到的。”
“豆花……好名字。”斐慈在一旁看着无妄如此宠溺那小狗,忍不住吃味起来。灵鸢在头顶也吱吱直叫,似乎在为主人有新的宠物而不高兴。
无妄指着灵鸢的喙叮嘱道:“小鸢,豆花还小,你可别趁着豆花小就欺负它!”
灵鸢气得不停打转,似乎想把无妄绕晕。无妄招招手喊它下来,宠溺嗔道:“小鸢,你再敢使坏,等我有机会见到师尊了就去说你坏话!让他罚你!”
灵鸢大叫一声,这才乖乖飞到无妄肩头,怒瞪着地上那小苍狗。它站了一会儿,又不服气地从草地上叼来石子,要砸到豆花身上。无妄没了办法,只能抓住灵鸢和豆花贴在一块,嘀嘀咕咕让它们要相亲相爱。
栗子见无妄喜欢豆花,便主动请缨说要带豆花去溪边洗澡。待栗子和夕岚两人给豆花洗好澡,带去火堆旁烘干毛发,便再度往庆怡县的方向走去。
路上,斐慈让丹枫从行囊里找来铜镜,和无妄一同研究起从卖货郎那买的书,里面不完全是残本,有一些是完整的。
斐慈一边翻阅一边问道:“这些书……怎么会流入到市井里去了呢?”
无妄解释道:“这些书应该是师尊之前游历三国时写下的,他有一次外出行侠仗义,结果整个客栈都被马贼抢了东西,回来的时候行囊都没了。所以师尊后来只将苍宿阁的秘技口诀刻印在阁中的石碑上,再也不手写了。”
斐慈笑道:“怪不得你说这些是孤本。你快翻翻,有没有什么新的招式之前没学的。”
马车里飘着月辉送的安神香囊香气,令无妄不由得有些困意,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明日再看吧,我有点冷,好困……”
“也好,现在确实天黑了。你身上冷……兴许是太久没药浴了。明日我们不要在车上过夜,还是去找个客栈吧。”斐慈铺好毯子,好让无妄在马车里休息。无妄这几日已经习惯斐慈照顾自己,反正拒绝也是徒劳的,不如痛快接受了好。
无妄心想道:“也许斐慈本就是慈悲为怀的太子殿下,因此待人和蔼可亲,再加上自己年纪比他小,所以他才这样照顾自己。”
“嗯,谢谢慈哥哥。”无妄抓起洗得干干净净的豆花一起钻到毯子里,轻声道谢。
“你我之间,何必那么客气。”
斐慈替无妄解了目上蒙眼布,动作极尽温柔。他那双手本就温润细滑,抚得无妄面上舒适得起了一阵颤。听丹枫说,太子殿下虽然勤于练武,可是做这些“粗活”的时候,都戴了特制的金丝手套,因此双手才如此娇嫩。哎呀,不愧是身娇肉贵的太子殿下。
无妄轻笑一声,把脸埋进毯子里,很快就陷入了熟睡。在一旁的斐慈直直看着那毫无防备的无妄,心头不断压抑想要靠近的念头。无妄本就目盲,不懂得两人面对面睡觉是一件多么亲密的事情。这样的日夜相对,简直是对斐慈定力的一种考验,不过……斐慈甘之如饴。
在一旁的无妄何尝不感到煎熬,只因在梦里再度梦到了斐慈那俊美的脸,只是这次,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无妄见到斐慈穿着那日自己在宫商号上穿的井天蓝蝶戏水仙绢衣,肩上的白丝披帛如同一道缀在斐慈身上的涓流,飘然若仙。陡然间,斐慈面上笑意邪魅而诱人,像山林中会遇到的妖怪般媚笑着,他比往日里更多了一份潋滟魅惑,简直能诱尽苍生。无妄见他越挪越近,不由得慌张起来。
“慈哥哥!你要干什么?”无妄在梦中大喊。
梦里的斐慈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靠了过来,只见他轻移莲步,双手不断将身上累赘的锦服件件除去,露出精壮健硕的身子。无妄吓了一跳,后退时竟摔倒在地上。梦中的斐慈妖冶一笑,俯身将无妄拉到怀中,白玉般细滑的手放肆地抚弄过来,那触感简直柔软得不像话。无妄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根被捻弄的琴弦,在斐慈的拨弄下竟随之颤抖着,在极乐之际,竟引来响彻云霄的叫声。
无妄被这样的梦惊醒了,在漆黑的夜里发出急促的呼吸声。“我这是怎么了……”无妄在心中默念道。他翻了个身想平息内心惶恐,无意竟发现中裤似乎湿漉漉、黏答答的。
“我……我这是尿床了吗……我都多大了……怎么……”无妄惊得面上发烫,心里正想着要如何体面解决这窘迫的事。
“怎么了?”斐慈被无妄扰醒,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没……没什么……”无妄不敢如实回答。
“你怎么了?出了那么多汗。是毯子太厚了吗?我给你换一张。”斐慈的面容一如羞梦中的矜贵俏丽,他蹙着眉,直直靠了过来。
“不、不用了……我没事!”无妄强装镇定,抓着毯子想蒙混过去。
“听话,我给你换一个毯子,这个太厚了。”斐慈从一旁取了张丝帕盖到灵鸢头上,趁着无妄看不见,斐慈迅速将无妄身上毯子抽走。无妄忽觉面上劈来一道清风,随之而来是遮蔽身子的毯子不见了。
见到无妄的中裤被洇湿了一圈深色,斐慈显然也惊住了,这才明白无妄今晚是怎么回事。斐慈比无妄年长,像夜遗这些事早已经历过。见无妄一脸惊恐和懵懂,斐慈凑近了轻声问道:“无妄,你这是第一次这样么?”
无妄羞红了脸,攥紧了衣摆回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我成人后,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溺床过……我可以发誓……”无妄心中极度羞惭,险些就想跳车而死。
斐慈邪佞一笑,说道:“不不不,你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发了身,成了人了。你莫慌,我来替你解决就好。”
“慈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无妄还没问完,斐慈便拿起一旁的葫芦拧开塞子,将里面的水洒到了无妄身上,随后故意大喊:“哎哟,豆花,本王在喝水,你怎么跳我身上了。这下好了,把我小无妄的裤子弄湿了。快停车!”
马夫听见斐慈发令,立马勒住马匹。后面跟着的丹枫几人也立即停下来。
“无妄哥哥的裤子弄湿了?那我来帮忙洗一下吧?”栗子从丹枫的马上跳了下来,乖巧地钻到斐慈的马车里探了个毛茸茸的脑袋。
“我……我自己来就行。正好想下车活动下身子。”无妄捂着裤子,面上含羞地挪动身子下车。
见状,斐慈抱着豆花下车,弹弄那湿漉漉的小狗鼻子,轻声叱道:“呀……下次可不能那么坏了。”随后他让栗子拿了套干净的衣裳,悄悄跟在无妄身后。
无妄一路上羞愤欲死,到了溪边才察觉到斐慈手腕上的玎玎声,他呵道:“你……你跟着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