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实验室，而是一座微型军工复合体。流水线上排列着数百件造型诡异的武器，那些曾在大都会街头引发骚乱的器械正被批量组装着。

更深处，三台巨型装置正在组装某种足以覆盖整个东海岸的发射器，其核心闪烁着与宴会厅展示品相同的幽蓝光芒。

（天啊...）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捕捉到流水线尽头技术员的对话：

【第七批次今天必须发货，哥谭那边的客户催得紧】

【但稳定器还没——】

【用卢瑟先生改进的元素替代，虽然效果只有原版的60%...】

克拉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墙上按出裂缝。孤独堡垒的资料库在他脑中飞速比对——那些武器外壳上的纹路，确实与氪星的的某些科技相似。

但更令人不安的是，流水线尽头那台巨型装置上的符文，连乔·艾尔的数据库都未曾记载。

这不只是武器研发，这是某种超现代技术…他在内心里喃喃自语。

克拉克突然僵住。超级听力捕捉到电梯井传来的震动——有人正带着武装小队下来巡查。他迅速退到阴影处，却在转身时撞见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标志：烙印在武器运输箱上的，赫然是莱克斯集团与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LOGO。

191

布鲁斯巧妙地让一杯红酒洒在了意大利名媛的礼服裙上，在对方尖叫声中拉着迪克匆匆“逃离”宴会厅。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醉意如同面具般剥落。

【听着，知更鸟。】布鲁斯蹲下身，让视线与十岁的男孩齐平。装甲西装的内衬里，纳米纤维正自动重组为蝙蝠战衣的基底，【我需要你守在蝙蝠车里。】

迪克的蓝眼睛立刻燃起不服输的火焰：【我可以帮上忙！上次在——】

【上次在猫头鹰的巢穴中】布鲁斯突然打断，他轻轻抚过男孩额角那道粉色的新伤。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着，仿佛触碰的是某种易碎的幻影，【有那么一段时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库里异常清晰，【我真的以为——】这句话让其他宇宙的蝙蝠们突然安静下来…

迪克咬住下唇，他突然想起归来时的场景——布鲁斯将他搂在怀里的力道几乎要压碎肋骨，战甲冰冷的金属硌得人生疼，却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后颈。

【好吧】男孩最终松口，手指却固执地绞住披风一角，【但我要实时监控你的生命体征】他掏出一个小巧的机器，【这是夜翼帮我改进的，连那个宇宙蝙蝠侠的屏蔽系统都拦截不了】

[明智的选择]一个蝙蝠评价道，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赞许[让他参与但不涉险，这是平衡点]

[何必自欺欺人]夜枭扭曲的声线突然切入，语调嘶哑：[小罗宾终会变成尸体]

布鲁斯果断关闭了那个频道。当他重新看向迪克时，男孩已经挺直背脊，蝙蝠恍然看见多年后的那个黑蓝色身影。

【每五分钟通讯一次。】罗宾竖起食指，眼中闪烁着迪克特有的倔强【否则我就黑进卢瑟的安保系统放圣诞颂歌。】

布鲁斯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他最后揉了揉男孩的黑发，转身时已经是那个漆黑的哥谭恐惧。电梯降至地下车库的瞬间，蝙蝠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在监控死角。

保持联系——他在心中默念，同时听见耳麦里传来迪克稳定的呼吸声，和某个平行宇宙蝙蝠轻声的赞许：[你正在成为比我更好的导师。]

192

布鲁斯的披风在通风管道中无声滑动，突然，他的肌肉瞬间绷紧——一抹熟悉的蓝色撞进红外视野。未等对方完全现身，蝙蝠镖已抵上那人的喉结，锋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别动】他压低嗓音，却闻到一阵阳光晒过麦田的气息。

克拉克的睫毛在黑暗中微微颤动：【是我】呼出的热气拂过布鲁斯的下颌，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阳光拂过，【还记得得我们上次说过的话吗？】

狭窄的空间里，两个高大的身躯不得不紧紧相贴。布鲁斯的披风裹住了克拉克半边身体，氪星人的体温透过制服传来，他能清晰感受到超人制服下传来的热度，像拥抱着一个小太阳；克拉克的超级感官敏锐地捕捉到布鲁斯身体的每一丝变化——他绷紧的背部肌肉线条，加速流动的血液在颈动脉敲击出急促的节拍。两人的呼吸交织成一片白雾，在通风管壁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

【卢瑟在制造武器。】布鲁斯的声音轻得像蝙蝠振翅，嘴唇几乎贴上克拉克的耳廓。

这个距离能让氪星人听见他刻意压低的声带振动，却不会惊动远处的声波探测器【那些技术来自——】

【至少三个不同的外星文明。】克拉克的超级视力穿透墙壁【还有我从未见过的技术。】

就在这时，平行宇宙的通讯突然在布鲁斯耳中炸开：

[注意三点钟方向的能量读数！]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不是简单的武器交易——]

刺眼的灯光突然照亮整个实验室。随着液压门开启的嘶鸣，卢瑟标志性的嗓音回荡在金属墙壁间：【欢迎来到我的乐园。】

布鲁斯屏住呼吸，透过通风口的栅格，他们看见：毒藤女正用指尖滋养着一株泛着磷光的异星植物，藤蔓上滴落的黏液腐蚀着钢制地板。丧钟身旁的黑袍人抬起手腕，其手腕上闪烁的符文与卢瑟的戒指如出一辙。

【今天】卢瑟的面容映照着诡异的光【不只是要让那些自诩为'英雄'的僭越者得到教训...】他掀开中央控制台的防尘罩【同时也会获得属于我们的“自由”】

克拉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布鲁斯腰间收紧。两人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某种庞大的阴谋，正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