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棠弯下腰,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充电器等杂物,往腰包里塞。
江勖如梦初醒,颤抖着声音问:“白念棠,你要干嘛?”
白念棠没有抬头:“我睡在这里不合适。”
和一个馋自己身子的alpha同床共枕,很危险。
要是对方狂性大发,他贞操不保。
江勖冲到白念棠身边,急得团团转:“你不能走!你说了陪我睡觉的。”
“我要是知道你在床头放了一柜子的避孕套,就不会那么说。”
白念棠把江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掰开。
“你不能言而无信!”江勖自觉理亏,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只要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白念棠没理会江勖。
alpha是信息素的奴隶,他不相信江勖清醒时的鬼话。
见白念棠无动于衷,江勖打开衣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了手铐和止咬器,递给白念棠。
“你要是不放心,我睡觉时,你可以拷住我。我也会好好戴着止咬器。”
江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念棠,眼眶泛着红,因为太激动,他喘着粗气,像是斗兽场上蓄势待发的公牛。
止咬器是金属的材质,银光凛凛,能完全罩住alpha的嘴,避免他们发狂咬人。
这止咬器后还连接了一个极小的电极片,从那电线的长度判断,应该是贴在后背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是拥有电击功能的止咬器,遥控掌控在omega手中。
他们用电击迫使发狂的alpha冷静下来。
强势的alpha,为omega献出双手,戴上镣铐——
表现出他完全的退让和服从的态度。
对于天性里有着强势一面的alpha而言,这是尊严全无的、可悲的退让。
但是白念棠已经慢慢琢磨出来了——
江勖这是以退为进。
就是吃准了他看不得那可怜巴巴的嘴脸,吃准了他会心软。
“好。”白念棠说,“我答应你。”
他伸出手:“遥控器给我。”
江勖开心地把遥控器放在白念棠的手心。
“我知道你不会不在乎我的。”江勖喜气洋洋地说,“你是一个好人。”
白念棠把遥控器举到眼前,拿着说明书,仔细地研究着。
闻言,他放下说明书,那双秾艳的眼睛弯了弯。
那眼尾微微上扬,像一个小勾子,把江勖的心头肉都勾下来一片。
“我不是好人。”白念棠拿着止咬器,示意江勖低头。
江勖目露惊恐。
不是,白念棠来真的啊?
“我只是——很好奇你戴止咬器是什么样子。”白念棠的笑意加深了,像是有一肚子坏水的小恶魔,挥舞着罪恶的三叉戟,正准备一场轰动全城的恶作剧。
“你说——会不会很像小狗?”
江勖只顾着盯着白念棠瞧,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死因是——心动过速。
所以连止咬器的搭扣在后脑上了锁,他也毫无察觉。
白念棠修长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脑后摸索。
火种随着白念棠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跳跃。
理智的密网被烧出名为“白念棠”的漏洞。
而始作俑者分毫不觉。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念棠,闻着那过分甜蜜的信息素,江勖作为alpha的兽性被一点点撩拨出来。
他嘴唇微张,呼吸加重,瞳孔放大,直勾勾地看着白念棠。
想咬白念棠。
想舔过白念棠的全身。
想吃掉白念棠。
空气中蜜桃香气愈发浓郁,是某个坏心眼的omega故意放出来勾引他的。
白念棠看着江勖的皮肤一点点泛红,他踮了掂脚尖,鼻息擦过江勖的耳朵,湿热的气体喷在敏感的耳廓上,江勖几乎要一泻千里。
江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因为忍耐过度,汗水洗过他紧绷的肌肉,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泛着清油似的光泽。
寻常的omega看到这样处在隐忍边缘的alpha,都会跑远一点——
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浓稠到要化为实质,□□的欲望已经占据了某个alpha的脑海,只需要微小的刺激,就会彻底爆发。
引信已经点燃,爆炸已成定局。
但很可惜,白念棠不是寻常的omega。
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也闻不到江勖的信息素。
他只闻到清新的苹果香,让人想起春天,想起童话,想起某些梦幻又天真的东西。
这些东西,和危险无关。
他看着江勖紧绷的肌肉,看着他目光着水光的、湿漉漉的眼睛,擦着江勖的耳朵,悄声地说了一句话。
“江勖……”白念棠微微地笑着,有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你现在,真的很像小狗。”
他的嘴唇微不可查地擦过江勖的脖颈,眼睫微抬,流动的、春水一样的目光拂过江勖的紧绷的嘴唇,拂过那翕张的鼻翼,最终吻在那不断颤动的眼睛上。
两人对视,白念棠的笑意加深了,雪肤滑腻,眉目秾艳,氤氲在雾濛濛、烟溶溶的光晕里,漂亮得不可方物。
像是话本里,以人精气为食的妖精。
砰——
烟花在脑海中炸响,江勖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
太坏了——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白念棠这么坏——
坏得他想要——
想要——
江勖狠狠地磨了磨牙,尖利的犬齿发痒——
狠狠地干/死他——
三天三夜,都让他下不来床。
因为是白念棠——
先来招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