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将手边的水递给两人,余光瞟到隔壁院落,摇了摇头,“是鹤家的。”
鹤尔拧瓶盖的手一顿,跟着将目光投到耸立的院落,继续听陈可闲问,“鹤家未来的继承人你见过吗?前几天上了娱记,光看照片就气质斐然,就是身边一群莺莺燕燕的..”
鹤尔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声音不可察觉地颤了一下,后面的话她也没听清,“鹤氏?继承人?”
陈可没觉察出她的异常,从手机翻出那则报道,好心递到她面前。
“哦,对呢,听说是从人民的保卫者转业过来的,鹤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年轻有为,叫叫..鹤柏。”
她笃定,“对,鹤柏。”
鹤尔望着屏幕上标题和序语,图片很清晰。
男人褪了西装,只穿了件衬衫,身子微弓,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拉着女人的手腕,两人靠得近,还有甚者拍到二人同进郊区别墅的视频。
评论区都炸锅了。
纷纷叫着男帅女美。
陈可还在叽喳的还原整件事,丝毫没察觉到身边人看了眼手机的消息,面色霎时苍白。
倒是谢淮不动声色的和司机交代开慢点。
谢宅很大,三人就在边厅的一处房间,给谢准大致提了大半月的重点和这段时间需要做的习题卷,也不过三个小时,期间有佣人送来水果和小吃,眼见着才四点多,在陈可的询问下,谢淮老早就从抽屉里拿着准备好的邀请卡,准备带她们过去。
言宫是私人所属,轮到这代继承的时候,也慢慢萧条了,需要举办交流会来维持上层感情。
言宫的风格和西欧装潢类似,外壁刻着浮雕,窗户由落地窗为主,除去一小部分做的滑窗,顶楼是包拱。
鹤尔对这些装饰设计不太感兴趣,以至于进了门,陈可晃晃悠悠跟着大部队进入内场,鹤尔还在露台站着。
露台左侧有个小门,刚好就对着鹤尔站的位置,她拿着一杯蓝色饮料,头发披肩散开,视线不受控制的看着手机上那则新闻,清秀的面容秀眉微微蹙起。
捕风捉影的事情娱记常干,可鹤柏明明没有继承鹤氏的想法,这样写出来,不光是让鹤家某些人注意到他,还间接证明了他就是回来争家产的。
都怪她。
无意间推他进入名利场。
-
“鹤尔。”谢淮到了内场没看人,出来寻她。
鹤尔听着声音转头,不起眼的小门刚好有人推门出来,鹤尔目光不经意看向一瞬间的光亮。
第一排的男人隐在黑暗中,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把玩着小巧的打火机,视线沉沉地打在台上,在这十几秒里,他还侧头和身边人交谈。
谢淮关切道:“是不是有些受凉?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这里的空调开得很大,谢准忙脱下西服外套,触到她的神色,忙拍了拍袖口蹭到的灰,“披着吧,不脏。”
鹤尔靠在栏杆上,轻声道谢接过他的外套。
也是这个时候,外厅一阵骚动,露台边的两人应声抬眼,侧边正门走出几个人,走在首位的男人套了黑色西服,内衬中规中矩的搭配衬衫,本就是恪规的搭配,在他身上愣是穿出点走红毯的意思。
他身边跟着个女人,鹤尔认出,她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人。
半巧不巧,鹤尔转身调整情绪的那秒,男人抬眼看过来,不远处的青年见状,立刻上前附耳说了几句话,男人的目光暗了下来。
三人从里面出来,停在门口的车不知所踪,谢淮刚要打电话,跟在身边的人轻声提点,“老爷今晚开了私宴,要不请二位小姐吃了饭再走。”
谢淮自是知道家里是请到了上边的人,这一时半会也不好走。
鹤尔和陈可得知这个事表示理解。
再次回到谢宅时,陈可指着隔壁亮起的院落,“鹤家也来了?”
鹤尔没有再看,跟着谢淮一言不发的进到偏厅。
陈可见没人说话,也默了声。
没人看到内宅三楼,男人勾着酒杯,黑色的眼眸隐着冷冽,他的骨相越发优越,岁月的雕刻让他正视自己。
他低头注视着直至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搁了酒杯,下去。
谢家私宴,到场的人并不多,鹤尔照着安排的位置和陈可坐在最后。
谢淮则陪着父母见过长辈们,偌大的内廷过于严肃,眼看着宴会还没开始,鹤尔和陈可商量了一下,两人找到抽出空过来找她们的谢淮,表示走出去打车,谢淮本想说是上边那人点了她们,所以谢家并不会出车将她们送走,但看着不适应的鹤尔,他点了点头。
殊不知,这场宴会不只是上边的人看上了她们,还有谢家旁系的两兄弟,鹤尔和陈可从偏厅拿了书包,就朝敞开的大门走。
在两侧灯柱的照射下,不远处停着辆代步车,正值两人往外面的方向走时,静谧的周遭除去走路的声音,隐约还有其他声音,不等她们转头开口,身后的人出了声,“小妹妹别走了,跟哥哥去旁边玩会儿。”
“这是谢宅,我们是谢淮的同学,你敢动我们,我陈家不会放过你的。”
陈可亮明身份。
“陈家?陈家算什么,我要是怕你们陈家我还会出来?”身材略胖的男人不在意的开口。
“我就喜欢这个烈的,那一个给你了,”略胖那位呵呵笑,比了个数,“一晚五十万,就是谢淮也不会给你们这个价。”
鹤尔抓紧书包带,右手按亮电话,想也没想的给最常拨出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声女声,“你好?”
鹤尔神色一颤,耳朵止不住地鸣叫,她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