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折南蕾本就生的显眼,那王狗蛋也是个眼尖的,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折南蕾身前,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折南蕾的脸色变了又变,转身扭头不看他。
这王狗蛋,与折南蕾是同年所生,自打出生那日起,他便是让这府上鸡犬不宁的很,气得王家二老几次都想把这小王八蛋给扔进臭水沟里。
但折羽枝不知为何,当年与王狗蛋玩的极好,折父竟也很是喜欢这个孩子,他也就没受什么阻碍地随着天性这般长大。
不过,却还是得了这么个“狗蛋”二字,别人自是不清楚,但折南蕾倒是觉得恰当极了。
毕竟这小小少年,平常没少找她的麻烦,不是扯辫子,就是扔石头,烦都烦死了,偏生折羽枝还无意收拾他,直到折南蕾自己也有了些本事后,这才有了一战之力。
回到现在,二人还未对上一句话,折南蕾便是拔腿就想走,她可不愿多说多生事端。
“喂,你跑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
王家夫妇人到中年也仍能窥出其几分年轻时的风采,因而,这王狗蛋其实也生的极标志,隐约可猜测到他以后的样貌也并非池中之物。
不过在折南蕾眼里,这位怕是和门口刚扔出去的垃圾差不了几分。
折南蕾听罢一个白眼说起就起。
“王狗蛋你今天又没吃药?你娘怎的没把你捆起来,我跑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抓我做什么?”
说完,没等王狗蛋再出声,折南蕾便是又卯足了劲大喊道:
“非礼啊!非礼啊!你是什么人!救命!!”
这条街上,许多人已是看过很多次这出戏了,毕竟这二人在巷内也算是顶顶出名的一对,所以他们大多也只是嗑嗑瓜子,静观其变着。
但也还有一些人还未见过这两个小家伙,因而还是有人站出来想要声张正义的。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的就不学好?公然对未出阁的姑娘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听罢,王狗蛋也只好松手扭过头去,嘟嘟囔囔着。
“你老是喊什么啊,不过也真是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多管闲事啊!”
折南蕾仿佛没听见王狗蛋的低语,佯装抹泪,再三谢着那路见不平的侠义之士。
路旁看热闹的众人见状,大多只是低低地笑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折南蕾又瞪了一眼王狗蛋便要离去,结果却又被抓住了手腕。
“你……你同我有仇啊!”
折南蕾环顾四周,心想,前面的戏要想再唱可是难了。
“你要是再总捉弄我,我找你爹娘!必定让他们把你挂起来抽上三天三夜!”
虽然折南蕾不觉得胳膊抓上几下有什么大碍,但总被骚扰,时间一长自是容易生气。
“我明明……你……我……”
王狗蛋支支吾吾的不知要说些什么,折南蕾也不清楚他这偶尔就要犯的又是什么病。
于是没听他说完,折南蕾便狠狠一甩袖子,脱身离开了,其心里想的是:
自己一定要更加勤学苦练,来日定不让这王狗蛋在自己这讨到半分好处!
而这王狗蛋在她背后喊的话,竟是让折南蕾惊得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哼……!你躲也躲不掉的!你爹娘,我爹娘,还有你哥!我前几天听到了,他们都说好了!说等你及笄,就把你许给我做娘子!”
说完,王狗蛋就一下子闪走了。
折南蕾听了这话,自然也是不敢多留了。
回家这一路,她冷汗涔涔,又跑得飞快,再加上晚风一吹,冻得那叫一个瑟瑟发抖。
折南蕾虽身体算不上多么舒服,可脑子却是异常冷静下来。
等不得了!明日,明日就动身前往御清山,路上磨蹭磨蹭,时间也差不多了。
此地已不能久留!这是都想把她给卖了啊!
这几日折南蕾本就已经在谋划此事了,所以提前些时日行动并不困难。
就这样,折南蕾踏上了修仙的第一步。
离开家,离开街,离开镇……
不过折南蕾这一路上盘缠带的足,因此并没吃上多少苦头,但她已经做好了以后吃苦的准备了,她不怕。
“御清山!令君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