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鹤柏拍了拍王询的肩膀,“我去二楼提犯人,你控制好他。”
王询听到他答应刚想提醒他,嫌疑犯在拘留所,没在他们警署,看到他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下,“是,鹤队。”
鹤柏从侧面楼梯间往上爬,紧急通道的窗户大开着,他探身观察两端的距离,从这个口下去,还能听到王询的谈判声,不远处值班的两个警察发现这边的异常,在看到悬挂在大楼外端的鹤柏时,赶过来帮忙。
两个警察一个从外包抄,一个从右侧方吸引注意,而鹤柏在中年男人狠心要动手的时候,从上面一跃而下,一把将陈好推给王询,自己撞了上去。
等人被两个警察带走,鹤柏靠在石柱上,没有说话,他皱着眉,许久不见下一步动作。
王询上去和他搭话的时候,才发现刚刚男人的刀刃被反力划破了鹤柏的手臂。
“鹤队!”
陈好随着声音看过去,刚好看到对着自己这边的地上有一摊鲜血,她当时还以为是中年男人的,好在第一时间鹤柏已经用手帕将伤口包好系紧。
他抬眼,看向惊魂未定的陈好,“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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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好缓缓摇头,刚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就看到他站直身子。
陈好的视线看向门口,她看到黑色车辆的后排有个小孩,正揉着眼睛。
她按下车窗,喊了声,“小叔叔?”
鹤柏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在身后,嗓音带着一丝笑意,“这儿呢。”
下一秒,警局花坛后窜过来一个人,直往黑车方向去,男人的笑意散去,“闭眼!”
鹤尔下意识捂住眼睛,匍倒在后座。
鹤柏跨下台阶,三步并作两步擒住男子扬起的胳膊,一用力,刀掉落。
王询反应过来,配合着制服带着口罩的人。
“李二牛,侵犯自己的弟弟和亲生女儿,在知道自己的妻子想逃离,一不做二不休把妻子的笔友也一块干掉,村口的监控连着你早就准备好的录像,后台修改数据篡改当天的监控,覆盖局部网,”鹤柏俯身,低语,“出事时,你女儿在看到笔友的照片时叫了声姐姐你不知道吧?你以为煮了信件,吃到肚子里,我们就查不到了?拆迁民房的监控拍到你抄小道去船厂的背影,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去看热闹的?”
“你污蔑我!”李二牛愤恨道。
“明天全面检查嫌疑人的身体就知道了,你说为什么你弟弟愿意给你定罪?是你跟他承诺了不让女儿重蹈覆辙走到日日夜夜被你折磨的路?还是精神早就被你控制了?”鹤柏轻睨一眼,抬手,王询直接拷着还在狡辩的李二牛往里面走。
饶是今夜的月亮没有那么亮,鹤尔小跑过来,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睡醒了?”鹤柏往前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子将那摊血迹遮住。
“一点点。”女孩抱着他的大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完全不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鹤柏微侧身,“叫人。”
鹤尔乖乖偏头给身后的陈好打了声招呼,“姐姐好。”
陈好点了点头。
冷风朝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鹤柏低着头,收回想安慰她的手,轻言,“尔尔。”
鹤尔应声仰头看他。
他出声:“我左侧包里有烟和火机,你点一根给我。”
鹤尔垂眼,照着他的话摸到烟盒,抽出烟,想踮脚但看了看他的身高,朝他招了招手。
他顺从的弯下腰,从她手里衔过香烟,俊颜放大在她的眼前。
夜幕中,她单手护着火苗,凑上前,替他点燃。
鹤柏微微仰头,烟雾氤氲他的面容,他背在身后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鬼灵精。
鹤柏没由来的笑了,征求她的意见,“尔尔,待会儿陪小叔去趟医院吧。”
微不可闻的环境里,鹤尔轻轻应下,松开握住他的手。
最后是陈好开车送去的医院,鹤尔抱着衣服坐在医院长廊等待,而陈好则在一旁陪着鹤柏包扎,她突然谈起鹤尔,鹤柏没遮拦,只道她现在跟着自己住,许是想到陈好同为女性,或许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随口说了两句她现在的情况,“有种太乖巧的感觉,我在的时候就尽量降低存在感。”
陈好听闻这种状况,开口:“年岁小,害怕再被抛下了。”
她私下是有听过长生区的缉毒队长被罪犯放火烧死了,而鹤柏听到消息,带着家里人领养了仅剩的孩子。
收养江许月那年,她13岁,鹤柏22岁,按照收养条例他并不符合,可鹤尔是师傅唯一的孩子,在外出警的鹤柏匆匆赶来时,江家的亲戚所剩无几,没人愿意接纳,就在女孩说可以自己住的时候,鹤柏出言将人收养在表哥鹤黎的名下。
鹤黎两夫妻结婚两年,没想过要孩子,所以听鹤柏提及的时候,表示可以帮忙。
困惑许久的鹤柏没想到有词能解释鹤尔这些举动的时候,陈好告诉他,是因为害怕被抛下。
所以她申请读住校,周末只守在家里等他回来。
她很少出去,在鹤柏的印象里,几乎是他在家就能看到她。
陈好见他陷入思考,出言宽慰道:“现在的小孩本身就敏感,再加上一些经历,所以你一个人不好带也很正常。”
原本鹤柏是打算上午去趟拘留所亲自提人,下午带鹤尔去游乐园。
但突然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打消他的念头。
确实,他一个大男人,非得把小女生带在身边,也没时间照顾她的情绪。
后来李局拿来体检资料给他,他才知道她不光是敏感,还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