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诺埃站在仆人们的休息室里,挺直了背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身上那件华丽的礼服。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这可是小姐亲手为我做的。"
仆人们围了上来,眼中满是羡慕。
就在这时,萝丝正好路过休息室。她听到诺埃的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小姐对我寄予厚望,"诺埃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她说我有能力,也有权利昂首挺胸地做人。"
萝丝感觉心里突然一紧。她想起爱瑞伊对自己的种种好,那些漂亮的衣服,那些鼓励的话语,那些温暖的拥抱......
"难道......她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她的仆人?"
萝丝感觉眼眶发热。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爱瑞伊送的衣服,突然觉得这些华丽的布料变得刺眼起来。
"原来在她眼里,我和诺埃并没有什么不同......"
2
夕阳的余晖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气象学教室的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爱瑞伊将最后一本《大气环流论》放回书架,转身时发现莱因哈特教授正倚在门框上注视着她。
"其他学生都走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你总是这样,爱瑞伊小姐。"
"整理教室能让我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将散落的羽毛笔一支支收进笔筒,"而且,这些工作总要有人做。"
莱因哈特随手关上门,木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让教室显得更加静谧。
"关于上次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那天我喝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
莱因哈特走向窗边。夕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他看起来像一尊完美的雕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窗台上摆放的星盘,铜制的仪器在余晖中泛着温暖的光泽。
"那晚的流星雨很美,"他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我一直在天文台等你。"
爱瑞伊的心揪了一下。她记得那个约定,也记得自己为什么没能赴约。
"抱歉,教授。那段时间,我被小迈赫德罗找上了麻烦。"
"即便有殿下的庇护,你还是要忍受这些吗?"莱因哈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那个自以为是的将军之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殿下他..."爱瑞伊顿了顿,"他有他的难处。作为王储,他必须权衡很多事情。"
莱因哈特突然转身,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爱瑞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书架上。她能闻到莱因哈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
"如果是我,绝不会让我爱的人受这种委屈。我会用尽一切去保护她,宠爱她,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爱瑞伊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莱因哈特,她突然意识到,那个总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此刻眼中闪烁着从未流露过的真挚光芒。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尘埃在夕阳的光束中缓缓飘舞。远处传来钟楼的报时声,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的翅膀声打破了这片静谧。
莱因哈特后退一步,给了爱瑞伊一些空间。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教室里的光线变得柔和而朦胧。莱因哈特走到墙边的烛台前,点燃了几支蜡烛。跳动的烛光在他英俊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爱瑞伊抬起头,在烛光中,莱因哈特英俊的面庞让她心跳加速,却又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远处传来脚步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我该走了,”爱瑞伊后退一步,"殿下应该在等我了。"
莱因哈特绅士地为她打开教室的门。
"如果有任何需要,"他在她经过时低声说,"随时来找我。"
爱瑞伊快步走出教室。走廊里已经点起了灯,她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她不知道的是,莱因哈特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3
王都城郊的贫民窟附近,一处朴素的小屋内,卢平的手指在木桌上急促地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窗外的乌鸦突然惊飞,他的心头猛地一跳——这是不祥的预兆。
"麻烦了。"他低声喃喃,迅速将桌上的文件扫进皮包。
他抓起挂在椅背上的灰色长袍,一边穿衣一边快步走向门口。他快步跑下楼梯,皮靴在石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母亲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他这副模样,担忧地皱起眉头。
“卢平,出什么事了?”
"我得出去一趟。"卢平简短地说,脚步不停,"晚饭不用等我。"
街道上的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卢平的长袍在风中翻飞,他的步伐快得几乎要跑起来。迈赫德罗家族的阴影始终笼罩着这片天空,就像当年笼罩着他的家庭。
转过街角时,卢平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藏着一枚徽章——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他总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却从不要求回报。即使是在军营里,他也经常把自己的口粮分给生病的士兵。可这样的好人,最后却因为迈赫德罗家族的自私而蒙冤死去。
卢平的手紧紧攥住皮包的带子。皮包的重量提醒着他,里面装着的不仅是文件,更是复仇的希望。迈赫德罗家族必须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而爱瑞伊·温思礼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4
艾伯特、威廉和爱德华的尸体被发现在沙龙活动室里,四周流淌着大量呕吐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腐味。小迈赫德罗站在门口,冷冷地扫视着现场,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