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不如现管,远在天边的皇子不必在乎,反而是第二天的骑马课,更值得在乎。
谈远他们都忙着在马先生的指导下和马亲近,喂马和给马洗澡,这简直就是在折腾他们。
不少刚来不久的人都在抱怨,马先生也不解释,笑嘻嘻地看着满脸不情愿的书生们。
谈远却知道,这是必修课。只是好奇:“马先生,接着两天就有骑马课,这课是不是上不了多久啊?”
马先生扬起左边眉毛:“不愧是神童,不错,你们只上这半年,两年之后再上半年,那时候就不一定是我教了。”
谈远为龚子传感到可惜,他的脚踝还疼着,虽然没有大碍,但不能多动,只能在旁边看书。
忙前忙后,谈远出了汗,看着马吃了自己喂的草料,他很开心,跑到龚子传身边:“太可惜了,你不能喂马。”
“可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马怎么这么臭。”龚子传扭头避开马臭味。
“臭?”谈远深深吸了一吸,“有点,不是很臭啊。”
龚子传用手撑着坐远了,“真的好臭,早知道不来了。”
谈远脑中灵光一闪:“我娘以前给我爹和大哥缝布口罩,到时候回去叫小马或者小乔在外面找人缝一个给你?”
“那好。”
第二天,龚子传就得到了一个布口罩,戴上虽然憋闷,但可以挡臭气,他很满意。
“今天我感觉脚好了不少,估计好多了。你和我一起去工坊那看看吧?不然他们以为我是东家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
说着,两人就出门了,另外两个各干各的。
粉笔工坊就建在河边,原来是一户人家的房子,现在上面挂着白玉笔工坊五个大字,还有一块牌子:闲人免进!
龚子传也不是经常来,且这两天他腿又坏了。
“牌子旁边怎么有人?”龚子传对谈远说,“把他赶走吧?”
“慢,人家或许是特意来找我们的。”
谈远走过去:“先生你好,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胖胖的,身着长袍,一股精明商人气质。他挥手:“哪家小孩?去去去,我有正事呢!”
谈远心里确定了,这人八成就是找他们的,于是道:“你是为了白玉笔来的?我可以帮你。”
“帮我?你个小屁孩,一边玩去!”男人甩甩手,以为谈远是在消遣自己。
等得累了,男人摘下帽子扇风,龚子传才道:“你是哪里来的?难道你不知道白玉笔是一个神童发明的?他才十二岁?”
“我管他几岁,他……”男人似有所悟,“你们…你是?”
“不可轻视小儿啊,谈远,我们走!”
于是两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留下男人在原地泄气,他直拍大腿。又拍脑袋,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看完男人的后悔,偷偷从另一边进了工坊,视察了一圈,然后回书院读书。
曾叔平道:“三月三,龙抬头,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好!”
他们还从来没有在庐山县过过春天呢。
第二天,天气果然宜人,空气清新,是游玩的好日子。
谈远道:“不如找个日子,我们一起爬庐山一趟,如此名山,不爬一场岂不可惜?”
“是极,是极。”
远山书院离庐山还有些距离,于是四个人沿着穿过后屏镇的河流,欣赏本地的五老峰。
镇上有不少人都提着篮子出来采野菜,甚至想售卖给他们这些读书人。吴骄不喜欢他们靠近,让小马和小乔摆上脸色在旁边拦人。
又走了几步,有人钓鱼,谈远提议:“我们也垂钓吧?”
于是四人垂钓,吃饭,玩得很开心,身心通透。
只是龚子传虽然腿脚好了,还是不敢快走,要顾着他一点。
差不多了,谈远道:“回去吧,不可一日不读书。”
四人都是赞同这句话的,小马故意讨好少爷,道:“说得好!”
吴骄笑了:“好?你也要当马先生不成?”
“小的没那福气,小的儿子有这个福气就好了。”
小乔道:“难道就没有姓乔的先生?”
谈远想了想:“有一个,不过…”
小乔道:“谈少爷,快告诉我吧。”
龚子传道:“人家是女人,书院请的女老师!”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小乔挠挠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