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这般做戏为何,但丰隆晚无意于顾如愿,兆泽徽不仅能搞砸这婚事。
他还能“贪”一笔银两,十全十美。
他拼了命向皇帝眨眼。
傅川天愣了,儿时那个和自己玩闹的小女孩,竟长成了这般。
时间太快了,傅川天还没来的及做什么,人就从眼前溜走了。
他又看向兆泽徽神色复杂,他敢给丰隆晚抛绣球,到底是一时失手,还是别有用心。
他都不知道。
兆泽徽又拼命眨眼,以往他一个眼神皇帝就了然于胸,怎么现在皇帝好像接收不到信号了?
皇帝一双黑黑的眼眸盯着丰隆晚许久,轻声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思绪不敢拉扯,生怕做出什么。
兆泽徽又拼命眨眼,这下,傅川天终于看到了。
兆泽徽叹了口气,眨眨眼放松下来。
傅川天顿悟了,释然般地笑意:“既然如此,随了丰隆将军的心意吧。”
顾编修扑通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暮霭道:“皇上,那是老臣的嫡子啊,怎么能做妾呢?大逆不道呀,大逆不道呀!皇上!”
上书的奏章哗啦摔在地上,即使知道丰隆晚看不上顾如愿,但依旧很生气,他尖削的脸上瞪着眼睛,如果有两条胡须,那必然飞天。
众臣跪下大喊息怒,他气极了,按压住杀人的怒气:“顾编修,你好大的福气,竟然被丰隆晚看上。”他指着的手不住的颤抖。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很不可思议得问了句:“皇上,我是什么香饽饽,什么好东西吗?”好像从小到大,别人都躲着她。
傅川天一愣,眼角委屈巴巴地看着丰隆晚:“你能不能先闭嘴。”
顾编修的脑袋要磕破了,他一把老骨头勤勤恳恳,无非就是收点贩卖科考的小钱,有生之年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临近告老还乡出了这么大岔子。
“皇上,无妄之灾呀!无妄之灾呀!皇上。”
傅天川已经勃然大怒,好像丰隆晚真的是什么香饽饽,而且还是他的什么香饽饽,如今这般在别人嘴中如此不堪,他护崽子的。
“丰隆晚要身材有身材,要面貌有面貌,要性格有性格,要权谋有权谋,你个老编修有个年年考不上科举的废物儿子,还当个宝了,朕………”傅川天气死了,竟然跑到顾编修面前踢了他两脚。
“散朝!”
丰隆晚慢悠悠起身,眼神向暮霭垂死挣扎的编修看去,编修直愣愣的眼神对上她,疯一般得扑过来,拽着她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将军,使不得,使不得呀?”
丰隆晚装作不知:“使不得什么?”
他苦苦哀求:“大儿不能上门作妾,顾家一世门楣,不能就此沉入泥沼啊。”
她双手环胸,手指弹起又落下,一幅漫不经心。
她问:“何为泥沼?可是任人鱼肉,还不得手,拱手奉上的侮辱?还是以后只能以妾头衔光耀门楣却容不得他人的指点?还是我丰隆将军府家不大业不大,容不下他顾如愿这尊大佛?你到底指什么?”
编修抬眸,这般近的对视,让他心生寒意,丰隆晚,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此时竟丝毫不亚于男人。
不,她不屑于与男人相比。
他知道了,丰隆晚誓要他顾家扒一层皮。
老编修垂死坐在地上,声音嘶哑道:“丰隆将军真的倾慕我儿?”他唯一的挣扎是希望顾如愿平安。
她嘴角勾笑:“不曾。”轻轻看向编修:“只不过缺个人玩一玩。”
编修身子疏一下沉下去,佝偻着腰背,好像彻底放弃挣扎般的死鱼,双眼直愣愣得看向前方。
入暮,丰隆晚的下属来送信,说顾如愿,跑了。
这个时辰,和自己预计多了半个时辰,她早就料到,顾如愿会跑。
顾如愿是被兆泽徽扣下的。
夜黑风高,顾如愿随着家当乘着马车马不停蹄得往城外赶去。
而兆泽徽在城外的野山坡拦下了他。
顾如愿不知为何兆泽徽拦下他,他没想到,打劫他。
开口就是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死也拿不出来。
他求饶,他没有一百万两,他爹有没有他并不知道。。
丰隆晚赶到的时候,顾如愿被绑着跪在地上。
身旁是在月夜刀锋映着的一张尖锐冷面的脸。
看上去真刻薄,丰隆晚冷哼一声,忽视掉兆泽徽,显然,她并不给他面子。
“丰隆将军。”他收起刀,礼貌盈盈。
“我们谈个买卖。”
她冷眼撇过去,一手拎起顾如愿,手下绳子快速绑着,自己翻身上马,拖着顾如愿往城内走。
兆泽徽吃了个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