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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的第三层,被苏醒过来的宋南枝改造成了山清水秀的山谷,据她所说,那是沈半溪原本继承的血衣谷,还有个曾用名叫医仙谷。
宋南枝还把剑冢试炼的九把剑也给沈半溪“变”了过来。
“师尊,您这隔空取物的本事……其实没有也罢。”
“什么隔空取物,为师这是心动法随,我想它在哪里,它就在哪里。”
沈半溪叹了一声,又问:“师尊,要修炼到您这样,要多久啊?”
“要多久……为师也不知道啊,为师又没有练过这样的东西,不过你要是问为师的实力……大约就是你们的渡劫飞升境界,再高一点吧。”
沈半溪:?!
“您别开玩笑了,神符宗早就有理论研究证明,超越渡劫境界就得飞升,九州大陆是容不下这样的存在的。”
宋南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所以说,为师这不是被九州所不容,被镇压到这剑冢来了……”
说完还补了句:“真笨。”
沈半溪看着第一把剑,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
斩犹疑……
“这有何难呐?”宋南枝笑着将拿把剑捡起来,随意把玩,“心道传人,连犹疑这种小事都斩不掉,还修什么心?”
说罢,她将剑随手抛给沈半溪。
沈半溪睁大了眼睛,不敢轻易接那把剑,想要躲开。
宋南枝却道:“接。”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硬生生把沈半溪定在了原地,她脑中心念电转,眼神倏然变得无比坚毅。
她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剑柄。
“千般犹疑,万般权衡,用你们新时代的话来说,都是天道故意刁难你们的伪命题。都想要的就全都要,无法两全的就想办法让她两全,宁肯让天道崩溃,不让自己的心受半点委屈,这是为师的道。”
这话说完,沈半溪像是从什么中惊醒了一般,后退了一步,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过嘛……这是为师的道,不是你的道,个人的路,得个人自己走出来。”
沈半溪没忍住问她:“但是师尊,您现在身困剑冢不得自由,心委不委屈啊?”
宋南枝:……
“要是委屈的话,您的道咋还在嘞,不该道毁人亡吗?”
宋南枝:……
“死丫头,居然敢咒你师尊,看我不叫你尝尝厉害!”
……
两人日常斗嘴,花归月就在一边反反复复练剑。
虽然她已经学到了比《玄鼎剑诀》更高深的剑法,但她还是坚持每日把剑诀练一遍。
“你这师妹真了不得啊,”宋南枝啧啧称奇,“心性坚定、悟性上佳,若是放在为师那个年代,有的是人想收她为徒。”
沈半溪闻言笑了起来,随后在花归月一套剑法练完时,从袖中摸出两把短剑,突然袭向她。
两同心如同飘舞的玉色蝴蝶,沈半溪的身形却如同神出鬼没的杀手,清亮的剑光诈现于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已到了身前。
花归月没料到她突然发难,却也毫不慌张,借着方才收剑的动作转身,一个漂亮的闪身躲过了沈半溪的突袭。
一击不中,沈半溪立马变招,阴诡的刺杀变成大开大合的进攻,招招不留余地只进不退,身法间居然是那日花归月战胜宣迎琴的路子。
花归月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正面迎上与她拼剑。真正论起剑法,沈半溪的种种小聪明都得败给勤修苦练多年的花归月,两三招间就落了下风。
她也不气馁,一边躲避一边笑着道:“师妹,你让着我好不好?”
花归月闻言动作凝滞了片刻,被沈半溪抓住机会,两同心直直刺向她胸口。
然而手腕却被人捉住了,花归月的身法快得看不清,手腕被卸去了力道引向别处,脖颈处已经被人用胳膊牢牢锁住了。
花归月点到即止:“师姐,承让。”
潺潺的水流声在安静的小院里显得很清晰,在花归月松手的时候,沈半溪突然在她手背上轻啄了一口。
花归月又僵住了,沈半溪立马回过身,将两同心的剑柄抵在她胸口:“美人计!”
宋南枝在一旁笑得毫无形象:“哎呀呀徒儿,你这做派太丢脸了哈哈哈哈哈哈……美人计,亏你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