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孟听澜一直有点后悔。
当时不应该一时置气、抛下沈琢就走。
他一个大一新生,开学后天天军训,上哪儿和大三的沈琢见面。
“听澜,这边!”舍友招呼道。
“嗯,来了。”孟听澜端着餐盘,和三个舍友汇合。
“我就说张凡是福星,每次咱们和他一块儿都能找到四人座。”招呼孟听澜的舍友揽住旁边的张凡,大笑道。
张凡谦虚道:“运气好而已。李宽,你不是说去看社团宣传吗,看得咋样?”
“喏,我都带来了。”李宽松开张凡,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叠得皱皱的海报,“不只有社团,还有学生会——学生会那边好多女的,都是冲那个小白脸主席去的吧,搞得我也想加学生会了。”
三人发出声调难听的笑声。
孟听澜艰难自控,勉强压下不满。
有时候他真的挺想自己一个人吃饭,至少不用忍受这些完全听不下去的话。
但是不行。沈琢曾经认真地和他说,至少要和舍友维持表面关系,不然晚上睡觉都是一种折磨。
孙思远一直没说话,但是刚刚也没漏下笑。他一声不吭,手指却精准地夹起动漫社的宣传海报。
他们三个看着海报上的美女coser,眼睛都直了。
孟听澜一阵反胃。
碰上这种舍友,他感觉住宿就是一种折磨。
李宽见孟听澜一直没说话,主动问他:“听澜,你准备加什么组织?我听他们说最好加校级的,以后人脉广一点。”
孟听澜:“我准备加院学生会。”
气氛冷了一瞬。
明明坐在孟听澜对面,张凡却偏头对李宽说:“也是,人家是A市本地人,人脉本来就够。”
坐在孟听澜旁边的孙思远憨笑两声:“先不说这个。吃饭,吃饭,下午还训练呢。”
桌上沉默下来,众人埋头苦吃。
孟听澜最早吃完。为了维持宿舍的表面关系,他没有提前离席。
他点进企鹅,翻看院学生会招新群里的消息。
孟听澜想加院学生会只有一个理由:沈琢是院学生会主席之一。
他只准备报沈琢分管的权益部。为此,他早早联系了权益部的部长,向那位学姐反复表示他非权益部不可。
午休时间,招新群里十分热闹,有一些性格开朗的学长学姐频频在群里挑起话题。孟听澜没在群里说过话,看也只看沈琢的消息。
沈琢聊得不多,只在有人直接艾特他时回几句,或是和他分管部门的部长打配合、宣传部门。
他企鹅“工作号”的属性太明显,有人在群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要他的微信。
和其他热衷扩列、把微信二维码传到群相册的人不同,沈琢打个哈哈绕过去了。
算上今天这次,招新群里已经有四个人要过沈琢的微信,沈琢一个都没给。
孟听澜心里有一些微妙的得意:我有沈琢的微信。
虽然他们加上好友的时候,沈琢还是“A大的大学生哥哥”。
最开始孟听澜只是在父母的要求下加了沈琢,毕竟他父母给他找个家教像找个保姆一样。
后来,他喜欢沈琢,便试图翻看沈琢的朋友圈——可惜,他每次都只能看到沈琢的朋友圈背景。
孟听澜再次习惯性地点进沈琢的朋友圈,却猛地一怔。
沈琢应该是给他换了一个分组,朋友圈对他开放了。
“听澜,走了,回去睡午觉。”孙思远用手肘碰了碰他,凑过来,“你看谁朋友圈呢?”
孟听澜锁上手机:“没什么。”
孙思远脸色一僵。他落后几步,和另外两个舍友走在一起。
孟听澜知道三个舍友凑在一起,估计不会说他什么好话,但他没心思解释。
午休时间短暂,他还要看沈琢的朋友圈呢。
孟听澜窝在被子里,感觉手心微微出汗,心跳也加速不少。
沈琢的朋友圈很“干净”:他发得不多,可能十天半个月才发一条,带照片的更是寥寥无几。
他的朋友圈就像每一个普通大学生一样,充满大大小小的生活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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