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集团,临窗的二楼。窗外,刚发新芽的树枝呼应着春天的气息。
白微在病床上醒来,点滴管里的液体舒缓地滴滴嗒嗒。病房里空无一人。想想,这里是哪儿,几点钟了,下午还要去城东分局,姜子烟儿子联系上了吗?
慌了神,想把针管拔了,赶紧去上班。
江泽推门进来时,白微刚好拔了针管。一抬头看到提着热粥的江泽,白微害怕地四处张望,想找到防身的东西。实在找不到,举着手里的针头,连连后缩。
“不要杀我,我死了,儿子成了孤儿”。白微恐惧地浑身发抖。
“白微,别怕,我不会的,不会。”江泽放下打包的热粥,一步一步地试图去安抚白微。
江泽进一步,白微在病床上后缩一下,冮泽再进一步,就要接触到白微了。恐惧下的白微赤脚躲到床底下,拿着拖鞋护住身前。
“不要过来,不要来,你走,你滚。”白微还是疯了,5年来的压抑,5年来的创伤,5年后被二次伤害的白微,与白微共生5年的抑郁症还是爆发了。
江泽蹲下来,眼里满是心疼与愧疚,“白微,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想弥补。”白微却只是疯狂摇头,手中的拖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林雪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状况。“白微,别害怕,我来了。”林雪轻声说道,慢慢靠近床底。白微看到林雪,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但仍警惕地看着江泽。林雪将白微从床底拉了出来,扶着她坐在床上。江泽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满是懊悔。
“来,躺着,舒服点。”林雪扶着白微躺下。后背刚接触到床面,白微就痛得抽搐起来。林雪掀开白微的病号服。后背上多处青紫的伤痕,赤裸裸地显露出来。
林雪怔了一下,忽地又明白了。
抓起地上的拖鞋,一个转身,披头盖脸地朝江泽头上脸上挥去。
“我哥刚走,你是欺负我们娘家没人了吗?”林雪毫不手软,江泽连连后退。
江泽任由拖鞋一下下落在身上脸上。他知道,这些打骂远不及白微所受的痛苦。“对不起,是我伤害了她。”江泽声音低沉,满是自责。林雪打累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喘着粗气瞪着江泽。
这时,白微虚弱地开口:“林雪,我决定离婚了,放手,成全他们。”林雪回头,看到白微眼中布满的泪,一把抱住白微。
“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不要了,这5年,你看你过得怎么样,伤了你一次又一次,你终于肯放手了。”林雪也失声痛哭。
“5年前你说,永远不要相信让我失望过两次的人,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那便是教训。我能无底线的原谅他,那他也就可以无底线的伤害我。好后悔5年前心软,没有离婚。现在,还不太晚。林雪,我错了,我输了。”白微终于是哭了出来,那么大声,那么肆意。
江泽走上前,轻声说:“白微,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离婚,我彻底回归,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